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良朝京城是延用的前朝的旧都,当年的大良开国皇帝带领军队打到都城下,大军将都城围得水泄不通。
前朝的皇帝见大势已去,便选择开城投降,这才使得奉天城免受战火。
加上前朝都城极佳的地理位置,所以大良也选择定都此地。、
......
此时,京城皇宫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大良现任皇帝启兴帝正在和朝堂诸公议事,启兴是这位帝王的年号。
启兴帝端坐于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之上。
椅背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金龙龙首高昂,双目炯炯有神,似乎随时都要腾空而起。
扶手两侧同样雕有繁复的金龙云纹,凸显出皇权的无上尊贵。
启兴帝身着玄色道袍,面无表情的打量台下众臣,整个人透出威严庄重的上位者气质。
但其样貌似乎还很年轻,感觉只有三十岁左右。
可如今是启兴四十二年,就算启兴帝是十岁开始当的皇帝,如今也该有五十来岁。
其实台下的王公重臣都清楚,如今已经耄耋之年的陛下之所以如此年轻,这与那位神通广大的国师大人脱不开关系:
“臣有辱陛下所托,昨日,臣被引出城调查粮饷被断之事,擅离职守,致西户失守。城中百姓惨遭屠戮,如今胡人占据西户,对我我朝虎视眈眈,臣之罪,万死不足惜!”
启兴帝身旁的随身太监方同念完八百里加急传回的平西王请罪奏折。
随之传回的还有一份军报,详细讲述了西部如今的局势。
信件是两天前寄出的,也就说,西户失守已经三天了。
听到这个消息,台下的众臣一片哗然,交头接耳起来:
“啊?西户失守啦?”
“真的假的?”
“怎么可能,就算平西王不在城里,凭借西户的地形和驻守的军力怎么会失守?”
“杨侍郎是没带过兵的读书人,不知道这军队的粮饷一旦断了,这军心就会不稳,军心不稳士气就会低落,甚至可能会造成士兵哗变...”
“肃静!”
贴身太监打断众臣们的交头接耳,看着众臣们的哄闹,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的淡淡开口:
“众位爱卿,此事诸位有何看法,又该如何处理?”
台下的左督御史王广拱手出列:
“启禀陛下,半个月前平西王就奏报朝廷粮饷断绝之事,可陛下派出去的查案的林巡抚却迟迟没有解决此事。导致西户城守军士气低落,从而大败于胡军,陛下应先彻查此事。”
话音刚落,户部尚书张灿立马出列厉声道:
“陛下,粮饷断绝固然是一部分原因,但并不是主要原因,平西王作为二品境的高手,如果他当时在城中,凭他一人之力,都可守下城来,所以臣有理由怀疑,平西王勾结外贼,故意将西户拱手相让,臣请陛下将平西王召回京城受三司审理。”,
“万万不可啊,平西王镇守西南十几年,从未丢过一座城,如今西户失守,若是召回平西王,恐西南危矣。张尚书说平西王勾结外敌可有证据?哼!有的人为了自己的目的,置我大良江山于不顾。”
兵部尚书李元懿跳出来反驳张灿,言辞极尽嘲讽之意。
张灿一张老脸被气的通红,驳斥道:
“陛下,臣一心为国,那平西王是镇守西南十几年,但其在西南培植势力,壮大党羽,臣甚至听说如今西南三州的百姓只知平西王,不知陛下啊。此时西户失守,定是其与胡人勾结,欲对我大良不利!”
“胡说八道!你莫要…”
“好啦,都给朕住口。”
还没等李元懿反驳,坐在龙椅上的启兴帝威严的声音就打断了众人的争论:
“平西王乃是朕的左膀右臂,替朕守西南十数年,乃国之支柱,他的为人,朕是信得过的。”
话说到这里,启兴帝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十几年了,平西王也老啦,带兵打仗的事就别管了,这样吧,召其回京吧,他也该休息休息了。”
“不可啊,陛下,这西南除了平西王,朝廷还有谁人可守。”
李元懿开口劝谏,可启兴帝却斩钉截铁的说道:
“朕意已决,李爱卿无需多言,至于这西南总督一职,朕自有人选,此事先就这样,接下来商议一下西户城流民安置问题”
见陛下执意如此,那些有意见的诸公也只好作罢...
