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周不疑在安福佑和安七的安排下终于见到了,安字九脉老祖,算起来应该是周不疑的爷爷的爷了。
“玄曾孙拜见老祖宗。”周不疑说话间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
“起来起来,让老祖宗看看。”周不疑起身来到这位老祖宗身前。
“很好很好啊,长的这般壮实。又是这样英俊。和当年的一鸣真的很像啊。”老祖宗一边轻抚周不疑脸颊一边到。
布满皱纹的手掌间的每一寸肌肤,刺刺的感觉让周不疑追忆起了自己的爷爷。
周不疑没说话,此时虽无言,心中万般情。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和我的孙儿单独说说话。”
“是。”
嘎吱身响起,屋内只剩下了,老祖宗周玄衣和周不疑。
“不疑啊,这些年你受苦了。你这些年的遭遇安七都和我说了。
都怪我我就不应该去闭那十年生死关。
一年前我刚出关就四处打探你的消息,最后听闻你消失在北边的化魔山。
我就以为你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你这几年来受过的苦老祖宗一定补偿你的。”
老人最后这几句话说的特别慢,多了几分悲情。
“老祖宗,当年的事早已过去又何必去理会呢。现如今倒是有一件事希望老祖宗出面帮一下玄曾孙。”
“莫说一件,就算十件老祖宗都会帮你。”
“我杀了一个人,是宗门黄袍弟子。跟杜家二十八世祖杜远庸的后人的杜鸦十分要好。”
听到这周玄衣有些惊讶,听说周不疑能消掉安福佑的手指,这就引起了自己好感。
又听闻周不疑杀了黄袍弟子,喜爱之感又多了几分。
之前要说对周不疑喜爱,更多是出于对自己孙子周一鸣的愧疚。那么现如今这个消息将是一个转折点。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以宗门供奉长老的名义给执法堂打个招呼就行。”
这事说完后,二人又相续聊了很多直到深夜。
过了几天一队身穿黑白相间衣服的人来到了周府邸。其中带头之人身穿黑白阴阳服,头顶黑白冠,手持一柄顶有天平的权杖。长须,白发,睚眦眼,平眉。
不一会儿就在周家安字区会客大厅。
不一会儿周不疑就跟在周玄衣身后进入了大厅,黑白阴阳服,面带无色面具的弟子站立两旁。
主座上坐着执法堂堂主黄天平,另一个座位空空的,其余座位皆是坐满了周家各位族老。
待到周玄衣走了进来,主座上之人先起身恭恭敬敬行礼,其余座位上的人也站起行礼。
“免了这些吧!”周玄衣手托青眼白龙杖坐到主座之上。周不疑站立于大厅之中。
待到周玄衣落坐,众人也才敢坐下去。黄天平先是和周玄衣寒暄几句,周玄衣却不做搭理。只呼到:“给我爱孙搬一把椅子来。”
众人面色将住,有一人站了起来说道:“老祖宗今日似乎是审理不疑杀了王世之事,这样恐怕不妥吧。”
周玄衣闻言大怒站起来说道:“你怕驳了执法堂的面子吗?哼,老夫可不怕!不疑要是有罪,,难道你们这些年没照顾好我爱孙不疑就没醉吗?”
