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月霁没话找话说。
顾泽惊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你早就知道我会考上，没什么好惊讶的。”
虽然这话很欠揍，但这就是事实。
“嗯。”她应了一声。
他带着她去往御花园，看向湖中的白鹤，“有话想问？”
月霁怀疑这人是不是会读心术，“你为什么躲了我一年？”
“就是觉得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他顿了顿，“我们太熟了，熟到你对我根本没有男女之情的念头。”
月霁突然觉得他好有心机，不跟她见面也是算计的一部分吗？
“你……”她不知道怎么说。
顾泽惊道：“你想说我给你下套？”
月霁的心颤了颤，这人是不是真的会读心术啊？
他低笑，“我只是想让你把我当作寻常男子看待，而不是所谓的兄长、密友。一旦你把我当作亲人，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顾泽惊那日被月霁伤过，哭了一晚上就痛定思痛，总结复盘了他们的感情。
他发觉月霁之所以敢对他说出那些话，就是有恃无恐。
她清楚地知道，她不会失去他。
所以他得给月霁制造危机感。
“那你以后不能这样了，因为我会担心。我想过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想要跟你道歉，可我又觉得我没有做错。”月霁拧着眉。
他颔首，“以后不会了。”
顾泽惊忽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软，跟小时候牵起来的感觉差不多，“此事可以被你家人知道吗？”
她有些恍惚，小时候顾泽惊就常常这样抓住她的手。
那时的顾泽惊其实胆子很小，被人凶一句，眼泪就在眼眶打转，还要她来安慰。
可他总是一脸倔样，非要挡在前面保护她。
虽然一脚就被人踹飞了，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嗯。”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问。
他们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那我出宫了，有空再来找你。”顾泽惊不舍的松开她的手。
他总是这样，浅尝辄止。
面对任何事都极有分寸。
“你要不要陪我去看堂哥？”她问。
顾泽惊惊喜的颔首。
……
宗人府。
月霁是跟顾泽惊十指相扣去看靳锦恒的。
靳锦恒尽管才四十岁出头就生出了不少白发。
看到他们情意绵绵的样子，他抱起了胳膊，“你带他来，就为了气我？”
“滚滚滚！”
“我不想看！”
月霁鼓着嘴，“为什么呀？”
“从小就不喜欢他！”靳锦恒用眼刀刮着顾泽惊。
顾泽惊已经习惯了，靳锦恒的确从小就讨厌他。
“月霁，正好有政事要问，我跟你堂哥说一会儿话。”他道。
月霁会意，她只好退出去。
靳锦恒冷嗤，“你凭什么支配我妹妹？你算什么东西？”
“堂哥，月霁嫁给我，总比嫁给柳星辞好吧。”他笑不达眼底，冷冷的说。
靳锦恒抿唇。
“一年前，月霁差点跟柳星辞走了呢。”顾泽惊继续道，“月霁只是想得到你的祝福而已，你何必嘴硬呢？”
“心机男！”靳锦恒咬牙切齿的总结出这三个字。
这狗东西，跟敬不羡是一类的。
看上去温润爱笑，实则是一条毒蛇。
他比他老爹还讨人厌，至少他老爹是真君子，而他是真小人。
半晌，月霁走了过来，“你们聊完了吗？”
顾泽惊的脸上重新挂真诚的笑，“聊完了。”
他撇了眼靳锦恒，靳锦恒阴阳怪气道：“恭喜啊。”
月霁：“……”
顾泽惊：“……”
离开宗人府，月霁忍不住问：“你跟堂哥说了什么？他怎么成那样了？”
“我说你差点嫁去啻芒国了，他可能心想嫁给我，你至少离家近点吧。”他暗笑。
月霁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看不出你还挺小气。”
“我私下哭了那么多次，你怎会觉得我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他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