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蜀之路遥远不急于一时,谢濯计算过体内阴脉产生寒气的数量,如果一直没有增加那最起码要等他三十岁才会一命呜呼变成冰坨子,不过那也是四年后的事情了。
四年,就算是爬都能爬到蜀地。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可能让木蜀和李小葵两人尽可能弥补自己的缺点,谢濯隐隐感觉这一路上不会有这么平稳。
作为两个孩子的临时家长兼主子,他可不想刚刚出门他俩就丢了性命。
最起码不要与人对敌连全尸都留不下。
木蜀脚部不似此前虚浮,当然这是被自己身上的谢濯压的。
他现在只觉得背上压了一座山,比自己刚刚习武时肩手上压着的铁砂还要沉重。
身体不像普通人那般柔弱但也比不上其他习武之人,只能调用内力缓解压力跟上步伐,谢濯看着他的反应轻笑出声竟是像之前许纯君那样做起了双足跏趺开始打坐,只是打坐地点从地上变成了木蜀身上。
如果将内力的种类划分的话,以结实程度来说那木蜀的内力可能就属于一团气,看似充盈却一吹就散。
谢濯要做的就是就算不把这份内力打熬成坚若磐石最起码也要变成木板。
这个过程痛苦倒还是其次,重要的是可以长久坚持。
从头就走歪的路想要后天修正难上加难,好在谢濯现在把木蜀当作了交通工具暂时没有他逃离的可能。
木蜀这边作罢那边的李小葵的问题却让人头疼。
听了这妮子的描述不仅是谢濯连脾气更好的许纯君都在心中肺腑她爹可能是个二把刀。
世间功法大多数分为上下两册,上册为基础下册为圆满。
李小葵他爹出自金刚宗但已不算门人,按照门派规矩出走之后他已经无法将功法传给自己的后人,但可以传授残篇。
这个二把刀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传上算了也不传下,竟然按照自己的理解写了一份中出来,结果这妮子现在修行的功法高不成低不就,内力轮转极为怪异。
不说平衡温婉那也是疯疯癫癫,一不留神可能就会伤了自己心脉,这也让她在没有学过运气之法的同时对内力的控制更为惨烈。
这爹还真是心大......
对此无论是谢濯还是许纯君都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按照门规他们都无法传授功法给他,况且他们也没有合适的。
谢濯倒有一门护身法算是勉强贴合,但是这护身法......
要靠挨打。
陶老道对他的锤炼从小到大都是以锻炼此法为由,在谢濯表示为什么不教师弟们时陶老道还蹭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是大师兄,要以身作则,你都没有修会其他人怎么能成,要起表率作用吗。”
谢濯无力反驳只能默默挨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众师弟曾经偷偷对陶老道说过。
师父啊你想揍大师兄就趁这几年多揍几次吧,你没看到这些年大师兄的筋骨和功力越发强大了吗,怕是再过几年就能超过你,到那时想收拾都难咯。
慈眉善目的陶老道表示认同,因为他发现最近揍谢濯的时候他竟然可以还手而且自己的手也被震的生疼。
看起来确实要多揍揍了。
谢濯就这样在陶老道爱的拳打脚踢之下修成此法,李小葵虽然走的刚猛路线但也生的细皮嫩肉,要是跟她修行此法身上怕是免不了多上几道淤青。
怕就怕哪天进城之后被官府以虐待之名逮捕,那可就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换一条。
李小葵亏在内力无法自控平白造成浪费,十分力用出能有五分力生效那也算是优异。
对此他俩都暂时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为了避免再出现一锤子把谢濯打上天的惨案只能启用一个最笨的办法。
反复消耗内力。
一般来说习武除了武学之外还得再修行一门轻功才能算是侠客标配,李小葵那不靠谱的老爹再次发功,他竟然也没有教她一门轻功,甚至连躲闪攻击的步伐也没有。
饶是许纯君心境再是古波无平此时也泛起了一丝涟漪,气的。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爹,她一问李小葵这一路是怎么来的,小姑娘甚至连思考都没有就回答。
“靠两条腿。”
只能说不愧是金刚门的传承,这身体就是好。
她甚至都没有发现问题所在,人家飞檐走壁靠的是轻功,她则是靠双腿发力一蹦三尺高,那墙都快被她给踹塌咯。
所以对她内力控制的修炼只需要让她做一件事,内力凝于双腿然后一步一蹦跶还要用尽全力,每一跳都要比此前都要高上一分才行,若是失败那就重头再来,持续反复直至内力耗尽。
对此李小葵表示强烈抗议,这妮子生性跳脱生平最讨厌做这种重复之事,而且还是这种需要重头再来的,这对于她来说与其说是磨砺不如说是折磨。
她用自己最喜欢的胭脂想要向许纯君换取更为轻松的训练,最起码不要让她做这种事情。
可谁曾想许纯君这人只要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被外力所更改,胭脂水粉她虽喜欢但也不能动摇她的内心。
李小葵只能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按照她说的做,小姑娘内力汇聚于脚底小腿紧绷青筋浮现,发力蹦起之后落地犹如地动山摇。
不愧是怪力少女。
一旁的谢濯如此感叹,他现在在木蜀身上打坐倒也没有闲着,而是在仔细感受体内内力变化。
他与许纯君的内力融合又分离,少许阴柔内力来不及回归便被他带到了体内,他发现这份内力竟是直接化开与自身融为一体毫无阻碍。
要知道就算是同一个人,在更换内功心法时会因为心法特性不同需将原有的内力转化,这个过程尤为痛苦跟活生生的剥皮抽筋也没有多大区别。
而现在谢濯却并没有觉得这份内力给他带来丝毫痛苦,甚至可以说,他的内力竟还有丝丝增长,虽然微弱却也是实打实的。
他看向许纯君的眼神变的复杂了不少,因为他不知道这是怎么样产生的,如果非要给出一个解释那只有。
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