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叶听心!”陈一木手捏了个决,一瞬间,藤鞭霎时间生出了嫩绿的叶子,这叶子竟是密密麻麻渐渐连成一片屏障,笼罩住了玄渊剑剑锋。
如果玄渊剑用的是本相,能力也没被压制,那么再连上十层叶子,也拦不住这剑气。
可惜,作为它的现任主人,叶炉目前根本没什么修为,只有体魄还能看,所以这剑刺破叶障后,势头已经缓了下来。
“百花齐放!”陈一木没有停手,立即又捏了第二个诀,那叶子上瞬间开出一朵朵白色的花,散发出馥郁的香气。
叶炉觉得那香气闻着有点晕,怕其中有古怪,急忙掩了口鼻,却还是多多少少吸入了一些。
“这是醉棠花,香气少量吸入会让人行动力下降,反应变慢,大量吸入会让人晕眩,昏迷不醒。”林寒对旁边的牧九霄道。
两个人一个六组排在第六场,一个九组排在第八场,索性顺便观战起叶炉来。
“这种时候,慢上一分,胜算就小一分。”饶是牧九霄,该正经的时候,脸色也收敛了平常的嬉笑怒骂,甚是凝重。
林寒点点头,木系法术不算强,但是花样繁多。
就比如那藤鞭子,都是藤鞭,有人用的是千年龙血藤,有人用的是碧草生花藤,如不是本身就对各种植物了如指掌,很难一眼认出对方的藤到底来自于何方神圣,也就没法防备这突如其来的白花。
其实,在那本人物图谱上,倒是有详细介绍陈一木武器来自于醉棠花花藤,只不过,叶炉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醉棠花,白废了这一份情报。
“对面这人,一上来就露出底牌,后面岂不是很不利?”牧九霄疑问道。
林寒颇为欣赏地看了自己师弟一眼,觉得他难得地长了脑子。
“看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牧九霄被这突如其来的慈祥眼神看的全身发毛,非常警惕。
“也对也不对。正常的确是要保留底牌到淘汰赛,可是对面这人八成是门派子弟,他总不能一直没用过自己那藤鞭子,没放出来过醉棠花吧?只要稍微打听打听,这些信息就能知道,算不得什么底牌。”林寒道。
“而且说来,既然对方是散修,长年隐在深山老林,未必对各个门派弟子了解,反而恰好能打他个猝不及防。”林寒想,毕竟两个人一开始就互报了家门。
林寒把目光投向台上的叶炉,说来,其实反而是这些散修们,才让人摸不到底牌。
看着叶炉吸入了部分香气,陈一木才松了口气,刚想缓一下,就看到对方手不停剑不断,继续刺了过来!
那身手,似乎刚才醉棠花花粉,没影响他分毫!
怎么回事?陈一木大惊,早知道在台上,是禁止使用符篆阵法丹药的,决斗台本身已经布置了屏障,而且自己一直看着呢,所以对方不可能服了解毒丹。
那这状态是怎么回事?
陈一木一边慌忙躲避,一边内心暗骂,不会遇到了百毒不侵的圣体吧?
看台下,牧九霄也一脸懵逼。
他拽拽林寒的衣袖,指着叶炉,一脸不可置信:“这叫行动力下降,反应变慢?”
狗打了鸡血都没这快!
林寒也惊讶,观察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是反应变慢了。”
牧九霄瞪他,莫不是自己师兄也以为他蠢所以诓他,又听到林寒下一句:“可是他基础速度太快了,就算变慢了,还是很快。”
意思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瘸腿的兔子比乌龟快,简单总结一句话,叶炉太厉害,削弱也不菜。
叶炉的确吸入了那香气,自觉行动慢了一拍。
只不过,长久以来练就的肌肉记忆本能,让他即使反应下降,也没慢太多,无非是从快得非人,到快得有点非人。
当然除了练习,也少不了那灵血加持,虽然兽性和力量被压制,但是灵血入体,这身体的体质、速度、耐受力、视力、听力等等的改变,已经被融到了骨子里。
那不只是寻常修仙人的速度,而是一只蛰伏许久的上古灵兽的速度。
陈一木见花没奏效,马上捏了决进入下一阶段:“硕果累累!”
说是硕果,其实结出来的果实并不大,只有豌豆大小,但是数量着实太多,速度又极快,如暴风骤雨,随着陈一木甩鞭发射而来。
别看这藤果小,以这种速度和数量被打中,伤害可不低,而且正是因为又小又多又密,反而更难躲开。
叶炉只有一把剑,面对这铺天盖地的藤果,就算是再快,也难以全部格挡。他没多犹豫,直接借着决斗台的柱子腾空,旋起了身子。
那玄渊剑跟着他高速旋了起来,把叶炉护在里面,藤果撞到剑上,直接被这旋着的力道撞开了,有些反而往陈一木的方向飞去。
陈一木本想伤叶炉,这一下反而变成被自己射出的藤果反击,手忙脚乱地来回躲避了。
“漂亮!”牧九霄喝彩。
这一招,不仅化解了对方招数,还反制了对方,而且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到,不得不让人发自内心赞一句。
“但是,姓叶的为什么不用法术呢?”牧九霄有点不解。
正常来说,一开始不用,倒是可以理解。毕竟用法术也是要消耗法力的,后期还要打坐休养吞服丹药来回复,如果修为有差距,也许可以直接靠着身法武器和对方打个来回试探一二。
但是叶炉确实一个法术都没用,只靠着一把剑,从开场站到现在,甚至在藤果雨砸来时候,靠自己身法和剑化解,也没试图用法术建个屏障。
“这人也太吝啬了吧?当初一株清寒草坑我十金羽,我就知道,爱坑人钱的自己都是铁公鸡!”牧九霄不忿道。
林寒也不理解,正常来说,散修有时候反而不被系别或者门派法术所限制,虽然级别低,但是会的类型更多。
想来叶炉能炼制出上品止血散,修为应该也不会太低,应该总不至于,根本不会法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