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门(1 / 1)

“是黄泉路!”,墨笙发出了惊呼,“快撤回来!”,同样出身三房的墨笙自然是识得自家机关的厉害,既然能叫的上黄泉路的名字,可知道这样的一条甬道之上,遍布多少亡魂了。而此刻羽林卫和自己三房已然是绑在了一根绳上,但哪怕结局是自己称心如意,若是羽林卫损失惨重,相信身旁的这位实权校尉可不会轻易饶了自己。

就在羽林卫后撤的时候,尚在墨家总堂的长房子弟同样如同事先安排好了一般到达了指定的防御位置,显然长房子弟也是历经多次演练,对于拱卫总堂各司其职早已烂熟于心,对于长房子弟来说,此刻已经没什么官家,更没什么羽林卫,对于敢于来犯总堂的敌人,长房子弟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有血战一途而已。

“黄泉路是什么?”,辛追曾经在戚大酉的手下做过抗倭边军,见惯了生死,因而对于手下羽林卫的死伤并不在意。他自信自己整整一营的羽林卫包围下的墨家总堂,早已经外无援兵,对于瓮中捉鳖,既然结局注定,死伤点手下并不打紧。不过一上来就损失了成队的人马,对于还只是校尉的辛追来说依旧有些肉疼。

“是墨家的机关,这些埋伏我本来以为只在墨家典籍上才有,没想到老头子居然真的用在了总堂。”,墨笙面色狰狞,他未曾想到一开始碰到的便是失传已久的上古机关,这么下去谁知道通向总堂的路上还有多少机关埋伏。

“有没有破解的办法?”,辛追看着落入陷坑之中的惨死士卒,刚开始强攻,便折损了不少人手,真若是死伤惨重,自己也不好向上级交代。

“有,不过……要按照现有的陷坑推演……”,墨笙连忙手指摆动不停,忙着推演计算,想要算出其中的机巧所在。只是墨家历代虽然精研算术,仓促之间即便是他同样出身墨家,又怎能轻易推演出来。

“不需要了,这甬道狭窄,两侧又有高墙。我的队伍无法展开,几个几个凑上去,早被望楼上的神机弩射成筛子了。”,辛追狞笑道:“最简单的办法,往往更有效。”

下一刻这位羽林卫的实权校尉改变了阵型,于是下一队羽林卫在盾牌的掩护下,冒着神机弩射出的巨大弩箭,以铁板铺地,缓缓前行,如此一来即便是这所谓的黄泉路的地面偶有翻转,也无法阻止脚踏铁板的羽林卫前进。这种前进方式虽然缓慢,但却稳扎稳打,看来这位羽林校尉不论心性是正是邪,带兵行伍倒还真的是把好手。

不过墨家总堂是江北墨家的心腹重地,又怎能无所应对?墨家长房子弟操纵着的神机弩,立刻对准了结队而行的羽林卫士卒。自望楼射出的弩箭几乎如同长矛一般,碗口粗细的弩箭即便有盾牌抵挡,也依然在巨大的破空声中将手持盾牌的羽林卫连人带盾生生撕开成两半。而一旦有羽林卫被射中,立刻便有下一个羽林卫持盾顶上。

在双方雨点一般密集的弩箭攒射之下,不断有人中箭倒地。然而终究是行伍出身的羽林卫在抵挡住泼天的箭雨之后,以铁板或是竹板铺地,通过了甬道。而被铁板覆盖过的甬道下面,是十多具跌落陷坑被利刃刺穿的尸体,被神机弩撕裂的羽林卫士卒喷涌而出的鲜血,几乎把甬道两侧的高墙染成了红色。那些侥幸通过了神机弩攒射之下的黄泉路的羽林卫们,更是一身惨相,身上本来亮闪闪的羽林甲不单溅满同袍的血污,甚至还有被神机弩射出巨大弩箭撕开人体后四散崩飞的内腑脏器。满身挂满血色心肝碎肉和白色脑浆的羽林卫们彼此注视之下都不由得胆战心惊,自家诏狱里的罪犯怕都没有此刻的同伴看着惨烈,这黄泉路倒真的名副其实,闯过来的人个个可不宛如地府深处的恶鬼一样?

“这老头子是疯了。”,墨笙有些气急败坏,“这样下去动静会越来越大的,死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墨笙当然不会心疼羽林卫或是墨家长房的子弟死掉多少条人命,只不过这样一来整个墨家乃至江南武林都会知道他勾结羽林卫来夺取墨家家主的地位。或许他可以仗着手中的势力弹压一切内部反对他的人,但是很快整个武林都会知道三房家主勾结官家弑主夺位,这样的名声是他承受不起的。

“最多只要两个时辰,我的羽林卫就会荡平墨家的总堂,到时候你我都会各尝所愿。你,坐上梦寐以求的墨家家主的位置;而我和我麾下的弟兄则立下了应得的功劳。”,辛追拍了拍身旁面色狰狞的三房房主的肩膀,虽然面对自己麾下弟兄的伤亡也心疼的紧,但是哪一个军功背后不是鲜血淋漓的尸山血海?

在羽林卫攻破了甬道,清理了操纵神机弩的墨家子弟后,大队人马来到了墨家总堂前面的场院之中。这一次似乎再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他们踏进墨家总堂了,因为墨家长房的子弟也几乎死伤殆尽了,毕竟羽林卫的弩箭剿杀之下,想全身而退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看样子用不了两个时辰,甚至一个时辰都用不了。”,辛追撇撇嘴,在成建制的羽林卫的攻击下,所谓的江湖高手都脆弱的不堪一击,更何况是墨家的这些小玩意儿。即便再布满机关的亭台楼阁又如何?只要他辛追愿意,调来红衣大炮来只需片刻,一切都将成为齑粉,还在乎你有什么奇巧机关?

“这可是墨家总堂,不知道老头子在里面布置了多少机关,校尉务必小心啊。”,墨笙知道尽管墨家家主的位子近在咫尺,可是稍有不慎,自己恐怕无福消受。比起血洗墨家总堂的羽林卫,恐怕墨林父子最恨之入骨的还是自己。一旦这对父子狗急跳墙,自己这多年来的一番苦心孤诣和背负的种种骂名就要给他人作了嫁衣了。

“他已经是黔驴技穷了。”,辛追不以为然的看着满头大汗的墨笙,心道若非自己从丐帮出来入了行伍,再靠着主子暗中扶持,搏了这一身羽林校尉的官皮,恐怕也如同寻常江湖子弟一般追求个人武功的进境而不知人力的无穷,千军万马之下,即便是登顶武道巅峰之人又如何?

“听说你们墨家认为物力终究大于人力,但是无穷无尽的人力面前,再精巧玄妙的物力也依然不足为惧啊。”,辛追得意地揶揄起了身边的墨笙,自己此刻可不就是靠着无穷无尽的人力,把墨家的巧妙物力一一拔除了。

只是辛追揶揄的话音未落,墨家总堂的场院中,便腾起了一蓬蓬伴着幽香的烟雾。那烟雾渐渐笼罩了周遭的楼宇,而墨家总堂的小楼也似乎开始渐渐若隐若现起来。见此情形羽林卫士卒迅速捂住了口鼻,急速退了出来。

“是毒雾?”,辛追皱了皱眉,却并不担心。因为毒雾终究会散去,这等伎俩也无非拖得一时半刻,终究是于事无补。

“应该不是。我们墨家从不使毒,那是温家的活计。”,墨笙摇了摇头,“这烟雾怕是有什么古怪,先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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