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晨略显意外，刚迈出的脚步骤然停下。
徐清也见到了许清晨迈出的脚步。
顿时脸上浮现不悦。
“许师弟，你莫非认为第五轮靠偷袭赢了一回，就真的能得到老祖的青睐了？”
嗯？
偷袭？
许清晨一肚子槽。
躲在树洞里偷袭的人不是你自己吗？
但此刻他却不准备揭穿，而是微笑看向徐清。
“行，那你去。”
徐清冷哼一声，昂首前去。
莫渊身后，徐太上嘴角上扬，用长辈口吻开口。
“有的弟子是该磨炼心境，有了一点小成就便狂傲自大，老祖接见这般荣耀也敢往自己身上贴，真当贻笑大方。”
剩余四位太上面色不变，心中却默认这个说法。
无论如何，不自量力的人终归是令人不喜。
徐清嘴角带笑，心中得意万分。
然而就在此刻，莫老祖却开口。
“徐清，你退下。”
嗯？？
徐清一怔，迈到一半的脚步骤然停止，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
“老祖...您说什么？”
莫渊并未解释，目光直直望向许清晨。
“孩子，来吧。”
这一刻，所有人双目圆瞪，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神色。
特别是徐太上，脸色变幻直接从黄变绿，再从绿变黑，最后再从黑变成了紫色。
徐清呆愣当场，一时间神情竟是有些恍惚。
但只是片刻，就在许清晨迎着众人目光上前之时，徐清大声喝道。
“不！！不是他！！圣钟明明都是为我而鸣，老祖您为何会找他！！您弄错了，您真的弄错了！！”
“不错！”徐太上浑身颤抖，也顾不得身份差距，跨步上前。
“老祖，您一定是搞错了，那个不知哪来的野小子，怎会是您找的人呢！”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
莫渊双眼微眯。
先撇了眼徐太上，旋即看向徐清。
“徐清，你的天资不错，好好进入内门历练。至于圣钟长鸣，并非因为你。”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若是在之前徐清绝不会失控。
但在飞上云端之际将其打落凡尘，徐清瞬间便绷不住了。
徐清一个踉跄，彻底陷入崩溃。
“不..不是我是谁？我乃徐家嫡子，流云宗天骄，不是我，难道还是这个只会偷袭的废物不成？！我不服，我不服！！”
他疯狂嘶吼咆哮，俨然失去理智。
已然忘记了自己眼前之人是宗门中辈分比宗主还高的莫渊老祖。
另一边，徐太上气的肝疼。
自己玄孙如此经不住打击这是他没想到的。
但此刻的他也骑虎难下。
心一横，干脆老脸不要了。
“老祖！”徐太上躬身一拜，“您错了！”
徐清亦是上前一拜：“老祖，您错了！”
无数人愕然。
上万人面前质疑老祖，这么刺激吗..
四大太上与宗主一言不发，摆明了就是看热闹。
莫渊脸色阴沉，他看向徐太上。
“徐天术，你玄孙不懂事，连你也不懂？”
徐天术，自然就是徐太上。
徐太上咬牙。
既然已做出选择，那便没有退的理由。
此刻若是退出，自己玄孙这辈子便算是完了。
“老祖..您或许真的错了！”
莫渊无奈摇头。
这徐天术，是准备一条道走到黑了。
“你们自己感受吧。”莫渊招招手，许清晨站至中央，“孩子，你莫要抵抗。”
许清晨颔首，旋即五大太上、宗主燕飞雪纷纷释放气息。
气息流淌，如之前在洞府内一样。
许清晨看似普普通通，属于站在人群中不会在意的那种。
但一探查纷纷哑然。
修为如此之高，神魂如此浑厚，竟是远超同阶修士？
令人叹服。
相比之下，徐清完败！
徐太上深深呼吸。
第一关，自己玄孙败了。
败的心服口服。
“但这第二关，吾不服！”
只见徐太上手指轻点，一道虚幻影像浮现，赫然正是徐清。
辗转腾挪，在仅中四箭情况下过关。
第三关，徐清力拔山兮举起九鼎。
虽然中途发生诡异一幕。
明明力竭的徐清忽然宛如天神下凡，强势举起九鼎。
徐太上知晓这是力蛊缘故。
但他也不怕。
力蛊母蛊一死，子蛊便融入体内。
子蛊之力，就是徐清自身之力。
绝无可能查出异样！
第四关，其依旧强势无比。
剑式如风，斩下木人双臂，堪称惊才绝艳。
然而第五关则并无影像。
毕竟第五关有确凿排名，无需多看。
莫渊无奈摇头，“在你玄孙身上装留影石，是怕老夫冤枉他？”
“呵呵，晚辈亦是无奈之举，不为其他，只为向老祖您证明吾孙之天赋。”
四箭过敏关，九鼎通力关，斩双臂过攻伐之关。
哪一件拎出来都是天骄一般的成绩。
徐太上相信。
许清晨不过是天赋尚可。
但徐清的底蕴、徐清的经验，都是许清晨不可能学得来的。
徐清表现纵然无法引起圣钟鸣响，也绝不该输了才是。
老祖定然错了！
甚至，圣钟都有可能错了。
莫渊看向许清晨。
“孩子，告诉他们你的成绩。”
“是。”许清晨一礼，旋即看向徐太上。
“徐太上，第二关我一箭未中，第三关虽然我也只是九鼎，但我必然远胜徐清...”
话未说完，徐太上咆哮之声已然传出。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你说你一箭未中，你当你是谁？老夫告诉你，这绝不可能！我流云宗自创派以来就没有一箭不中之人！
还有，老夫就算你真的一箭未中。
那你说的同为九鼎远胜我孙是何回事？
九鼎已是极限，你还能突破极限不成？
小小年纪如此信口雌黄，未来成长起来也是一个祸害，不如老夫现在就将你诛杀！”
徐太上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是老脸通红，唾沫飞溅手舞足蹈。
哪里像是德高望重的太上长老，俨然就是一个街边吵架的老头。
莫渊不语，许清晨咽了口唾沫回道：“可我的确就是远胜徐清。”
“你如何证明？”徐太上吹胡子瞪眼，这等超出理解范围之事，绝无可能是一位小辈所为。
徐清更是上前咬牙切齿。
这王八蛋。
之前在任务大殿令自己丢面子也就罢了。
如今到万人面前竟然还是这般，是想让自己身败名裂吗？！
“许清晨，你敢不敢与我赌一把？”
许清晨脸上带笑，倒是显得淡然自若：“说说看。”
“若真如你所说，我便当着全宗弟子的面向你跪下道歉，且我自愿永久放弃进入内门机会，永世只得成为一名外门弟子。
而你若是无法证明。
那你就当着全宗之面向我跪下，且你永远不得进入内门。
你，敢吗？”
如此赌约，断然是下策。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徐清此刻只有两条路，一条便是就此放弃从此被人唾弃。
另一条就是趁着许清晨无法证明强行逼迫。
想要全身而退，必须将对手彻底按住。
然而，也就是此刻，许清晨那令人意外之声响起。
“区区赌约，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