众人不敢搭话,应为周玄衣身上那股克制之下的剑气,早已经让他们不得不运气压制。那些坐着的人身后的椅子开始崩裂,更有甚者直接呼吸困难,不过能坐下的都好好的大都是那些执法堂弟子。
黄天平这个老滑头早早站了起来。见到周玄衣收了剑气才敢搭话:“老长老,老长老,您老消消气。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去给不疑搬张椅子。”
周玄衣在看到周不疑坐下,这下坐下。众人看了这才敢跟着坐下。
“实在抱歉了黄堂主,我啊就这么一个孙子了,多多少少有些偏爱了。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既然老长老发话了,我就斗胆询问几句了。”
听到周玄衣嗯了一声,黄天平这下站起来说道:“剑皇宗,风神宫向剑皇宗执法堂举报,玄重宫弟子周不疑当众杀害风神宫弟子王世。
今执法堂因本案存在诸多迷离之处,特遣执法特使上周府约见本案相关人员。”
一番陈词过后黄天平看了看周玄衣,周玄衣点了点头这才后续问道:“周不疑现在本特使向你提问,一,你可以保持沉默,二,请慎言因为你的每一句话都将影响案件走向,三,请真实回答,如若事后调查与尔言有误则必予重罚。
堂下人可否听清。如没听清本特使可再述两次。”
“听清了,请特使问吧。”
“好,本案嫌疑人是否当众杀了风神宫弟子王世。”
“是。”
这让黄天平面上不是很好看,心中暗想希望能找个好一点的借口让自己好做人,做好人。
“嫌疑人认罪态度端正,如获刑可从轻发落,
事出必有因,接下来请你阐述,你出于何种原因,杀了风神宫弟子王世。”
“一,我不是主动出手出于自卫,二,此人与我动手前签下生死状,三,我是过失杀人。”
听到周不疑的回答黄天平心中总算有了底,至少这样自己两边都好交代了。
“很好,既然如此请你陈述一下你们发生争斗的过程。并且上陈证物,如有证人请说出证人的姓名及其附属信息。”
“当天………事情就是这样的了尊敬的特使大人,这是证物生死状。”周不疑走上去恭恭敬敬的递上生死状。
“很好,本特使基本了解本案,现在本特使宣布此次会审结束。本特使将继续深入调查有关事宜。”
黄天平心中大喜,这事总算是好交代了。一番装模作样的审理过后众人也是皆大欢喜。又在周家拜了个宴席直到天空泛起红晕这才作罢。
回去的路上一人紧跟黄天平身后。
“安道你好像有些心事啊。”
“是的,师尊我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审个白衣弟子我们要到周家来。就算周长老是七十二供奉长老也不至于如此吧。”
“哼哼哼,你还记得当年审杜鸦吗?他的太爷爷也是供奉长老,不过人还是本押到了执法堂。
但最后却也只是判到了千枫镇做了个执事,最后回来还升了个青袍弟子。看是责罚却是一场镀金。这其中的东西你想的明白吗?”
过了一会儿葛安道才说话:“李,杜,周三家势大。所以我们执法堂也得让步。”
“对,却不全对。你知道我为什么做这执法堂堂主能做八百年而不倒吗?”
“弟子愚笨,请师尊明示。”
“你呀,哼哼哼,什么时候笨过,我们本就是一个工具,一个维持剑皇九宫平衡的工具。
家族势大是其一,但他们也不敢做太过了。当年对杜鸦的审理嘛,一是杜家势大,二是杜鸦本身就是一个可造之材,当时的周不疑嘛,却不咋地。
周家也不会因为一个前途渺茫之人过分投入,但也要维持自身威望。但也要给杜家一个台阶下。况且周不疑并不是直接死在杜鸦手中。也就意义得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听说周不疑举手间就将那王世一剑刺死,况且年不过二十五六。那么他的价值就不同了。
再者当年审杜鸦的时候这位周玄衣,周供奉似乎并未干涉。大有可能在闭关。
这位周供奉看似并不是本宗实权长老,但当年可是能和当今剑皇一争高下的存在。
先不论其境界是否突破,但其剑气之强,技法之精妙恐怕比于当今剑皇也是不遑多让。
如今他出关了,而且事先就给我打了个招呼让我到周家一起商量一下,能不能把这事压下来。
但那边杜家和风神宫我也得有个交代,所以我今天亲自带了人来,不然你以为他今天这火是发给谁看的,那周不疑又能坐着受审。无非就是给我一个下马威。”
“师尊受苦了。”
“人在其位谋其事嘛!既然做了维持大家平衡的工具,那就多受些苦,受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