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郎想了想,对她安慰道:“灵悦,你不用太担心灰哥,它其实很好相处的。只是,它有时候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间。”
严郎温和地安慰着灵悦,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害怕。”灵悦的声音仍然带着一丝颤抖。
严郎无奈地站起来,出去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灰哥,只好作罢。
等到天亮的时候,严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灰哥早已经回来了,而且还依偎着自己睡着了。
严郎一边温柔地抚摸着灰哥,想到她昨天的样子,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这一笑,没有把灰哥惊醒,反而把灵悦惊醒了。
“早啊!”
灵悦惺忪着揉了揉眼睛,发现灰哥已经回来了。
但是,她依旧是小心谨慎地指着灰哥,轻声的问道:“它什么时候回来的?”
严郎微微一笑,摇摇头。
灵悦爬起来,就要向外走。
“灵悦,你干么去啊?”
严郎也跟着起来,问道。
灵悦指了指城镇的方向,解释说道:“我去给恩人弄点吃的去!”
严郎听到,不放心的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结果灵悦立刻双手推着严郎,拒绝道:“不行!你去了,太危险了!说不定,昨天的恶人还在大街上找你呢!”
严郎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双肩,轻松的说道:“没事儿!我又不怕他!”
但是灵悦依旧是坚决的拒绝严郎进城。
不得已,严郎回到庙里,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灵悦说:“这里面有些银子,你拿着。这样,你就不用再去乞讨了,还可以用这些钱去买些吃的,顺便置给我买两件衣服。”
灵悦惊讶地看着严郎递过来的小袋子,没有立刻接过来。
她犹豫了片刻,拒绝接过钱袋子,低声说道:“谢谢您,恩人。但是,我不能用你的钱。”
“为什么?”严郎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觉得我应该用自己的方式,来报答恩人。”
灵悦坚定地说道。
严郎看着灵悦坚定的眼神,心中有些感动。
他点了点头,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些钱你还是要拿着!还有……以后你就叫我严郎吧!”
灵悦接过钱,双眼眼泪巴巴地,连连点头。
等灵悦刚刚走出庙门,灰哥就出来了。
她熟练地爬到严郎的肩膀上,悠悠地说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严郎眉头一皱,笑了笑,问道:“啥意思?”
“你只不过才认识她半天功夫,你就这么信任一个陌生的女人,这让我感到很是担心啊!”
灰哥继续悠悠地说道。
严郎笑笑,不置可否。
快到中午的时候,灵悦大包小包的,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
严郎听闻到她那急促的脚步,还以为她又被坏人追赶了,立刻起身迎了出来。
不过,严郎看了看她的身后,并没有人追赶。
“你跑什么啊?”
严郎疑惑地问她。
灵悦上气不接下气地把大包小包全部塞给严郎,来不及回答,就跑到院子里的井上,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了一顿。
才解释说:“这不是怕恩人等着急了嘛!”
严郎恍然大悟,摇头笑笑。
严郎把装着吃的小包,塞给灵悦,嘱咐说:“你和灰哥先吃吧!我去洗个澡,换上衣服。”
他说完,就提着衣服,走到井上,连续打出几桶水,总算是把自己洗干净了。
恰巧这时,吃饱饭的灵悦伸头出来,看见严郎裸露的后背,一下子惊呼起来。
当她看见严郎后背上密密麻麻伤痕,大吃一惊的喊道:“我去!你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荣誉?”
严郎一惊,来不及,先扯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才回头莫名其妙地问道:“荣誉?什么荣誉?”
灵悦指着他背上的伤疤,解释说:“我之前听人说,凡是背上有这种伤的人,都被称作是荣誉!”
严郎不禁眉头紧皱,疑惑的继续问道:“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灵悦却一脸认真的样子,笃信的继续说道:“组织上的人说的!”
严郎听到这话,立刻警惕起来。
“组织?什么组织?”
灵悦此时也发觉自己好像说漏了嘴。
她犹豫了一下,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说:“反正你也是救我的恩人,跟你说说也无妨。”
灵悦解释道,她之前加入过一个神秘的组织,曾经听说也见过背上带有这种荣誉的组织成员。
他们当时说,以后凡是遇到背上有这种伤疤的人,都要给予十二分的尊敬。
因为这每道伤疤,对于组织成员来说,那都是一个巨大的荣誉。
而且,伤疤越多,就代表着他的荣誉就越多。
严郎听完,眯起眼睛,警惕地盯着灵悦。
从她的表情和态度来看,严郎看不出说谎的样子。
而且,对于严郎来说,她完全没有说谎的理由。
自己跟她之前从未认识,而且,刚才她也只是意外看见的。
所以,严郎可以确认,她说出这话,并不是信口雌黄的胡说。
然而,让严郎不明白的是,自己背上的这些伤痕,都是当年前辈老人用荆条抽打所致。
由此看来,这些伤疤应该都是前辈老人,故意留下来的。
严郎咂咂嘴,再联想到前辈老人当时跟自己说过的话。
他心想,难怪前辈老人当时抚摸着自己背上的伤痕,跟自己说,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看来,这其中还隐藏着一个秘密。
只不过,前辈老人为什么把所谓的组织相关的事,故意隐瞒着自己呢?
“郎哥……你在想什么呢?”
灵悦看见愣在那里的严郎,关心的问道。
“哦……没事。”
严郎假装无所谓的笑笑,指着背上的伤疤解释说:“可能是巧合吧!这些都是因为我小时候不听话,被师父抽打所致!”
“啊?还有这么残忍的师父啊?”
灵悦撅着嘴,打抱不平的嚷嚷道。
严郎避开灵悦,对着灰哥看了一眼。
灰哥没有作声,她能听得懂灵悦的话,也为灵悦说的话感到十分好奇和不解。
严郎装作没事人一样,吃完饭,假装随便聊聊一样,对灵悦问道:“你参加组织多久了?”
灵悦不假思索回答道:“嗨!我就是玩玩而已,再说了,组织也看不上我呢!”
灵悦的话,反倒让严郎好奇起来。
“那你到底是加入了组织,还是没有加入组织呢?”
严郎假装好奇地问道。
灵悦摇摇头,想了想,才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算是加入了吧?也不算加入吧?”
严郎盯着她,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灵悦看见严郎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话,赶紧伸手挽起袖子,给严郎看。
严郎看了一眼,在灵悦的手臂上,纹了一个跟前辈老人给自己的那个令牌一样的,复杂的兽形图腾的纹身。
现在严郎可以确认,这个被自己意外救下来的小女孩,竟然也是神秘组织的人。
灵悦却不以为然的解释说:“看,就是这个纹身!说是只要有这个纹身的人,就是组织的人。只不过,从有了这个纹身之后,组织的人,再也没有来找过我。所以……”
严郎明白了,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组织的人,还是被组织遗弃了的人。
严郎没再说什么,他只是看了一眼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