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下午五点半,家靠近学校的大学生早早走了出来。
独自坐在后排的李修收拾着书包。
前桌王宣突然凑了过来,
“你知道吗,班花过生日呢。”
李修头也没抬,“嗯,从此以后我知道班花的生日是在四月七号了。”
“对哦。”王宣一拍脑门,很是兴奋,“你知道吗,那晚我也被邀请过去了,羡慕不?”
“羡慕。”李修微微下蹲,小心提起了包。
“下次我一定帮你。”王宣一脸好奇,“你的包怎么这么胀,是有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呗。”
“就是一些土特产,味儿很重,你可能不会喜欢。”李修终于将包背了起来,抬起了头,与他对视。
王宣莫名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一步,嘀咕道,“真是小气,不看就不看,凶什么。”
可他实在是好奇,哪个大学生背着这么大、这么土的包。
大学生不该双手插兜,嘴里夹着手机,在一声‘TiMi’中对着高中生嗤笑。
王宣趴在三楼的边沿,小心得俯瞰着下面,一辆粉色的桑塔纳稳稳停在了李修身旁,车窗拉下,正是校花肖楚楚。
“怎么这么慢?提这么大的包干嘛呢?”
一个叫赵晓的男生霸道地把大包拉开,微风吹出了泛黄的碎棉花,
“啊啊秋!这都是什么鬼。”
李修默默捡起了地上的包,拉上了拉链,走进了车内。
桑塔纳只有五个座位,里面却有六个人,有点挤。
再带个提着大包的李修,更挤了。
“你把包放在后备箱吧,空间不够。”坐在驾驶位的楚绉道。
李修不舍得看了一眼大包,环绕了四周,眼睛一亮,“这包陪我十七年了,我不坐也行。”
说着他艰难的穿过阻隔,蹲坐在肖楚楚并拢的双腿旁。
好心的男孩子似乎怕浑身的臭汗熏到肖楚楚,导致这里的空间格外的大,哪怕是加个大包依旧是绰绰有余。
楚绉脸色一黑,透过镜子发现李修闭着眼睛也没说什么。
车子迅速行驶,热闹的大学城迅速被丢到身后。
“你这包里面是什么?”肖楚楚不安分的扭动两条大长腿。
四月末的天气不是特别热,女孩儿的美腿被长裤束缚着。
李修笑了笑,“里面可都是好东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真的。”肖楚楚一脸期待。
“假的吧。”另一名男生不满道,“也不知道谁昨晚遇事第一个跑。”
李修默默闭上了眼睛,这的确是事实,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到了。”
桑塔纳停在了一条偏僻、狭隘的山道,向上望去山头上蹲坐着一个老头和一个女人。
老头是一身英伦风打扮,女人头戴棒球帽,穿着红色短背心、黑色短裤,英气逼人。
待到众人爬至山头,这两个人方才站了起来。
靠近后李修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女人的脚踝和手腕,呼吸粗重起来。
“报数。”女人熟练地指挥着老头。
“六个人,退了十七个。”老头一一照做。
楚绉不解问道,“老爷子,我们是七个人啊。”
老头笑呵呵得,再次数了一遍,“一个头、两个头......不是头、六个头。”
女人捂嘴偷笑,“他的意思是你们中有一个不是人。”
众人面面相觑,只感觉彼此里外不是人。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赵晓赶忙安慰,暴露了狼子野心。
李修拱火道,“楚绉看好你老婆,吹了可别又找我麻烦。”
“游戏开始。你们中有一个内奸,找到他(她),人类获胜。杀死人类,他(她)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女人把玩着锋利的钛刀,天蓝色的指甲显得俏皮可爱,“人类获胜,将获得力量。”
钛刀扎出,滚滚烟尘升起,干巴巴的地上被捅出了一个大坑。
“不行。”李修突然暴躁道,“刚才的我都录下来了。”
老头一点都不老,手速极快,“卧槽,你骗我。”
楚绉冷冷一笑,“你们果然有问题,我已经发到邮箱上了,有专人打理着我的邮箱,三天内没我消息就等着被曝光吧。”
老头一脸无奈,“唉,我就说了。现在的小学生玩游戏都牛逼轰轰的,更何况是一群高智商大学生。”
“聪明有个屁用,能打吗?当你掌握绝对暴力,社会一切资源自然会你倾泻。”女人一脸不屑。
清脆的响指声在山间回荡。
嗡嗡嗡,众人集体耳鸣,浓密如水的黑暗覆盖上来。
太阳依旧慷慨的向着外界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
他们集体失去了视力。
李修面色淡漠,紧紧得抱着大包向着一旁的缓地小心腾挪。
稳住身子后,拉开锁链,小块大块的棉絮被一一扔了出来,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和一把剃骨刀拿了出来。
李修还是觉得并不安全,又把藏书包内层里的弹簧刀放进了口袋里。
方才感到些许安全。
“游戏开始。”
女人明显错愕了一瞬。
“都不要乱动,她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公开投票,对了内奸死,没对人类死。我们最多有五次机会。”
楚绉冷静分析,“李修你觉得呢?”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李修缩着身子,没有焦距的眼睛来回盯着四周,似乎这样做可以提些胆气。
“怂货。”赵晓不满骂了一句,“就按照老楚的话来,从我开始,我觉得李修就是那个内奸。
大家想一想昨晚的事情吧,他似乎知道什么。”
“那么统计票数吧。”楚绉沉默了片刻。
“二比二,两个弃权,平票。”
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起,声音的来源处是赵晓,他死了。
楚绉脸一白,“错了,是从我们五个人中随机挑选一个。”
众人心头再次蒙上了一层阴霾。
可是没有人想着帮助朝夕相处快一年的同学。
“投票吧,我觉得李修的嫌疑可以排除。”
楚绉认真道,“内奸要杀死六个人,这是最拙劣的离间计。”
肖楚楚惊叫着打断,“我觉得就是李修,这是利用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思想,玩灯下黑。”
李修冷笑连连,刀具不断撞击发出的声音做出了无声的警告,
“我是个臭屌丝。在场五个屌丝,一个公主,一个王子,你们自己好好品一下。”
“楚绉,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彼此相熟了那么多年。”肖楚楚声音透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