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娇百媚】!”花容一声低吟,然后缓缓合起了折扇。
待看清花容现在的样子,台下围观人群均是深吸一口气。
台上那人,用一句国色天香来形容,都不为过。
花容原本的长相,就极尽妍丽,有一种非男非女的妖性美,而现在,施了媚术,更是美得眼角眉梢都夺人心魄。
“怎么样?”花容得意地看了叶炉一眼。
他这副模样,是男人,不,连女人都会被折服!
叶炉一瞬不瞬地盯着花容,却没有作声。
花容更骄傲了,果然,没有他拿不下的人。
然而下一刻,叶炉开口,说的却是:“你眼睛怎么变长了?”
问完还又加了句:“刚才没这么长,也没这么红。”
花容险些撕了手里的扇子,愤怒道:“这叫桃花含情眼!”
叶炉却是点点头:“刚才你施法术时候,确实眼底有桃花在绽开。”
花容更气恼了,感情他孔雀开屏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是在对牛弹琴!
“之前抽签时候,不是还不敢和我对视,现在装什么清纯!”花容凶狠地问,只是配上那含情眼,凶意被冲淡了三分。
抽签时候?
叶炉想起来了,如实回答:“你衣服没穿好,虽然大家同是男人,到底还是不合适。”
他指的是花容当时香肩半露的样子。
“亏你还知道自己是男人呢。”花容冷哼一声,不满地说。
“人家都这么美了,你却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花容又开了次扇子,变回原来的模样。
反正这人也品不出滋味,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他也懒得白费法力。
“怜香惜玉?”叶炉皱眉,“我们不是在决斗台上,是对手吗?”
叶炉看着花容,眼神清澈,问得很认真:“是对手的话,不就是为了打到对方,才会上台的吗?”
花容看着叶炉,对方眼睛里全是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与敷衍。
叶炉这的是这么觉得的,他虽然未经人事,但是不至于老僧入定一样全无情欲。
只是在他这里,只要上了决斗台,眼里就没有男女老少,有的只是见招拆招,针锋相对。
哪怕美得倾国倾城如花容,也是一样。现在的叶炉,对花容招式和武器的兴趣,都远大于他的脸。
“是吗……”花容收起了浪荡的神情,“你倒是有些意思。”
“【百蕊成针】。”花容重新扇起百花扇,繁花再次绽开,只不过这一次,无数细小的花蕊,化作尖锐的针,冲着叶炉射来。
叶炉顺着那蕊针的势,挥了个扇形,然而出乎他所料,那蕊针不是被击掉在地,而且密密麻麻黏在了剑上。
好好一把玄渊剑,生生被黏成了狼牙棒。
正当叶炉瞅着那蕊针,想着怎么把它们从下面弄下来时,花容又扇了扇折扇。
叶炉握着被黏成狼牙棒的玄渊剑往旁边一躲——
然后被无数细小的蕊针刺了个满怀。
是他想当然了,他以为花容这一扇子,又要生出无数朵繁花射出蕊针,没有想到,却是让原本黏在剑上的蕊针,迸射了开来。
蕊针在身上刺出来密密麻麻的小伤口,似乎还附带了麻痹和晕眩的作用。
叶炉反应很快,调动体内灵血,将那刺进身体的花蕊灼烧殆尽,外头的失了着力点,也只能纷纷落下。
这伤口很小,只是针尖大的血点,是以灵血没有渗出,便被叶炉压制了回去。
只是这措手不及的攻击方式,着实让叶炉心惊了一下。
花蕊虽细,然而其数量太多,又入了血,叶炉行动起来,明显迟滞了许多。
这和上次与陈一木对打不同,上次香气吸入不多,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而这次进入了血液不说,蕊针又密密麻麻,效果不可同日而语。
叶炉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身形。
花容叹口气:“对付硬的,看来就得下猛药。”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呢。”牧九霄瞅着那花容,对林寒道。
“别和他学,会学坏。”林寒叹口气,顺便又捂住了闪闪的耳朵,小声道,“你也是。”
“【媚骨香】感觉怎么样?”花容笑意盈盈,看着叶炉,“既然诱惑不了你,那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了。”
花容话音刚过,叶炉就觉得一股倦怠之感袭来,整个人懒洋洋的,只想悠悠躺下。
他极力提醒自己,这是在决斗台,然而那酥软入骨的感觉怎么甩都甩不掉。
“怎么了?是不是很想睡?”花容循循善诱,“来吧,脱下衣服,躺在花丛里,睡一觉吧。”
叶炉听了,当真褪去了外衫,慢慢走向了花容,脚步跌跌撞撞,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长睡不起,只能拄着玄渊剑才能勉强走下去。
花容笑意越来越深,眼看着叶炉要倒在自己面前,态度越发轻柔和缓:“没关系,你长得这么俊美,不中美人计,做个美人也是好的……”
他弯下身来去扶叶炉,然而想不到,叶炉直接一剑向他刺来!
花容没想到叶炉会陡然发难,一时不防备,又担心被伤到脸,一个侧身,然后剑就伤了他的左臂。
血染红了花容轻薄的衣衫,花容看着那血慢慢渗出,眼中射出了奇异的光。
有点恼怒,又有点兴奋,还有点跃跃欲试。
“你骗我……”他喃喃道,语调却是难以掩饰的上扬,“果然越难啃的骨头,越有意思。”
“这个是莫不是疯了吧。”牧九霄目瞪口呆看着花容,“受伤了还这么高兴?”
“听说浪荡楼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怪癖,越美越怪。”林寒道。
那也难怪了,身为苍灵第一美人,不管是不是自封的,疯一点儿,那可再正常不过了。
“这人路数太野了,和那个云泥一样,与其修仙,还不如成妖来得合适。”牧九霄由衷地说。
林寒拍了拍他的头:“话可不能乱说。”
花容用手指轻轻抹了一道渗出来的血,然后轻启嘴唇尝了尝,歪头一笑:“好甜啊。不知道你的血,味道尝起来又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