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1 / 1)

说实话,当沉甸甸的金色圆锥形结晶锭锭闪烁金黄色光芒落入兹尔塔手心时,喜好餐叉的小小怪癖就没那么令他痛苦了,紫色的餐叉还在闪光,拳头大小的希尔顿锭便继续下落。

在手中把玩了好一阵子,他才用餐叉将这美丽的小东西吸走,被迫成为餐叉爱好者的痛苦终于烟消云散。

拜托,一个会吐钱的餐叉超酷的诶。

所幸离得近,他还有飞奔到可能只有他与司徒鸰两个人的大型机场的时间,然后在那里的候机厅等到1点整,店长才发来对方因为疏忽而延迟上路的消息。

“哈?零点半出的问题一点才告诉你,认真的?”

幸好司徒鸰貌似很闲,能在他身边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消磨到现在,但得知消息后最炸毛的竟然是她而非承接这次委托的兹尔塔,望着倾盆大雨的机场跑道直跺脚。

“他们的专机没有专门的气候处理组件,贸然进入常年大风大雨的塔伦斯地域应该挺危险的,理解一下吧。”

“塔伦斯作为雨都的名头很大的,同为夏塔拉人的显赫人物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点,这明明就是故意的。”

就在两人交谈时,外面的雨大起来了,露天的机场没有城里那种防雨设施,视线一下子就随着陡然增大的雨势模糊,兹尔塔突然就联想到巨大机械排水系统在脚下运转,发出隆隆声响,让地面也在颤动。

大型玻璃落地窗被水雾浸染,广阔的机场已经看不到了,兹尔塔叹口气,就近找了个共享按摩椅坐下,他扛着那重武器箱子站了一个多小时。

“顾客,对于商人来说不就是上帝么?小时候我父亲曾让我跟他接触一些生意场,很卑微,要在这个那个的税官或者客户面前低声下气,那是别无选择的。”

“哈?这理念可不兴在万事屋使,咱能帮客户解决燃眉之急,人家千恩万谢来不及呢还轮到咱卑躬屈膝了?”

解决燃眉之急?哦,原来自己还忘记告诉司徒鸰关于售后问题的事了。

“你先别说别人该不该千恩万谢,你有没有给人家解决问题才是该思考的。”

刚坐上兹尔塔旁边按摩椅的司徒鸰一歪头,疑惑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

“店长……呃……他跟我说了,我接的那个护送任务的目标,那个貌似就是你要毁掉的东西,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你失手了?”

“呃!”

司徒鸰一呲牙,头痛一样揉了一下后脑勺,随后凑近兹尔塔,一字一句地问到:“确定吗?送几个?送谁的?啊不对不对,别告诉我,我回头再找店长确认。”

“嘿,不会出现你补单的情况吧?就是把我的护送目标搞没的那种。”

司徒鸰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头,最后又摇头,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最后憋红着脸吐出几个字:“不知道,我没经历过类似情况。”

该担心么?实际上他也从来没有向万事屋的任何人问过失败的后果,赔偿?重来?对于万事屋的宗旨来说,这些显得太轻,有比这两个更有威慑力的惩罚吗?

兹尔塔只能思考至此,他只是个儿时受过优质教育然后在战场上把知识忘得差不多的半文盲,与其思考两人可能的目标冲突,不如想想明天早上吃什么,对,由此可以得出该怎么接待客户的问题,这个在他的思考能力内。

“算了,你平时怎么招待你的主顾?”

还在撑在扶手托腮沉思的司徒鸰歪头问到:“问咱这个干嘛?要说平时怎么和客户见面的话可能就是找点小吃冷饮店啥的吃点,呃,你要请那个上尉的代理人嘬点冷饮?”

哇哦。

还是有些出乎意料,按照司徒鸰的习惯,她很大概率会请出手大方的主顾去街边的冷饮店点一杯廉价但不一定难吃的食品来洽谈生意,也许按照司徒鸰的能力来说这无伤大雅,对于他这个新人来说就有些……

“这个就暂时不考虑了,鸰子,我这箱子,你看起来不是很感兴趣?”

“我知道是什么啊,很早就给你……哦不对,我很早就见过了,嘿嘿,嘴混了,这东西本来是为万事屋最后一个新员工准备的,专门为无法正常施法的人群准备的法杖类武器。”

嘶——

等等,捋一捋。

“不说别的,这里面是一把做成枪的剑。”

“对啊,打的法术子弹不就是法杖了?”

不能说自己孤陋寡闻,违反物理的法术披上的物理造物的外壳,对于他那个落后的小国来说太过超前,本身驱介人这一体系可以说是这片大地一个畸形的发展,呃,这是听军队的一个文官说的,兹尔塔并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总之,发射法术的枪,这东西还是太……先进了。

“不会用吗,我现场演示一下?”

“不不不不不,这里不行。”

尽管这个机场门可罗雀,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多少也是个敏感场所,这里掏武器那是真疯了,他们可能是非法组织,但绝不是恐怖分子,机场是有工作人员的,远处就有一个开着小型清洁车的大叔在安检区晃悠,时不时还拿怀疑的眼神往这里看。

“怎么不行了?”