......
与此同时,西户城内,一座宅院中。
一位身胡人打扮的中年男人端坐在凉亭中,手中捏着一个做工精致的血色琉璃盏。
在其对面的是一位国字脸的中年人,穿着一副玄色铠甲,正是之前想捉拿敖天的孔瑞。
其实孔瑞是他给自己取的中原名字,由于受到良朝中原文化的影响,胡人之间渐渐流行说中原官话、穿中原衣裳、取中原名字。
此刻,孔瑞对面那人正盯着手中的琉璃盏,用蹩脚的中原官话感叹道:
“哎呀孔将军,这中原人是会享受哈,你看这喝酒的杯子,都能抵得上一座宅院了。”
“哼,这些中原人只知贪图享乐,一个个都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一到战场上,就都成了一群土鸡瓦狗,我的玄铁重骑一个来回就能杀的他们哭爹喊娘。”
“哈哈哈哈,孔将军不愧是我朝第一猛将,这带兵打仗的本事,恐怕就连那平西王都不是你的对手。”
“石公过誉了,比起平西王,我还是略逊一筹,这次你我二人就输给他了,虽然拿下了西户城,但集你我二人之力,竟然没能抓住他儿子,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敖应龙竟然能清的动天星阁的关系。“
正在和孔瑞谈话的是大胡国影卫的掌控者,石峭寒,由于手底下的人都习惯称呼他为”石公“,其他人为了表示敬意,也称其石公。听完孔瑞的话,石峭寒摇了摇头:
“这可不一定是平西王的关系,我那天与他交手和他提及他儿子的事情,他焦急的表情告诉我,他并没有让赵子云前去搭救,他当时那种神色不像是是装的,所以,他这个儿子,不简单。”
“啊?那还能是谁请动天星阁的赵子云,他们向来是不问世事的。”
看着石公一脸“我怎么知道”的表情,孔瑞也识趣的没再追问,转而问起接下来的局势该如何处理。
石峭寒拿起手中的琉璃盏,仔细端详片刻后,淡淡道
“等!”
.......
西户城东边三百里处,一支骑兵队伍正在道路上奔袭。
为首的是一名两鬓斑白的老将军,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其面容却看起来却并不显老态。
气势更是丝毫不输给年轻人,甚至有着年轻人身上都很难有的那股子冲劲。
此人,正是敖天的便宜老父亲,大良朝唯一的异姓王爷平西王,敖应龙。
三天前,敖应龙在得知西户城失守后,就知道自己被石峭寒算计了。
当时,他气的差点就要杀到胡国去,不仅是为了自己那唯一的独子,更是为了城中遭受无妄之灾的百姓。
不过还好刚才赵子云及时出现,他的到来让敖应龙十分惊讶。
自己平时和天星阁也没有交集啊,赵子云怎么会出现在这。
等他听完赵子云讲述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得知敖天安然无恙后,敖应龙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他朝赵子云拱手谢道:
“多谢赵阁主出手相助,不知犬子如今在何处,阁主为何不将其一并带来?”
听了这话,赵子云没好气的答道:
“你自己儿子你不知道啥德行?我再带着他在身边,怕不是连裤衩子都得让你儿子厚颜无耻的要了去。行了,我将其留在西户城南一百里处,你自己去寻他吧。”
“赵阁主说的是,犬子顽劣,给你添麻烦了,多谢你出手相救,也替我谢过总阁主,以后,天星阁就是我平西王府的朋友,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王爷客气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告辞!”
......
就这样,敖应龙在西南这一带已经搜寻了三天了,却始终没看到敖天的身影。
他怀疑过敖天会不会又被抓回去了,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猜测:
“天星阁的人既然救了他就不可能让他再被抓回去。”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天儿已经与我错过,此刻恐怕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