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道友对付这些人还真是雷霆手段。”季地抹了把冷汗。
“这是他们应得的。”江浪微微一笑,起身伸个懒腰。
“好满足......这群凡人种果子还真有一手。”
季天也学江浪伸腰舒展,吃饱喝足的他顾不上地有多脏,直接躺了下去,眯着眼看着天。
“哥哥你干嘛?多掉价啊,快起来,被凡人看见还以为我们有多不爱干净呢。”季地向季天吐出一块果核。
“这两天赶路算是折腾死我了,现在一吃饱就更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啊。”季天嘟嚷着。
和煦日光携果香晨风洗涤着劳累的身躯,他顿时觉得这不是一条乡下道路,而是金丝软床。
紫瑶瞧他这模样,柳眉微蹙,擦拭净嘴后起身呵斥。
“季天,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还得抓紧赶路回宗禀报呢。”
“我是真不想走了呀紫瑶师姐,回去请师傅再搬法器出马,那贼人跑多远都能找到,现在急什么呢。”
说罢,季天闭眼捂耳,吃饱过后他的劳累被无限放大,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你......”紫瑶气鼓鼓地踢了他一脚,可他没半点反应,似是真动不了。
“师姐走,我这哥哥老是发疯,不管了。”季地一脸无奈,抄起几个果子就准备带上路。
紫瑶看看躺在地上的季天,又看看伸懒腰的江浪,摇摇头向七里果村走去。
二人走了几步,紫瑶悄悄回头,只见那季天真像睡死了一样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算了,从清水县急行两天,确实也该休息下。不过村了,我们就在村里歇一天吧,季地师弟。”
紫瑶定好接下来的行程,又朝后面睡大路的季天走去。
“等等师姐,你管他干嘛。”
季地很是无语......
这个哥哥时常给他整些好活,气死了。
“好沉,别睡了!”紫瑶回来扶人,但季天睡死的身体是那么的沉。
“江浪道友帮帮忙?”
江浪偏头看去,刚一想动,季地就插了进来,和紫瑶一头一尾的抬着季天走。
“哪个......村里能介绍下歇息的地儿吗?你熟。”紫瑶抬得有些吃力,问声发颤。
江浪想了想,开口道:“进村右走很快能看见有一黄墙小院,主人家姓彭,你们说是我朋友就可以进去歇息。”
“朋友......”紫瑶表情复杂,她刚想说谢谢,江浪又叫住了她。
“对了,歇一会你们就出来吧,来这里。”
季地好奇地问:“干嘛?”
“干活。”
江浪指指地上空空如也的藤筐。
“村民们好心奉上瓜果解了我们的饿渴,我们回敬点力气活不该么,修行者体质干他们的活儿也不会累的。”
“你在开玩笑吧江浪道友?”季地两手紧抓哥哥衣物,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浪。
“我们好歹算个修仙的,帮乡野村夫干这些土活?”
紫瑶远望道路两旁那些黄土朝天日阳之下的村民们,一番挣扎后还是开口道。
“江浪道友,季天他应该是累坏了,我们仨先进村休息再说吧。”
“嗯,我等你们出来。”
江浪目送他们朝村里走去,自己则提起藤筐一一归还给物主,又找来扫帚扫净地上留着的渣滓残皮。
做完这些他便迈入路旁果林,看看哪家哪地有帮得上手的就去帮一把。
在村民眼里原本繁重枯燥的活在江浪手上就诞出生机,干得轻快灵活,毫无压力。
一口气干到中午,众多得到帮助的村民们又纷纷送上午餐。
江浪看看递到面前的几份餐盒,上面铺满了肉片。
又看看他们一些人的午饭。
咸菜配白米饭,窝窝头,大白面馒头。
有些人还只能就地吃上两个果子解决。
这份感激之心远远超乎江浪的预想。
他没想到除了一个恶霸一窝山匪,就能让七里果村的村民视他为绝对的英雄从而献出最高的礼待。
江浪把那些肉片餐盒全部推了回去,他早上吃了不少果子,现在不饿。
而且他更在意的是,玄真门三人歇了一上午还未出来帮忙干活,难道是过村了?
“嗯?是他们吗?”
江浪忽然感受到背后出现一股凝视感,绝非凡人目光所至。
可回过头看去,那方向除了一条蜿蜒的入林道路以外,没有他人......
日落。
大多数村民完成了一天的工活,收起器具迈出果地准备回到自己那简陋小屋好好休息一下。
或许老婆正烧着水给等着给自己洗把脸,夫妻一起讨论丰收时卖给周遭哪家商人能赚更多。
孩子也会在进门那一刻扑上来,问爹爹今天有没有在地里捉到什么有趣的小虫。
总之,一切是那么的惬意。
江浪在村口与村民们告别之后,又来到村里裁缝铺这里。
这天色铺子就快关门了,那铺主老妇正吃力的搬动着门板。
这时,一双强有力的手插了进来,轻松替她搬起门板。
天已经暗了,老妇眯起眼看了半天眼前这个脏兮兮的身影,突然惊道:“是江浪仙师?”
江浪点点头,帮她把门板放到一边。
“我来拿几身衣物,如果阿婆你要关门了我就先付钱,明一早我来取。”
“还早还早。”
老妇慈祥的笑着,拉江浪进门,不多时便递上来几套新衣。
江浪将其收入包袱,又走入一帘后换上了一套新衣,再拿出一锭银子递给老妇。
“这......江浪仙师这是何意?不用钱,不用的,衣物阿婆免费送你的。”
老妇赶忙推脱起来。
“这不是我要给你的钱。”
江浪嘴角一勾,上前掰开老妇紧握的皱皮枯手,将银子塞了进去。
“这......那也用不了这么多阿......谁给的呢。”老妇有些不好意思。
“恶人。”
江浪吐出二字,转身就走。
早前七里果村那位恶霸,但凡是要去县里勾搭小姑娘,便要叫这裁缝老妇提前订好一套花哨的新衣,次次都不给钱。
若是老妇敢不答应,就要遭到一顿打。
恶霸也不管她多少岁了,拳头可不认这些。
人老体衰欺负的就是她。
至于江浪身上的银子,自然是赵县令的。
给这些被恶人欺负过的苦命人多付点钱也无妨,就当是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