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已经摸到了第二层周天的门槛,本欲突破,却少了些水到渠成之感。
没有必要为了一时之争,为将来的修行埋下隐患。
我并不在乎多少次的失败,我只在乎能让我成功的积累。
况且,平日里和林回交手惯了,打你个第二层周天的都算欺负你了,不跨境而战,怎么能算天才?
上官云鼓荡起周身法力,胸前仙衣上的金星煜煜生辉。
对方同样有宝衣加持,自己没必要藏拙,同门之间也不至于觊觎宝贝而害人性命,更何况多宝著称的于长学。
上官云法力凝成水蓝色长剑,直直的迎向了那方石板。
于长学露出鄙夷之色,剑修前期境界低微之时,本就以剑招的精巧多变取胜,不擅长正面相拼。
对方的此番行为,恰恰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和飞蛾扑火也没有什么区别。
上官云不动声色的紧握手中长剑,在刚一接触石板的时候,隐藏在袖袍中的手腕一转,化刺为拍。
那柄闪烁着波光的长剑,已然变更了发力的方向,化作一挂瀑布,冲击在石板的侧边。
正与于长学所预料的那样,双方刚一开始,在自己高境界实力的碾压之下,上官云手中法力化作的长剑,立刻一触而溃。
他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了笑容,论实力,法器,招数,自己都在对方之上,这胜利来的就该这么迅速。
正在他想着要不要收几分力,避免把对方砸死的时候,上官云已经把石板甩到一旁,测过身来,直直的冲了过来。
于长学暗叫一声不好,此刻石板仍保持着向前的冲力,无法调转身形回救。
上官云没有给他留下思索的时间,已然来到他的跟前,一个垫步侧踢,将他蹬出了圈外,摔了个屁股蹲。
这一击没有给于长学造成太多物理上的伤害,却让他丢了面子,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愣在原地,竟然说不出话来。
上官云笑吟吟的说道:“于师兄,承让了,等动字一门比试的时候,还请别忘了支会师弟一声,到时候我还去。”
于长学冷哼一声,收了掉落在地的宝印,塞于腰间,又从胸口掏出来一艘宝舟,乘风去了。
众杂役一阵欢呼,却在林回的眼神下很快平息了下来,上官云看着楚楚可怜的烟桃,啧啧称奇,刚开始没看出来啊,难道泡绿茶还需要时间吗?
林回冷冷道:“烟桃姑娘国色天香,留在此地恐怕再生出什么事来。师父现在不在,没把办法把你收入门中,我亦无法做主。”
“不如这样,我把流字一门的院落,分一间于你,平日里就做我的侍女吧,你可觉得委屈?”
烟桃抿了抿嘴唇,自是没有异议,盈盈的行了个礼,拱手称是。
林回继续说道:“我也不是要占你的便宜,若是一年之后,师父出关之时,你在门中都不曾犯下过错,我便请求师父,收你为亲传弟子,你看如何。”
烟桃心道:一年之后,待孟相公出来,是去是留,自有他定夺,现在先应下,倒也并无不可。
林回见她沉默不言,没有异议,便和上官云一起,引她至院中去了。
青色石板铺就的小院之中,俨然变得稍微热闹了起来,三个人弄了一桌酒菜,便在上官云的院子里吃喝起来。
上官云一个公子出身,哪里会做的什么饭菜,前世的他,也仅会一手泡面大法,和西红柿炒鸡蛋罢了,怎能拿得出手。
林回也没有什么不同,每日饮食都是去山下应付,端的是爬山的好手。
他若是生活在蓝星,恐怕连门都懒得出,天天点外卖了。
三个人有说有笑,刚才的些许不快也消散了大半,只因活全是烟桃一个人干的。
而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都会是这种情形。
这也不是为了压榨劳动力,实在是山下的露雨城中,太过热闹,林回素喜清净,连常去的酒楼也抛到一旁了……
十日光景,一晃而过,还有半个多月,露雨城中的祭祀大典就要开始了。
这天傍晚,上官云修炼完毕,甚是满意,体内的法力已经无比圆润,只待休息一天,养足精神,明日便可突破了。
放松下来的他算了算日子,也没有收到动字一门比试的消息,心想他们还真沉得住气,难道比试还要挑个黄道吉日?
又担心于长学唬骗自己,故意不做通知,便去问了林回,最终才放下心来,回屋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他俊俏的脸庞上,上官云从美梦中醒来,睡眼惺忪。
感觉到胸口似乎有点痒,他将手伸入衣中,揉了几下。
指尖传来富有弹性的反馈,这柔软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他可没有什么浮夸的胸大肌。
上官云陡然惊醒,看到自己的衣襟中鼓鼓囊囊,好像有什么小东西在奋力挣扎。
随着它找准了方向,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钻了出来,露出一个脑袋来回甩了甩脖子,好奇的盯着上官云,黑宝石般的眼睛闪动着光彩。
很快,它扑闪着自己的小翅膀,想要从中挣脱出来。
上官云把雏鸟从怀中拿了出来,捧在手心,仔细的打量起来。
这个动作并不陌生,当日遇到虎妖,从梧桐树上滑下来之时,他也将这个小家伙从怀里掏出来过一次,只不过当时,可怜的雏鸟被挤晕了。
是赤羽灵隼,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小家伙长大了不少,约有两个拳头那么大。
周身羽毛还是明黄色,只是头顶发生了一些变化,生出了几根火红色的翎羽。
上官云惊讶连连,开口道:“你为什么跑到这儿来啦?”
话刚出口,不禁哑然失效,这么小的雏鸟,就算再有灵性,恐怕也听不懂自己说的话吧。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雏鸟在他的手上跳了几下,然后挥动着翅膀,仿佛在展示方向一般,嘴上叽叽喳喳起来。
就如同真的在讲述着,自己是如何如何,从哪儿到哪儿,飞了哪条路线,最终来到了望虚观中,钻到了上官云的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