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僻的山区,有个小村庄叫靠山屯,距离靠山屯不远的一座大山上,苏伦有一把没一把的挥舞着镰刀在割草。
在苏伦远处的草丛中,几百只山羊,几十头老牛悠闲的吃着草,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看这个小主人。
今天的苏伦有点心不在焉,因为今天是他哥苏明大婚的日子。
作为半亲兄弟,苏明和苏伦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为什么说是半亲兄弟?因为两个人是异父异母,也就是说,两人在血缘上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苏伦穿越到这个世界,从小丧母,父亲为了把他拉扯大,一直没有续弦,一直到苏伦上学……上初中,到了初二的时候,才给苏伦找了一个后妈。
于是苏伦的家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且变得非常诡异。
苏伦的父亲老年得子,在苏伦出生的时候,已经五十多了,所以年仅十五岁的苏伦,老爹已经六十多岁,快七十岁了。
而他这个后妈非常年轻,而且漂亮,结婚很早,十三岁结婚,十四岁就有了一个儿子,这就造成了现在的局势,三十三岁的后妈,却有一个十九岁的孩子。
是不是很奇怪?
苏伦的老爹快七十了,苏伦才十五岁,而苏伦的后妈才三十三岁,却有个十九岁的儿子,就这样组合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家庭。
算算时间,两家联姻也不过一年的时间,所以说苏伦和苏明还谈不上有什么兄弟感情,叫做半亲兄弟,已经显得很近乎了。
苏伦有一下没一下的挥动镰刀,时不时向山下的小路上看一眼,想着心事:“大哥结婚了,是不是家里又要舔一口人了啊?
不对,也许是舔两口人,或者三口人吧,因为他们还要生孩子。”
想起生孩子,没见过世面的苏伦禁不住好奇,因为靠山屯是穷乡僻野,距离城市老远老远,教育也非常落后。
从上小学一直到初三,学的只有两本书:数学、语文,至于其他的科目,一窍不通。
而且苏伦老妈死的早,没有给他普及过生理知识,所以说苏伦对于生理这一块,始终处在一个朦胧的状态。
用一句话简单概括,就是说,苏伦根本不知道人是怎么来的,只知道是怀孕之后生下来的,但是怎么怀孕?一无所知。
哎哟!
苏伦只顾想事情,思想开小车开的太远了,一不小心右手锋利的镰刀正好落在他的左手食指上,血水当场就流下来了,疼的苏伦大叫了一声。
然而他并没有发现,就在手指上出现伤口的时候,左手中的一株从来没有见过的草,全身闪着小星星,遇到苏伦手上的鲜血,竟然融化了,顺着伤口进入了苏伦的血液中。
这种后果,导致苏伦再次大叫了一声:“我的眼睛。”
一双眼睛和针扎一样疼痛,泪水顺着腮帮子流了下来,眼前一片模糊,明朗的天空就这么不见了。
我的眼睛,怎么回事?我看不到东西了。
十五岁的苏伦瞬息就被一种大恐惧淹没了,他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失明了,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也许连这座山都走不下去了吧?
还好!
就在苏伦认为自己要变成瞎子的时候,眼睛中的刺痛消失,视力恢复,再次看清楚了这座从小到大陪伴着他的大山。
嘘嘘嘘!
苏伦吓坏了,心有余悸的用手摸了摸眼睛,感到一阵阵莫名其妙的后怕。再看了看手指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把手指放在嘴里嗦了两口,血流的渐渐慢了。
屋里哇屋里哇!
啪啪……啪!
山脚下的小路上,吹喇叭的声音和鞭炮的声音,把苏伦从恐怖中拉了出来。
来喽!送亲的人来了吗?
尽管没有兄弟情谊,但是苏伦对于这位今天过门的新嫂子,还是感到一点点好奇,忍不住站起身,把镰刀顺手扔到了旁边的一个罗框里,向山下跑去。
送亲的队伍并不长,称得上十分简陋,四个乡村大汉抬着一顶花轿,里面是新娘。
轿子的后面跟着一匹高头大马,身上披着大红彩子,驮着两个大红包裹。
这就是整个送亲的队伍,比起大城市那种动辄就是十几辆车的队伍显得寒酸了许多。
但是在偏僻的小乡村,这种队伍已经算不错了,把那些闲着没有事干的乡民们都引了出来看热闹,大姑娘小媳妇,跟在驴后面指指点点,议论着嫁妆的多少,和新娘的美丑。
苏伦冲下山来的时候,送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大门口,满身新衣的哥哥苏明兴高采烈的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灰儿……
意外的情况出现了。
不知道是哪个坏小子把一个鞭炮扔到了马肚子底下,把这匹高头大马给惊到了,就在苏明乐滋滋去轿子跟前迎接新娘子的时候,高头大马突然摆脱了牵着它的那个人,带着大红彩缎,向轿子冲来。
突如其来的状况把所有人都吓到了,四个轿夫扔下轿子就跑,苏明也蒙了,从小胆小的他早忘了轿子中是他要过门的老婆,没有去救轿子中的新娘,反而抱头鼠窜的向旁边跑去。轿子中的新娘还不知道发什么什么,听到动静,掀开了轿帘。
稀溜溜!
发疯的高头大马正好冲到轿子前面,带着铁掌的前蹄子抬起来,直奔大红轿子踩下来,新娘子发出惊恐的大叫,就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一个矫健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从小和牲口接触,苏伦并没有对牲口的畏惧,这时候也是急眼了,快速冲到轿子跟前,把自己挡在了轿子前面,伸手向马脖子下面的缰绳抓去。
稀溜溜!
高头大马受惊,左边那个蹄子正好踹在苏伦的右小臂上,然后转身,狂奔着向旁边跑去。
就在苏伦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惨叫,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大喊大叫:“不好了,苏明被大马踢了一脚,快拦住这头畜牲。”
苏伦回过头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哥哥苏明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而那匹受惊的高头大马尥着蹶子向远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