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夜愿酒吧约莫两百米的一座优雅别院里。
大批身穿黑色劲装的猛虎帮英锐们,值守各处。
静谧的别墅客厅里,坐在方正木椅上的清瘦中年人,朝对面脸庞红润的高壮老人递出一本薄薄的蓝皮书,书面上赫然用帝国古文写着《煞虎真意》。
猛虎帮帮主柳飞虎接过书册,随手翻开页面,一目十行,很快就扫到了尾页。
他合上书册,看向对面唤名陈晟的中年人,嗤声笑道:
“原来不过是一卷残本。”
“确实是残本,”陈晟点头道,“但这卷残本,已经能够证明它确实是《煞虎真意》。”
“我要的可不是什么残本。”
柳飞虎随手将蓝皮书丢到桌上,不屑道:
“自打南拳武馆被徐超给屠了,南拳武馆所传承的《煞虎真意》便四处散逸,这些天我收集到了不下十本,但没有一本是完整的,甚至绝大部分连真意第二层都无法涉及到,更别提什么真意秘技和真意演化,拿这样的东西糊弄别人也就罢了,送到我面前是在小看我吗?”
面对柳飞虎骤然爆发的真意威势,陈晟却像感知不到般,淡淡的回道:
“南拳武馆被屠,现在《煞虎真意》可以说是市面上最为炙手可热的真意武学。
任谁拿到完整的《煞虎真意》,都能开辟出一个崭新的武馆,甚至培养出不下于徐超的真意武者。
而且还不用担心被原来的武馆追杀,至于徐超,一个身处囹圄的通缉犯,根本没必要在意。
这可是让三栋十五层变成三栋十六层的重宝,柳帮主,你对外开出的条件可远远不够啊。”
柳飞虎听了,却是蓦然收了威势,嗤笑道:
“我对外收取《煞虎真意》,纯粹是因为自身境界已经陷入瓶颈,准备改换武学试试。
至于成立武馆,我猛虎帮蒸蒸日上,何必去开什么武馆?
再说了,就算拿到完整的真意武学,你没有招式和大药的药方,照样没有什么意义。
难道你开武馆就图卖武学的那点钱吗?”
“帮派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陈晟看向柳飞虎,微微笑道,“如果我能给柳帮主带来全套的《煞虎真意》,以及相应的招式,乃至大药药方,柳帮主又能开出什么价码?”
柳飞虎瞳孔陡然一缩:
“你是徐超?!”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陈晟浑不在意的笑了笑:
“柳帮主买东西难道还看对方的身份吗?”
柳飞虎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半晌,才问道:
“你要什么?”
“三个条件,”陈晟伸出了三根手指,“第一,我需要你原本所学的《金狼真意》,只要武学不要招式和药方,第二,我需要五千万泰拉,第三,我需要你送我离开虹光市。”
柳飞虎眉头陡然皱起:
“你的条件未免也太苛刻了!”
陈晟十指交叉,淡淡回道:
“我以真心换真心,柳帮主也当如是。”
柳飞虎脸色变幻不定,最后凝肃回道:
“前两个条件我可以应下,但第三个绝对不行!”
陈晟讥诮的一笑:
“柳帮主这么畏惧特种科?”
柳飞虎反唇相讥:
“你若不畏惧又岂需我帮忙?”
“那这第三条就此作罢,我们换一条,”陈晟食指叩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鸣响,“我需要你为我提供三颗杀生丸。”
柳飞虎顿时嗤笑道:
“杀生丸可是神煞军才有的秘药,你凭什么觉得我能搞到?”
“柳帮主这么说就没意思了,”陈晟面无表情道,“对于贵帮与神煞军暗中接触的事情,我隐隐有所耳闻,柳帮主该不会跟我说那些都是谣言吧?”
看到陈晟那冷厉的目光,柳飞虎心中陡然一凛。
半晌,他回道:
“这个条件我应下了,但我需要一段时间准备。”
“三天。”
“七天。”
“最迟五天!”
“成交!”
陈晟豁然起身,就准备离开。
这时,一名帮众在外面匆匆敲门,大声喊道:
“不好了,帮主!夜愿被人砸了!”
……
巨大的灯球坠落在舞台上,灯管和饰品碎了一地。
周遭倾倒了整片酒柜,无数酒水混合着血液,晕湿地面,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诸多猛虎帮成员们,或是躺在地上呻吟,或是挂在破碎的桌椅上,一动不动。
柳飞虎带人匆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凄惨景象。
偌大的酒吧仿佛被飓风卷过一般,几乎见不到什么完好的设施。
更关键的是,那些镇场子的猛虎帮成员们,就连站着的都没几个。
柳飞虎额头青筋直跳,心头的怒意直接攀升到极点。
他抬头向前看去,几个手脚打颤慌到极点的小弟们,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般,连滚带爬的跑到他身边,中间连枪跑掉了都顾不上捡,完全就是一副逃命的架势。
更远处,常浩云的身体牢牢的嵌死在墙壁里面,脸色惨白,身负重创,气息微弱到极点。
在他面前,一道雄健的身影左脚踩着孙威,右手拎着赖不换的头发。
这两个以往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威风八面的大人物,此刻却骨骼破碎成片,浑身烂泥一般,站都站不起来。
任谁看了都无法想象,这两人竟会是猛虎帮的高级干部,一个聚核中位,一个聚核巅峰。
“帮……帮主……”
透过肿胀的双眼看到门口的人群,赖不换喉咙里挤出一丝细微的鸣音。
苏墨随手把他扔掉。
赖不换软软瘫倒,发出破布袋落地的闷响。
“你就是猛虎帮的帮主?”
苏墨扭头看向带着大批人手走近的柳飞虎。
与此同时,他脑海的芯片也将接近的众人瞬间扫描过一遍。
“真意中位么?倒也不是不能试试。”
苏墨心中骤然腾起澎湃的战意。
柳飞虎的脚步却猛地顿住,沉声发问道:
“这位朋友,我们猛虎帮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以至于你下了如此狠手?”
苏墨捏了捏拳头,淡声回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要带人离开,他们偏偏不让我离开,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你要带谁走?”
“墙上的那位兄弟。”
“那你就带他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