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着晔楚灵力有损,白衡并未急着赶路,两人一路行至仙界边界,忽然发觉不对。白衡不动声色地看了晔楚一眼,示意她到自己身后,随后唤出禀尘,当机立断掷了出去:“什么人!”
白衡抬手将晔楚护在身后,看着暗处被禀尘逼着出了手的人。仔细一想,这人应当是跟了他们有一段时间了,他竟直到现在才发现,不由得暗骂自己不小心。
那人知道自己被发现,索性现了身。只是一身黑衣还带着面罩,让人看不见脸。
“魔族?”晔楚皱眉。那人周身魔气环绕,与比旻不同,显然是天生的。
“啧,暴露了。”那人话虽如此,观其姿态却无半分气愤,反而是一派自然,“既如此,那莫怪在下手下不留情了。”
话音未落,那人率先出手,径直冲晔楚而去。只是还未近身,就被白衡拦住:“想动她,本少主答应了吗?”
白衡眸光冷冽,以扇挡住了那人的攻击,与之缠斗起来。白衡晋神已久,修为深厚,却不想那魔族人实力相当强悍,两相对峙,竟是白衡落了下风。晔楚正欲出手相助,却不料竟还有人埋伏于暗处,趁白衡无暇分身,突然出手偷袭。
晔楚反应迅速,察觉到有人靠近,急忙闪身,堪堪避过。晔楚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回过神一团凤焰砸了过去。
“呵!”偷袭之人冷笑一声,轻松躲过了凤焰,一把抓住了翎夜鞭,疾速逼近晔楚。
晔楚发力欲夺回鞭子,但是难以挣脱。白衡被人压制,无法脱身,有心无力。近战无论是鞭子还是弓箭都无法发挥作用,索性晔楚弃了翎夜鞭,准备以神力硬抗。
晔楚的灵力愈发强横,其实这人与她的差距并不大,可诡异的是,晔楚觉得自己像是被看透一般,那人总能预料到她的下一招。
按照约定,想来宸岚和沐皓也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了,只要多坚持一段时间,他们总能赶上。
可惜,对方应该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似乎是想要速战速决,出手愈发狠辣,招招直取晔楚要害,晔楚一个躲闪不及,便被击中了。
“阿楚!”难为白衡还时时刻刻注意着晔楚这边的情况,看到她受伤,心焦不已,“可恶!”
“呵……少主,与我交手,可要专注呢。”白衡一分神,正好被那人抓住了可乘之机,一掌就将人打飞出去。白衡整个人砸在了崖壁之上,吐出血来。
另一边,感受到打斗气息的宸岚和沐皓用尽全力向此处而来。
“来不及了,快,动手!”击飞白衡后,那人对同伴下令,“不能等那两个来!”
接到命令,那人目光陡然一转,带着阴狠的声音逼近晔楚:“公主,您也莫要怪我,还是很我们走一趟吧。”
晔楚体力不支,捂着胸口,但手中的灵力凝聚,垂死挣扎也好,她不可能束手就擒。白衡伤得极重,站都站不起来,却还是想要上前,可是又岂能如愿?那人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少主还是不要白费力气的好,不然在下可不保证会不会痛下杀手。”
千钧一发之际,终于,宸岚和沐皓还是赶到了。
晔楚的灵力轰过去,并未对对方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那人绑了晔楚欲走,被赶到的宸岚拦住了去路。看着晔楚和白衡身上的伤,宸岚起了杀心。
“呦,看来我还是失策了。”看着面色不善的沐皓,掐着白衡脖子的那个人给手下递了个眼神。
后者会意,两人一起动手,将白衡和晔楚扔了出去。不同的是,他扔了白衡后直接就跑了,沐皓及时上前接住了白衡。而他的同伙却是在将人扔出后,突然出手,一掌打在了晔楚后背。
晔楚猛然吐血,眼中充满了惊诧,看着对面的宸岚,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去拉。
“阿楚!”
“阿楚!”
“阿楚!”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瞠目欲裂的宸岚赶忙去接,沐皓正扶着白衡,趁此时机,还是被他们脱了身。
“阿楚!”宸岚将人抱入怀中才发现,晔楚已经昏迷不醒,罪魁祸首也已逃脱,他和沐皓只得先将不省人事的晔楚和重伤的白衡送回神界。
“医官!”白衡失血过多,也已经坚持不住晕了过去。宸岚和沐皓半分也不敢耽搁。
望弥宫中,接到了消息的几位帝后早已一脸凝重地等候于此。看着走时还生龙活虎的女儿此刻奄奄一息的样子,衍霖怒极之下拍碎了一张桌案。
“怎么样了?”
为方便,白衡和晔楚被安排在了同一间屋子里,此时医官为两人进行了疗愈,流桓开口询问。
“回禀陛下,白衡殿下伤重,所幸不曾危及性命。殿下灵力纯厚,配合服用灵药,耐心将养些日子,也就没有大碍了。”医官拱手,只是在说到晔楚时,颇有些为难的样子,“只是晔楚殿下……”
“阿楚怎么样?”宸岚心急如焚。
“晔楚殿下她……”
“岂有此理!”衍霖愤恨地砸了一下桌子。
“据阿衡所言,是魔族对他和阿楚出了手,想来,是长苍的封印日渐削弱,有人按捺不住了。”
白衡已经醒了,将当时之事事无巨细地向自家父帝及在场之人讲述了一遍。他此刻仍是面色苍白。
流桓身为天帝,重任在身,魔族生事之事他务必要提早防范。念及他们今日的波折,是以在嘱咐白衡仔细修养,让宸岚与沐皓这两个健康的明日到九霄云殿与诸神共同商讨此事后,便与衍霖他们离开了。
等到流桓他们离开,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三人和昏迷不醒的晔楚了。白衡低着头一言不发,宸岚在沉默中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责任不在你,你已尽力,是我没能及时赶到。”
“是啊,是我和宸岚的速度慢,才害你们孤立无援,你莫要过于自责。”沐皓附和道。
相识万年,他们两个知道,白衡在自责自己没能护住晔楚,以至于让她成了如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