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头扛着金子来,又得扛着更重的一箱子银票和铜币回去,不过他可没有一点儿怨言,干什么活可都是给师父打下手,攒好感的事儿怎么能有丝毫怨言呢!
回去的路走到一半,叶予微忽然在一个岔路口停下来。
毛头踢了踢手中的箱子,“师父,怎么了?”
叶予微没转身,而是转变了下方向,“你带着钱先回我下榻的客栈,晚上若是没地方住让掌柜给你开一间我隔壁的房间,确认一下司徒子卿的安全。”
离开时,毛头奉命将司徒子卿又给塞进衣柜之中,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毛头虽然有些想跟着叶予微一起去,但是觉得自己才成为人家徒弟第一天,什么都还没学到什么也都没练到家,师父对他也还没有十分信任。
没事,他再攒攒!
而后毛头便只道:“好,那师父你注意安全,我在客栈等你回来。”
“嗯。”叶予微随意的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加快脚步朝着另一个与客栈相反的方向快速而去。
毛头掂了掂手里的箱子,他也得尽快回去看看司徒子卿。
叶予微来时便已旁敲侧击,大概得知了司徒府的位置,沿着主街道晃悠了两圈,很快便找到了“司徒”两个大字。
看着眼前巍峨雄壮的大宅院,心下感叹不愧是名门世家这冲天的气势和辉煌大气不同凡响。
门前两个硕大的石狮子,身后站着两个值守的门房小厮,她没有傻到直接从正门闯入,而是绕到一侧,一个灵巧的翻身便跃进了司徒府。
她落脚是一处花园,花草丰茂,假山环绕,曲水流觞,倒是不容易将她一个活人给暴露。
她沿着其间的小路,关注到了不远处最亮堂的房屋。
那里应该就是司徒家的正堂,这个时间点聚集的这般齐,应是一家人一块儿用晚膳的时间。
叶予微几个快速的飞身翻转,落在了正堂之上。
踩着屋檐的瓦砖,她万分小心的没有制造出丝毫声音。
终于,她选定了一处站定,微微屈身,抬手打开了其中一个瓦峰,透过露出的烛光,看到了下边儿齐聚一桌的各色人。
坐在最中间的是位老太太,应是司徒家的大长辈,也是大房与二房的生母,坐在她下首第一位的应该就是司徒子卿那个恨铁不成钢的爹。
此时一家人围坐在一张大圆桌上,气氛却压抑的可怕。
圆桌留了一处空位,却迟迟不见人来补上,叶予微清楚那个位子应该是留给司徒子卿的,只可惜人现在还在她的衣柜里睡着。
过了一会儿,有一小厮慌乱的从屋外跑进来,神色慌张,“起禀老爷,城内的赌坊都派人去查看过了,没有少爷的踪影!”
“放肆!”
司徒正杰猛的重重拍了一掌在桌上,“如今竟然连一月一次的团圆晚膳都敢躲在外边儿,我看他是不想做我司徒正杰的儿子了!”
“老爷别动怒,怒极伤神!”
“你还敢说?都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
司徒正杰一把推开攀附上手臂想要安慰他的妻子,一脸怒容,十分不忿。
坐在正位上的老祖宗闭着双眼,满头银发但看着还是十分硬朗。
叶予微也不知是自己是出于什么观察大宅院生活的恶趣味,看着司徒正杰如此动怒,倒是觉得十分有趣。
她从怀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手上的动作一转,信封便随着一枚锋利的暗器重重插进了各色饭菜之下的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