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至高会丧失了大片殖民地治权,席尔瓦获得了翻查卷宗的权力,而至高会也根据“高洁美善”的教义,分化出了四种不同的教派,各自治理着不同的领地。
席尔瓦与温莎这一边对外事务多,与财团和海盗势力来往也密切,热衷于外交与公益事业,很快被“善”所接纳,而“高”方面也对席尔瓦伸出橄榄枝,赋予了席尔瓦查卷宗的权力。
这种抢人才运动各方心照不宣,民众感受不强烈,但在至高会内部是如火如荼地进行的,没有人管控矛盾,有的只是愈演愈烈的宗教和地缘冲突。
随着至高会开始分裂,拉姆齐的惨败,以往的木星联合体一致行动的面貌也一去不复返了。
“温莎,卷宗调查权是主教级别的权力,这对我很有吸引力,但如果这么做,你我未来的命运,就截然不同了,高与善迟早会决裂的。”
“想去就去吧,为了理想是值得的,你不是一直抱怨说权力有限,发展受限吗?这不正是你要的机会吗?在火星与土星的威胁没解除之前,我们应该不至于走向公开对立。”
“可是,我们还没有孩子,就这么分开了吗?不想和你分开。”席尔瓦三十六岁的年纪,与温莎相识两年,虽在传教事务上颇有成绩,眼下的变故,却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办。
“亲爱的,有缘自会再见,至高神永远与我们同在。”温莎依旧笑容满面,就好像什么事都不会影响她的情绪。“怎么还愣着?说话呀,怎么傻乎乎的这可不像你。”
“好,听你的!”
此后,奔波一番,与高派主教贝彭短暂照面后,席尔瓦多了两个任务。
席尔瓦得找到“高”作为目前四大教派最核心的教派的依据,并整理出结论来。并且高这边给席尔瓦戴上了神秘的水晶护腕,关于护腕的东西太多了,且往往和教典和卷宗资料记录得有不一致的地方。将分歧的记录整理出来,也是席尔瓦的任务。
每当有疑问时,护腕也成了席尔瓦的陪聊工具。
“外乡人,你们认为,宗教最应该贯彻执行的事务是什么?最大的作用是什么?”
“统一受众认知,获得超越语言的精神支柱与凝聚力。”
“无神论者和唯物主义者认为的物质决定意识,是错的吗?”
“当然错,物质和意识,好比牵手的恋人,它们相互依赖,但断绝了这种依赖关系,它们也不会就此消失。”
“真棒。那关于战争,那些物质至上的总是胜过注重精神修为的,这是常态吗?”
“是吧,战争本就是偏物质的定义,但事实上,精神领域的冲突无处不在。”
“卷宗提到,衔尾蛇与至高会本是一体,如今却成了敌对关系,这是为何?”
“就如同你们现在的教派分裂一样,物质倾向于无限细分,而精神却可以大一统,物质的倾向导致了分裂,而真正注重精神的人,懂得放弃利益,促成精神层面的统一。”
“那,如何避免分歧促进统一?”
“警惕不同语言带来的分歧,语言的发明,一开始是为了沟通,但也是分裂的绝佳工具。”
“真不错。在你们那,认为什么是财富?”
“财富的本质是私有制,是信息差,是权力,是阶级。而真正处于顶端的人,会本能地排斥财富。”
“这么说来,财富的作用与影响,总体而言是负面的?”
“是负面影响的,也是必须的,和人类离不开氧气一样。”
“感谢回答。那么,我总是感觉,时间越过越快,曾经的人类社会变革和地质运动,几百年才会有的变化,如今只要几十年。这意味着什么?”
“很简单,你们目前的时间与历法,都是翡翠太阳历,是根据星体公转来定的,但没有考虑太阳系围绕银河系中央旋转的速度,更没有考虑银河系的移动。事实上,目前我们认为更准确的时间历法,是水晶星系团历,根据星系团内的智慧生命数量和文明发展程度,来动态推算时间尺度。如果人类感觉时间变快,意味着,影响人类的智慧生命,正在变多。”
“这我不太明白,但。。。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