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房间，弥漫着淡淡的清竹茶香。
沈虔长吸一口气，笑着说道：“那师父能不能多送我几斤。”
秦楠以奇怪的目光看着他，紫色的眸子露出笑意，“可。”
她屈指一弹，桌上便多了几包茶叶，尖长如竹叶般大小，绿意盎然。
沈虔将之收入怀中后，秦楠又接着道：“最近京都会有一场大比，你感兴趣么！”
沈虔倒也是听说过，笑着问道：“师父，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向来不喜欢抛头露脸的。这次要不是陈青拿你做注，我未必会答应他。”
“哦，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呃……”沈虔不好意思的补充道：“我是你的徒弟，总不能堕了你的威名。”
秦楠淡然看着沈虔，朱唇微动，：“为了我？”
沈虔惊呆了，大佬都是这么言简意赅的吗？你这样说话很容易被误解的。
“也算是吧！”
秦楠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听说你厨艺尚佳，深得锦衣卫兄弟口腹。”
呃，这是什么意思，沈虔被秦楠的话转得摸不着头脑，试探着说道：“要不……今晚，师父去我家考教一下我的手艺？”
秦楠脸色平淡，但瞳孔闪过一丝得逞之色，“正有此意。”
沈虔苦着脸说道：“那我就恭迎大驾了，不知道师父有什么忌口的。”
“忌口倒是少有，多点荤腥即可。”秦楠脑海中闪过“前世”沈虔的手艺，舒缓了眉头说道。
“那你得给我批个假，我好去准备。”沈虔对着秦楠挤眉弄眼，一幅祈求的模样。
秦楠继续倒着茶，“你有我的腰牌，还需要批什么假？”
沈虔要的就是这一句话，“师父，那我走了，这小花豹……”
秦楠顺着小花豹的皮毛，紫色的眸子盯在它的身上，小猫瞬间缩紧身子，又递回给了沈虔，说道：“宝兽确实罕见，你可好好训练，日后可为一大臂力。”
沈虔接过后问道：“我只知道妖兽，这宝兽是为何物？”
秦楠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更好表达，“等于活着的天材地宝。”
沈虔以拳击掌，这么解释他一下子就懂了，就是相当于很补的血食药材，拍着马屁道：“不愧师父，说起话来，总是能以最少的字词抓住重点。”
随后他拜了拜，抱着顾清雨便走了。
幽香的房间里只留一人，秦楠看着沈虔离去的方向良久，拿过他喝过的茶杯。
又倒了杯竹灵茶，她端起茶杯一口饮下，闭目舒缓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外面刘大人还未走，一直在阁楼等着。
秦楠喜欢安静，故此这座阁楼只她一人，镇抚司里其他办公人员皆在衙门里。
刘大人一脸谄媚地上前来，“恭喜沈公子获得比试的胜利，下官甚是钦佩。此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他心中想到，秦大人的早几年已经与老一辈强者实力对等，现如今恐怕是臻入化境，极有可能突破了练气的壁垒，求的更上一层楼。
不然又怎么有将普通武学推演成练气功法的能力？
如今沈虔受其庇护，我向他示弱，实在也是明哲保身、进退自如的枭雄之举。
刘大人在心中安慰自己道。
果然上了官场的都是老狐狸，脸是没有的，人格是不要的。沈虔心里吐槽道，他淡然笑着道：“刘大人这话话说的，都是同事，哪有什么隔夜仇！”
刘大人开怀大笑，“沈公子果然是心胸宽阔，少年英雄，日后必定前途无量。不知可否赏脸与下官小酌一杯？”
呵呵，跟你喝酒，我可没有跟狗喝酒的习惯。
沈虔心中嘲讽，笑着说道：“刘大人好意我心灵，只是师父交代的事我却不能耽搁，改日，改日再聚。”
“嗯，秦大人的事最是要紧，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他内心哼了一声，小小年纪狂悖不已。我邀你吃饭是给你面子，若非秦大人是你师父，我必让你滚出北镇抚司。
沈虔笑着与其告辞，走到门外时，脸色却是愈加冰冷。
刚才拒绝的刹那间，他敏捷地感受到了一丝恶意。人非好人，宴无好宴。这种老杂毛的目的不是拉拢，就是打压，反正不会跟你谈理想，哼哼，吃饭，去你马的吃饭。
镇抚司外，沈虔抱着顾清雨骑着马，唱着歌，哼着小曲撸小猫。
“你个混蛋，为什么要把我带到镇抚司，吓死本姑娘了。”顾清雨化成的小猫咪露出虎牙，吐着小红舌乱叫着。
“怎么了，我师父又不会吃了你，瞎担心是什么？”
顾清雨仿佛被说到了痛处，伸出爪子挠着沈虔，“你师父太恐怖了。”
“你说我师父坏话，等会儿我师父要来我家吃饭，我要告诉她。”
顾清雨一脸急躁想要说话的表情，被沈虔无情地打断，“要是你以后不好好听话，我就把你交给师父。”
突然想到什么，沈虔一脸奸诈地笑道：“小猫咪啊！你说你是宝兽是吧！”
顾清雨打了个寒颤，怯生生地说道：“是，你想干什么？”
“你这一身的血肉都是宝，你说我想干什么？”
化作猫咪模样的顾清雨被吓一跳，“我的肉都是酸的，不好吃！”
沈虔笑眯眯地摸着她，“听话就是酸的，不听话肉是甜的喔！”他心里吐槽自己，没想到现在成了欺骗孩子怪蜀黍，不过还是挺有天赋的嘛！”
枣红马向北疾驰，入了坊市。
沈虔安置好马后，准备去购置肉菜。
见沈虔走过，一边卖蔬菜的老李头大声喊道：“小沈啊！这里有新鲜的青菜。”
沈虔走向前去，“来一些茄子和青菜。”
老李头皱着脸笑道：“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上月的存的钱现在还没有用完呢！最近几天不见你来买菜，正想着还要送到你府上呢！”
沈虔笑着回道：“谁让你这里菜让我吃舒服呢！”
突然，远处传来一道骂声。
“你这骚蹄子，居然还敢跑出家来，看老子现在不抽死你。”
沈虔定睛望去，是一个长相粗野的壮汉将一名二八少女推倒在地，大声怒骂着。
顾清雨突然低声道：“这个男的是化妖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