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辰溪一脸震惊的看着方莫,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他们明明才认识不久,为什么要去她的闺房?
方莫好看的眉头一皱,指指自己的伤口:“看见没?流血了。怎么?天寒地冻的打算让我在洞里过夜?”说着还用修长的手指点了一下丁辰溪的额头,“谁把我伤口弄崩的?是你。你不得负责?”
丁辰溪小声嘀咕:“什么我干的呀,又不是我打的你。”
“你、说、什、么?”方莫凑到丁辰溪耳边,声音阴恻恻的。
“哎呀,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丁辰溪夸张的叫到,“我们赶紧走吧,要不你流血过多昏过去我还真搬不动你。”
“哼,算了吧,就你这种乌龟爬的速度,先不说我走到那里血已经流掉大半,就你这样带着我在府里大摇大摆,府里的护卫不得马上把我捉了,还是这样最快。”方莫话音刚落,原本搭在丁辰溪肩膀上的手往下一滑,丁辰溪只觉得腰一紧,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飞到了半空中。
“这是,轻功?”丁辰溪轻呼一声。
“别这么大惊小怪,除非你想把那些护卫再次引来。你的房间在哪?”
方莫带着丁辰溪在相府内如入无人之境,在丁辰溪的指引下,两人不一会就来到了丁辰溪的闺房。
方莫冷冷的扫了一眼:“嗯,你用的东西还不算太糟,要不然我还真住不惯。”
丁辰溪看着方莫的背影,牙都快咬碎了,这家伙,明明好得可以打死一头牛,刚才却说得好像要死了一样。而且这家伙有太没有羞耻心了,这可是古代,这家伙居然也不知道避险,这么大大咧咧的对着大家闺秀的闺房左看右看。
丁辰溪淡淡的说到:“我现在最起码还是右相嫡子的未婚妻,他们自然还不会蠢到克扣我吃穿用度这些明面上的东西......”
“小姐,吃食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给你端进来?”绿蕊的声音在房外响起,打断了丁辰溪。
丁辰溪心里一惊,将方莫用力一推,然后将门打开一个小口子:“不用了,我现在有点不舒服,拿给我,我待会吃。”说完从绿蕊手中夺过装吃食的提篮。
绿蕊眨眨眼:“小姐刚才是在和谁说话吗?”
“没有没有,我在背诗呢,很晚了我要睡了,你也赶紧回去吧。”丁辰溪说完砰一下关上门,速度之快差点把门板拍到绿蕊脸上。
绿蕊摸摸差点被砸到的鼻子:“明明说自己不舒服,怎么还在背诗,小姐这次果然摔得很严重,整个人都变得和原来不一样了。”
丁辰溪捂着还在狂跳的心脏,好险,幸好进来的时候关了门,要不然方莫被绿蕊看见才叫麻烦。话说起来方莫呢,丁辰溪四下一看,发现这家伙居然老神在在的躺在她床上。
“你、你干嘛睡我床?”
“不是你把我推上来的?”方莫一只手杵着脑袋,满头青丝直直垂下,洒了一床。
“胡说,我才没......”丁辰溪顿了一下,回想起刚才的情形,自己慌乱之下顺手一推,也没注意把这家伙推到哪了,说不定真是自己把他推上床的,“那,现在我丫鬟已经走了,你可以从我床上下来了。”
“为什么?”
丁辰溪一愣:“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下来?夜深了,我也乏了,该休息了。”方莫说着松了松领口,精壮的胸膛刹时若隐若现。
丁辰溪别过眼,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虽然这家伙看起来秀色可餐,但是千万不能忘了这货就是一妥妥变态。上次大恩寺的经历就是最好例子,这货翻脸和翻书一样快,心情不好随时都会拍死她。
方莫慵懒的指指桌子上的提篮:“对了,我都忘了,你的小丫鬟不是给你送了吃食吗?拿过来我尝尝。”
吃吃吃,噎不死你,丁辰溪心里窝火,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打开提篮,拿出精致的糕点,端到床前。
“你不高兴?你不愿意我呆在这里?”方莫看着丁辰溪的一举一动,突然冒出一句话。
丁辰溪一惊,该死的,这家伙怎么这么敏锐,自己明明已经极力隐藏,但还是被他察觉。既然这样还不如坦诚相待,方莫疑心极重,越发隐瞒越发惹他怀疑,这么想着,丁辰溪索性将糕点重重放下:“是啊,我是不高兴,你武功那么好,刚才绿蕊过来的时候你早就察觉到了吧,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为什么要提醒你?”
丁辰溪气得的太阳穴直跳,和这家伙说话怎么这么累。“你不怕被发现?”
“在她喊之前我可以一巴掌拍死她。”方莫咬了一口桂花酥,心不在焉的答到。
丁辰溪觉得脑壳更疼了,这家伙简直没有正常的是非观,杀人在他看来就像捏死一只虫子般不值得一提。“她是我的贴身侍女,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丁辰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让自己听起来那么咬牙切齿,“整个相府我只有绿蕊和刘妈能依靠。”
方莫不屑的扫了丁辰溪一眼,继续保持着慵懒的姿势,优雅的吃着桂花酥。
丁辰溪叹了一口气:“我拿药给你,待会吃完东西你自己处理一下伤口。”
“你这里还有药?”
丁辰溪指指头:“前几天撞到头,医生给开了外伤药,我觉得挺好,等下拿给你试试。”
“那你帮我,我自己不好弄。”
丁辰溪手一摆:“楼主,男女授受不亲——”
方莫脸一冷,丁辰溪马上很狗腿的凑上前:“楼主,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是这种特殊时期就不必纠结于礼数。楼主,请宽衣!”丁辰溪拿着药朝方莫走去,心里骂自己没骨气,这家伙只要一变脸自己就害怕,生怕他一个心情不好就把自己宰了,毕竟游戏里这家伙可是用了各种方法折磨丁辰溪,最后还把她给挫骨扬灰。
方莫伸手一拉腰带,外衣袍子便掉落在床上,精壮的上半身露出来,再往下,丁辰溪看见方莫的肚腹处已经被绷带缠了几圈,可鲜血已经把白色的绷带给浸湿,看来这家伙刚刚说的是真的,他的伤口真的崩开了。
丁辰溪用剪刀小心的剪开绷带,绷带下血肉模糊的伤口让丁辰溪倒吸了一口冷气,伤成这样,她光是看看都觉得疼:“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快点,我带你去找大夫。”
方莫却像感觉不到疼,全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不必,我原来受过的伤比这严重多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只管上药就行,你不是说这药很好么?”
丁辰溪一时语塞,她身为玩家时,剧情里只是一句话概括了方莫的童年很惨,好几次被老楼主折磨得几近死掉,最后都是硬生生挺过来的。作为玩家看着那短短的文字自然是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现在方莫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他带着那恐怖得她都不敢再看第二眼的伤口,风轻云淡的和她说着话,好像他感觉不到痛,好像这不是他受的伤。不知道为什么,丁辰溪突然觉得眼眶热热的,她低下头,不想方莫看出她的异样。
“赶快睡吧,”丁辰溪扶着换好药的方莫躺下,给他盖好被子,“你需要好好休息,我就睡在塌上,有什么喊我就行。”流了那么多血,换了是她的话早就昏了吧。
“对了,明早我不在府里,我会吩咐下人不要进我的房间,准备好的吃食我放在床前,你自己拿就行。”
方莫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缓缓闭上了眼,却在听见丁辰溪的话后猛的睁开眼:“明天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