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怎么出来了,仔细伤着。”花娘端着菜出来就看到李相夷坐在桌旁忙问候着。
“多谢夫人,在下无碍。”李相夷拱手一礼。本想起来的身被我在旁边摁了下去。
“娘,有啥好吃的啊?”我手扶着李相夷肩膀,有些俏皮的问着。
“今儿个可都是大餐,你呀,就知道吃。”花娘宠溺地说着又转身回厨房端菜了。
“今儿正月初一,想念贺岁了。”我看着满桌菜,自言自语又似说给谁听样。
“娘,可还有菜,需要帮忙不?”我问着又端来一盘菜的花娘。
“没了,最后一个菜,马上就来了。”花娘说着又回到了厨房,随后端着菜跟花爹一起过来就坐。
“今儿是新年,花儿可又年长岁了。”花爹笑着我说。
“今是新年啊!”我重复着这句眼睛有些湿润,突然想念以前了。
“好了,难得在家次,不哭啊。”花娘说着往我碗里夹着菜。
“嗯,李莲花,是新年了欸,都过去了。”我转头看去旁边的李相夷,无厘头安抚着他。
“公子可别拘束。”花娘对李相夷说着。
“多谢夫人。”李相夷默默慢吃着。
饭后我被花爹拉到了一旁问着:“花儿与那公子相熟?”
“爹,我与李莲花就这次才相识。不算熟识。”只是我心疼他。我默默补上这句。
“那你对他...可有了解很多。”花爹怀疑的眼神转着我。
“爹,真没有,可怜人罢了。”这么明显的嘛?我怀疑回忆着自己的举动。好像没哪有问题啊。想不明白花爹为何如此问。
“真的?”
“嗯嗯,保真真的。爹,你放心吧。”我把手举起做发誓状态。
“去吧。”花爹半信半疑着。
我又到李相夷身边问着他:“时辰还早,可要走走?溜达溜达消消食?”
“也可。劳烦姑娘了。”
我搀扶着李相夷往海边走去。
“别姑娘姑娘叫了,我叫李锦花。跟你可只一字之差呢。”
“李锦花?哪个锦?”
“哪个锦都可以,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此生皆是浮生梦,又或者不过是又要涪翁作颂,且图锦上添花罢了。”
“李莲花,你把这个拿着。蓝色瓷瓶里是能护住你心脉的药,白色瓷瓶里是刚喝那止疼药水。我没资格劝你,但我等你归来。”
“你...知道些什么...是吗?”
“知与不知,还不是一样选择。不重要了。”我感慨着。
“你刚刚说贺岁是何意?”
“你这转得太生硬了。贺岁与新年一意。走了,回吧。”
我搀扶着李相夷往回走着,路上再无言语。
正月初二
李相夷还是走了,拖着他那刚被止血的伤步态不稳地走了,根据剧情,我知道他是回去了,回去看看他的兄弟朋友家人,只是这次结果并不如人意。
一连几日,因为他走了,我充满惋惜,一代天骄就此落寞了。
李相夷走后,一波又一波地人轮番到达东海,有叩拜有敬畏有解脱还有幸灾乐祸乘胜追击。耀眼的李相夷挡了太多人的路,他师兄不就是鲜明的例子嘛。人啊,总会嫉妒比自己优秀的,总会想着让神跌落凡间。
正月初四
家里迎来一波波人打听李相夷的下落,遇到真关心他的好言相告就结束,遇到真想要他命的,总会兵戎相见,这不,因为大夫说出了碧茶之毒被人找到家里,乱翻一通后被发现了李相夷的随身小物,待我出海而归时已酿成惨祸,花娘花爹下线,村里人都说是金鸳盟做的恶,因着家在沿岸边,离东海最近。
金鸳盟,角丽礁,很好,笛飞声,这账在你头上跑不掉了。
这两天我忙着安葬花爹花娘,乱世中没有办法给他们办葬礼,只得一把火留下骨灰葬于...我也不知道是该落叶归根还是随风而去。我想把他们扬于海里,又担心有违天常,最终我还是把他们葬于房屋后面,除了堆砌的两堆小石头,再也找不见他们的踪迹。
[东海之战后第十天正月初七]
李相夷又回来了,还是在东海边上捡的他,原本旧伤未愈,出去一趟又添心伤,根据剧情,他回这也只是为了隐姓埋名,治愈疗伤。
一连两天,李相夷都是神志不清的状态,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压制着碧茶之毒,一会儿又发冷,这折腾着我来回跑,拿被子散被子,烧水,煎药...
我把原本花爹娘的单栋的那个屋子腾出来给李相夷住,我住主屋旁边的小房间。李相夷住的对面是厨房。毕竟男女有别嘛。
[正月初十]
李相夷醒过来了。不,醒过来的应该是李莲花,李相夷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了。
“李莲花,你终于醒了,可还有哪儿不舒服?”我搀扶着李莲花坐起,递上水杯。
“阿锦,我...”
“你还说呢,药你是不是未用,就那么倒在海边,比上次还严重。你好好休息,我去煎药。”我也不是指责他,我不知该如何处理好我的情绪。
之前每天都来几波人,也不敢再去给他请大夫,怕再出之前的事,只得我自己上阵了,又读了大量医书,才敢上手抓药。
“先把药喝了吧。”我把药递过去接着说:“之前那大夫说你身上有碧茶之毒,可惜我去找他时他已丧命,孤本也不知所踪,不然也能试着解了这碧茶之毒。”
“阿锦,无碍。能压住。”李莲花把空碗放置床边,安慰着。
“我再想想办法,我知道这东西有多霸道。”我不想你再经历一次了。真的让人心疼。我默默补充着后面这句话。
李莲花醒过来后,每天都是精神恍惚,沉思着什么,一发呆就是一整天。这随着时间并没有缓解,估计还没与自我和解。白天就往院里那木躺椅上一坐,眼神失焦地晒太阳,也不开口说话。
但这也是转变为李莲花的第一步,毕竟李相夷可不会让自己如此颓废,哪怕身处低谷也会向上攀爬走出一条路来。
碧茶之毒因大战后接连复发,这一月频率竟三五天就一次,说实话,看到李莲花毒发真是心疼极了,可统子收回了技能,我也只能靠着半吊子医术练练手了,有机会也只能多看看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