揽星辰看了看面前一颗粗壮的大树,伸手摸了摸抱歉道:“这位兄台,得罪了。”说完好似心中安稳了不少,抬脚猛地发力狠决的一脚便送了出去,发出碰撞的闷声。可怜的大树应声倒地,再起不能。这棵树也是年岁不小,故而十分粗壮,倒地的声音让周遭浑浊的空气像装在茶碗一般摇了摇,使人胸口都能感到余声。说是粗糙的招数吧也确实不管不顾,但却就是有用,震的几处像先前坑洞一样陷了下去,说是下了先去等又迅速窜上几个人影。
揽星辰毫不意外迅速向上先跃起,这地方刚被自己砸了个灰尘仆仆,暂且把毒不毒的放在一边去,现在翻上来的土倒是呛人的紧。但也只是避避风尘,不能再有更多时间拖沓,空气里随着那几个人冲上来也随之带着一些熟悉的甜腥味,毒气已经开始蔓延了。
再看来人,皆是着黑衣带着面罩,但有一人有所不同,头上多戴一黑纱斗笠,四面垂纱让人难以分辨眉目如何,略略一想,也知是这几贼人之中的王。
四下僵持互相观察了几个来回,最前面的黑衣贼人率先出声,“阁下怕不是走错路了吧?”
若是平日,揽星辰定会觉着好笑好玩回上一回,但四周都是扬起来的粉尘,其中还掺杂着毒气,属实是让人不太想应声。故而几名黑衣人没等到这场寒暄,却是等来一个身影迅捷的从上方向前冲去,此人左手紧捂口鼻,混着四周乌乌的空气也不见清晰的眉眼,猛然看去像是戴了一白色的面罩。但由于速度不慢,又像是一只要划破周遭的飞鸟。
揽星辰直直冲向前去,直奔其中那个装扮最不一样的,一伙贼人也反应过来来人目的,匆匆向前挡着那人准备迎击。
“公子好大的火气,可我们似乎无冤无仇。”
揽星辰依旧不声不响,只是问候快速到了众人眼前,先是实实在在的一拳打得刚刚问话的小贼惨叫一声捂住眼睛,这一拳力到着实不轻。
中间那人见自己说话被人忽略,也略有些气不过的拨开前面护着自己的小厮,欲亲自动手。
腰间一把双刃弯刀,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暗器,果不然来者抽出刀直勾勾的像揽星辰的眼睛划来。
“哼。”揽星辰轻哼一声,微微侧身闪避一下,又是随即一拳,打到了旁边另一位贼人的面中,出拳之重,仅是一拳便使得人有些零星冒火星子的感觉,脑中像一汪水昏昏沉沉的摇着。
见此状,众贼人那还敢小觑,纷纷抽刀一起打上来,揽星辰一边闪避那贼人头目,一边单单只是出拳,给扑面而来的几名贼人又是一顿好打。小贼们被打的七荤八素,贼人头目却被躲的憋着一口气出不来。面前这人也太过狡猾,自己那么多狠辣的招数悉数被闪避,且只是躲闪又不曾还击,换来说是反击到了自己面前的小厮身上,自己每出一招,就有一个小贼被一拳招呼的口鼻出血,眼冒金星。
揽星辰余光撇了一眼自己的拳头,像是地里刚冒出来的番柿,红的可怜可爱。唉,怎么办,一会儿要不要去洗个手?或者抹谁人衣衫上吧?
一边想着,又是几拳,彻底将无名小贼们打的躺在地上痛骂。
“你这厮真卑鄙,看我等这些好欺负便每每重拳招呼,却不敢直面我们二当家。只知抱头鼠窜。”
“彼时带我等吃饱了,你也就死到临头!”
揽星辰投去怜惜的目光,顺手又投去了几拳。直接将人打的昏死过去,那二当家恼的不行,此人是如何做到看似全心全意在打别人,还能一直躲的自己无力可使的。真是感觉每一刀都刺在棉花或豆腐上,出不来一个响。
正是想着,便看来人似乎从腰间抽出佩剑,一把玉色长剑挂着一枚淡黄色的穗子,穗子晃了两下,却不曾见主子剑刃出鞘,仅一挡,扣住了弯刀,又顺势往前使力,逼得那些贼人的二当家连连后退,最终退无可退,被控在树上,弯刃距脖颈仅一寸不到。
“你这厮……竟是如此大力,你提前服了解药还是……”
“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要再给他们几拳吗?”揽星辰不耐地打断道,“太吵了。”说着刀刃直逼颈脉划出血痕来,虽不深,但恐吓效果完美。
“在我没对你起杀心之前,带我去你们的老巢。若有不实,你精心每日擦拭的弯刀便会穿透你的脖子。”
“是……是……”
揽星辰收剑缴了弯刀,一手死死将弯刀卡在对方的喉咙,少有不对即可了结。这般跟着黑衣人往前走着。
其实看似潇洒,却不是如此。从揽星辰打的第一拳出去便觉不对,似乎此毒是运气越多,钻入体内的速度就越快,那就说明不能出很复杂的招数,不然体内运气越快,毒就侵入的更厉害。
可真是阴损的招数,平常人遇见定会全身无力毫无抵抗之力,有些武功的在此境中定运气轻功,单是这一下便能中招,若是后续对打,为了一举剿灭贼人定招招致命,体内功法高速运转岂不是正中下怀。所以自己刚刚只是打拳并未使用如何功法,也谈不上气运丹田,可即便如此,还是已经能感觉到那难缠的毒,就像一根细细小小的绣花针一样顺着经脉向自己体内钻。
真是恼人。但却不能浮于面色,刀下这个虽看似带路,却暗暗趁着看不清周遭绕了几下,愈到后面这些毒粉愈浓,整条路都快变得浑浊不清,想来刚开始觉得比救阿四那个林子空气好些的想法,简直是大错特错。这贼人并不老实,一直在暗暗找机会想将自己毒晕,但是他们这边的人却行动自如,想必是一日三餐之中也都是混着解药吧,正细想着,刀下这个又开始绕路。
揽星辰也算是耐心到头,若是平常关头,就是绕一百年他也不曾介意,只是如今已经开始隐隐的毒发,断不可再拖沓下去。
于是刀刃又深几分,痛的那二当家惨叫一声。
“先前你绕我,我都不与你计较,但你是真把我当个傻的?若是我中毒早就败在你们这几个不成器的手下了,还用得着现在这般?”
“你……你果然是早服过解药!”
“非也非也,本公子百毒不侵。之所以捂住口鼻单纯是因为…觉得你们的地盘脏的让人恶心。”揽星辰不着调的笑笑,好像真被恶心的有些无奈一般。
“你!”刀下的贼人正恼怒一声,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我看是何人如此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