还没反应过来,司徒鸰已经夺过箱子,轻车熟路地解开锁后直接把箱中之物提了起来,重物划过空气的声音后,那把剑枪狠狠插入地面,巨响迫使兹尔塔不安地往那个清洁工的方向看去,并没看见人,随后他便转头皱眉道:“万事屋不是恐怖组织吧?”

“那当然。”

就在司徒鸰准备进一步操作时,一团白影在远处跑道的水雾中降落,兹尔塔先一步发现,按住司徒鸰的手,指了指雨雾之后的白色……大型通用客机?

兹尔塔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眼候机厅,上面确实是有几班难得的公共航班,哦,那就还没到呢……兹尔塔心中升起一丝失落,然后让自己的姿势变成半躺,瘫在了按摩椅上。

“别倒腾那东西了,再怎么稀奇古怪在监控下面照样是武器,店长没跟你说不要公然冒犯当地治安吗?”

“玩一下都不行,唔,不是给你演示一下嘛……”

悦耳的钢琴声钻入他的耳朵,呃,这是他早些时候随便在自定义里找的电话铃声,他掏出自己的手机,依然是陌生号码,来源是……塔伦斯,他看了眼身边刚把剑枪放回箱子的司徒鸰,她并没有任何动作证明这个电话是她打的。

“你好?”

先接了吧,或许是店长?

“刚刚下飞机,你人呢?”

略带南方特有的厚重口音,是个女士,操着一口流利但夏塔拉语。

诶?

“你是?”

“你的客人,负责人没通知你吗?”

一旁的司徒鸰拍了一下兹尔塔,朝着那架通用客机一努嘴,连比带划地暗示接下来的行动。

“哦哦,您在哪?我马上来。”

“过安检,麻烦快点,有很多东西要拿。”

挂掉电话,兹尔塔捞起司徒鸰大腿上已经锁好的箱子快步走向航站楼另一端的入境安检,本因为没有乘客而保留最低限度照明的灯光此刻因为少有的乘客全数开启,兹尔塔几乎是闭着眼睛走出候机厅,身后传来司徒鸰的声音:“咱就这会管陪你一阵子,后面可是你一个人操办了,兹尔塔哟,享受工作过程吧,下次见面时再见……不对,工作结束后再见!”

刚想回头应一句,等他回首时,依然漆黑的候机厅已然空无一人,而她的声音依然回响,前方已经传来人声了,陆续走过几个拖着行李箱的乘客,机场内的商铺也有几家亮起灯,兹尔塔穿过几波人,他突然闻到熟悉的味道,很快,迎面的拐角拐出几名身着军装满脸疲惫的男性,这应该是第二批下前线的夏塔拉本土军人,这帮人的退伍待遇就高了,退伍稳定发放的工资和各种各样的福利,他们去政府工作一找一个准,不像他逛了整条街都没人要。

哎……人比人。

他将沉默的与这几名军人擦肩而过,他们互不相干,哈,怎么想得那么高大上,他这种行业当然不能和公家比嘛。

“请问,你是不是叫兹尔塔?”

没事找事,垃圾人生。

为首的男人已经转过头开始用军官特有的审视目光盯着他,兹尔塔恨不得此刻龇牙咧嘴,他一个土著一样的征召兵怎么又被一个军官认识了?

“是的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我叫艾罗,征战五团的一名中士,基斯兰山谷一战,三方驱介人同时释放法术弄出的那个太阳,你们作为近距离接触人员在高温风险下还要保障阵地设施安全,我有必要记住你们。”

“应尽之责。”

如果你要表达感谢的话,或许可以给我好一点的退伍待遇,然后,不要提起这种东西。

很恶心,虽然他往后会一直与之为伴,但不妨碍他对异介有绝对的深恶痛绝,不要说异介还可以植树造林治病救人,他看见的只有把一个把大雪覆盖的雪山山脉焚烧成炼狱的大火。

他觉得嘴里有灰,他好想啐一口唾沫。

“你也来塔伦斯发展吗?不太顺利的话,我在内城事先购置了一间手工坊,专门……做一些小型手工产品的,也有闲置的公寓房间,不介意的话就请你一起来与我们经营。”

可恶,是真诚必杀,但好可惜啊,贼船难下了。

“不了先生,我有一份工作,实际上现在就是工作的时间,嗯……请理解。”

自己原来能那么有礼貌,真是可喜可贺,这位中士先生对自己的说辞并无异议,他一点头,递上了一张原本应该是商用的名片,他怎么就有这玩意了?

“那不打扰你了。”

几名军人朝他微微颔首,迈步离开了,经过那么一个小插曲,兹尔塔松了口气,快步跑向跑向拐角后就看见了仍有人员进出的安检,一位中等身材的女性正非常显眼地将数个塞满的背包以及一个大行李箱吃力往安检外拖,她一边挪动一边谢绝机场工作人员应该需要付费的搬运服务,那兹尔塔就认得谁是自己的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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