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饮一啄间,小金鱼带着幽怨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同时它们集体给了沈金一个祝福——你就吃吧,活爹,谁能吃的过你啊!
没吃饱但喝足了的沈金扭扭脖子,舒舒服服地张开自己的羽翼活动身体。
‘我擦,这雕真大啊!’
沈金通过对比发现,自己目前完全伸展羽翼可以从假山的这边伸到那边。
虽说他还是不清楚具体数据,但他能够肯定绝对比昨天大!
砸吧两下嘴,上下鸟喙一碰,沈金感觉自己还是好饿。
‘这点肉怎么感觉没有水顶饱啊...’
‘连塞牙缝都...哦,我好像没有牙齿。’
“啾啾...”
莫名有些失落的沈金为了掩盖失去人身的悲痛,他要开始大吃特吃!
“啾啾!”
叫了两声后,沈金想要起飞!
‘芜湖~起飞喽...’
但是,当沈金原地扑腾了不知道多少下后,他沉默了。
‘难道...我不会飞?’
‘坏了!’
“啾!”
‘奶奶的,金雕不会飞!’
‘有句什么话来着...’
‘对,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啾啾啾!”
没得一点办法的沈金只好一摇一摆地走向房子里面。
但脚上依旧缠着的锁链让他好不自在。
‘他奶奶的!’
两脚一挣,铁链悉悉索索的发出响声。
‘啧,铁链太长了,不行啊...’
沈金一怒之下!
怒了一下...
没办法,挣不开就是挣不开。
‘力量太弱了吗,还是没吃饱的问题?’
‘唉...’
“啾...”
落寞的沈金只好拖着大铁笼一步一步走进屋内。
宛若当年失业后背着大包小包回家的父亲一样...
沈金正视自己目前的处境后有感而发,但心中想的说出来都不过是一声声‘啾啾~’而已。
一下凿开玻璃门,沈金就这样踩着细碎的玻璃渣子走进屋中。
这些看似锋利的玻璃碎片连沈金的脚皮都无法割伤,只能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浅痕。
进入屋中的沈金,开始了大吃大喝之旅!
断电的冰柜中肉都已经开始腐烂,但在沈金的感知中那些就是稀世美味!
‘鲜美无比啊!鲜美无比!’
将大铁笼拖进一点后,沈金带着锁链跳上冰柜,凿了几下发现有点难绷。
最后沈金试了好几下才用脚把冰柜的门打开。
朝冰柜中看去,沈金看见了一滩带点黑红的脏水。
顾不上那么多的沈金用鸟喙叼住一个袋子就往外拖。
‘嗯~’
现在的金雕一啄下去能够撕出大约二指见方的肉条。
一下一下又一下,袋子中的肉类被沈金一口不停的吃完。
总结来说就是一个吞!
无论什么东西,你只管吞下去,胃酸会解决大部分问题!
要是胃酸都解决不了怎么办呢?
嘿,好办!
身体一直、就地一躺,一起凉拌!
若是沈金的胃能够说话,那它一定会说...
“活爹!多来点!这点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沈金感觉自己是越吃越饿。
‘这雕胃是个无底洞吗?’
‘雕爷我脖子都酸了...’
没有空闲发出可爱的‘啾啾’声,沈金一直在吃,没有停下过。
一袋吃完了就再来一袋!
沈金如法炮制从冰柜中脱出一袋又一袋沾着不明液体的肉块。
幸好沈金现在已经不在意什么干净、整洁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就是不知道老爸老妈怎么样了...’
‘不会也变成丧尸了吧...’
吃着肉的沈金一想到这么沉重问题,顿时连吃的兴致都没有了...
沈金的胃:“不准停!”
‘彳亍口巴...’
受到自己胃的无情压榨,沈金没得办法只好继续吃。
尖锐的鸟喙先插入肉块中,接着轻轻抬头撕扯,肉条被扯下,雕头一扬,肉条又顺着食道滑入无底洞。
如此往复,沈金感觉吃到最后自己已经变成一个无情的塞肉机。
‘说不定我的胃才是大脑,我不过只是一个小头而已...’
‘等等,按照小头控制大头理论...’
‘嗯,看来我还是大头。’
沈金的大脑开始放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此时统统冒了出来。
‘不知道人吃起来什么味道...’
噔噔噔!
沈金停下来,雕头环视四周。
太阳即将落下,外面昏黄的阳光恰好没有照到沈金的身体...
‘嘶~’
浑身抖了一番后,沈金拖着一袋子肉走到阳光下。
‘我不会吃人...’
‘...的吧?’
这个疑问深深印在沈金心上。
如果按照他的人生轨迹,哪怕再落魄他也不会冒出这个想法。
但现在的世界不一样了...
沈金能够感受到,天空中不再有频繁飞过的飞机,外面也没有任何汽车开动的声音。
最重要的是,电停了,且没有任何要来的征兆。
‘政府还在吗?’
‘国家还在吗?’
‘这个世界...还有活人吗?’
当这个问题出现之时,沈金感觉阳光一点也不温暖,甚至说让他有些恶寒...
停滞一息后,沈金恢复过来。
‘管他的,先吃了再说。’
胃部还在呼吁他快点吃,不要停!
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后,沈金发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完全机械的动作一帧不差的循环着,直到...
啄!
沈金一啄下去碰到了地板。
‘再去搞一袋。’
一摇一摆的金翅大雕迷茫地朝冰柜走去,他想要思考,但他害怕思考。
‘假如...我是说假如...’
‘人类真的就这样灭亡了...’
‘那我又算什么?’
现在的沈金想要一个答案,但他自己又不想回答。
再度啄开一个真空塑料袋后,沈金再次开始循环。
突然,他停下来。
纵使胃部大爹一直叫唤,他也丝毫不理。
只见沈金径直走向冰箱,一脚抬起结果被锁链绊倒。
捎带紧张的沈金急忙爬起来把可恨的大铁笼又拖近一点。
当他打开冰箱门后,惊人的视力瞬间聚焦于某个红色罐装物体。
一翅膀对着冰柜来了一下,许多罐装汽水因此掉出,五彩缤纷。
而沈金的鸟喙毫不犹豫地啄向那个早已锁定好的红色罐子。
嘭!
黑色的气泡水从沈金啄出的洞中喷涌而出!
宛若喷泉一般,沈金就这样沐浴在黑色汽水之中,同时张开嘴接着落下的液体。
淡淡的月辉正正好好从窗外照在此时的沈金身上。
此时此刻,他并非脱困的囚徒,不过是一位妄想入狱的逃避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