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中那人身中数击整个身体都已扭曲变形,颅骨开裂凹陷脊柱透体而出,换作常人早已身亡血鬼的身体却仍在诡异扭动。
或者说是,他的血肉正在蠕动。
谢濯在楼上看的真切算是意识到了什么,紧跟着跳下之后柳腰出鞘斩下血鬼头颅,又是一记竖劈将其一分为二。
这人也不嫌脏蹲地上在满地血污碎肉和白花花的脑浆之间用手摸索,最后摸出一只拇指大小的蜘蛛。
二指掐蛛发力将其捏碎,随手扯了块血鬼身上的衣物布料擦去手上污渍。
果然是这东西在作怪...天杀的那群人竟然还活着......
木蜀和李小葵两位小朋友刚刚还在为自己终于战胜敌人不会被谢濯教训而欢喜,转头看到血鬼与其余人的惨状腹部就是一阵翻江倒海,喉间干涩耸动。
直到看清谢濯徒手在脑浆之间摸索终于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两人的杀人首秀到这时才算是正式落下帷幕。
那些还未死的江湖客嘴巴张的老大,目瞪口呆。
那个不可一世,瞬杀五虎的血鬼就这么死了?
谢濯摸着下巴一只手在血鬼的尸体身上翻来覆去,终于在他贴身里衣中摸出一叠银票与一些碎银,他将碎银揣入自己的腰包,弹弹手上的银票对柜台喊道。
“掌柜的死了没,没死就出来,来个谁都可以,这些钱算是给你拿来修补客栈的,顺便收敛一下这些人的尸体。”
掌柜已死旁边的店小二听见外面动静连滚带爬出现,后厨里的几个人挤在门边怯生生望着堂中的一切不敢出声。
“要是里面有当地的百姓就分一份钱补贴给他们的家人,那些江湖客就算了,出来混江湖的脑袋掖在裤腰带上,早就为死做了打算。”
“记得去官府报备讲清楚今天发生的事,里面的钱你要是贪墨一分待来日我就来取你性命。”
小二颤巍巍接过这叠银票难以置信谢濯会这么做,确认银票为真之后赶忙跪地正想磕头却被一股柔和力道抬起。
人嘛,跪天跪地跪父母,当官的话顶天还要再多跪一个皇帝,自己与他并无关系自然不想承了这记跪拜。
谢濯不知道的是,在这之后这个店小二在做完他交代的事之后用余下的钱将客栈盘下,自己做了掌柜。
从那之后他将今日的事编成了段子,特意请了说书先生讲他,镇上许多幼童都是听了这个故事而立志做个大侠走向江湖。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谢濯刚想带人离去,连脚都没来得及抬起三人就被一旁的江湖客给围了起来。
两小只如临大敌还以为他们想要围杀自己,慌张看向谢濯,年轻男人则是扶额无奈。
果然...陶老道说的一点都没错......
“三位少侠真是好身手啊,竟然连血鬼都不是你们的对手。”
“对啊对啊,血鬼杀人如麻这几年在江湖上惹出了不少事端,他这一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感谢少侠。”
“那可不,别的不说我们这些人都会把少侠当做恩人看待,如果不是你们那咱们这帮子人今天注定不能活着走出客栈。”
“对了少侠,我叫姬无力,江湖人称夺命飞梭今天也算是与少侠交了朋友,来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
......
人的名树的影,出来混江湖的有几个是不想出人头地混出点名堂的?
大多数人都想但是自己做不到,于是就希冀于认识某些大人物,好跟别人说。
当年在哪哪哪,我在哪里和哪位大侠喝过酒。
嘿,这说出去多有面子,别人都会高看他几分。
有一人带头自报名号之后其余人也纷纷报出,生怕说的慢了谢濯几人记不住一样。
谢濯只能一边打着哈哈扯东扯西不去告诉他们自己姓甚名谁师出哪门,一边打手势让两小只不要多嘴,拖着他俩离开客栈。
其他人不敢去追因为他们深知这些高手有些人性子古怪,上一秒还和你称兄道弟没准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还是就这样最好,反正已经混了个脸熟。
他们目送三人远去有人还想起这几位进来时是四人,最后一位没有下来想必还在楼上。
有人赶忙上楼前去查看试试能不能混上几句话但发现位子上早已没了人影。
许纯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谢濯身边,四人一气跑出镇才止住脚步。
三人不懂谢濯为什么要离开的如此匆忙,准备听他给自己来个解释,年轻人索性招呼众人坐下二指捏起一只已经被弄扁的蜘蛛尸体。
这人还没有解释缘由,率先轻轻敲了敲两小只的脑袋。
“别的先放在后面,先说你俩的事情。我对你们刚刚的表现很满意,但是又很不满意。”
“别的我就不说什么了,你们只需要记住一条就行。”
“以后杀完人记得对着尸体多给他们两下,万一这些人只是假死多给两下还能确保死透了,今天要是我没出手那血鬼怕是还要袭杀你们其中一人。”
两小只脑袋上又挨了一记敲打好在这一次倒不算疼,听了谢濯的解释之后心中一阵后怕随即快速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
谢濯对着两人的反应甚是欣慰,清清嗓子开始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手上这玩意叫做奈落蛛,六百年前由天陀国僧人旻光法师带入中原。旻光法师之后此物不知所踪,五百年前有传言流入五仙教但是没人可以确定,五仙教也曾公开表示并没有得到过。”
“但是一百年前,此物明确出现过。”
“奈落蛛的奈落取佛经中永不能解脱的无间地狱,在此地狱中人人再也无法离开只能苦苦挣扎。此蜘成熟之后会寄生于活物的脑中将其变为不知疼痛的活尸。”
“大概三十年前,她的师父白龙真人就遇到过可以操控这种毒蛛的存在,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或者说,这就是一帮子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