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苏宁赶到机场,从上次咖啡分开后两人就没再见面,今天是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因为周逸说他要走了。
其实她早就不生气了,分与不分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不过本来是旁观者的她突然被强行拉进了三角恋中,而那一刻才知道,导致他们在一起以及分手的罪魁祸首原来一直是她。
爱情这两个字谁也说不清。
周逸站在候机厅的门口,苏宁来了可以一眼看见,他穿了一身黑,使小麦色的皮肤更深了一度。
虽然她选择站的地方很明显,但是这样的装扮差点让苏宁略过,在她绕过自己走向里面时及时叫住。
苏宁脚步顿住,转过身,看着他摘掉墨镜露出眼睛,然后是那一头蓬松的卷毛,惊讶了许久才开口。
“几点的飞机。”
“九点半。”
苏宁回头看了一眼时间,还有40分钟,已经可以排队过安检了,人多排的慢,没准耽误登机,于是催促他:“一路顺风。”
周逸盯着她蓦然笑了,胸膛随之起伏,笑声渐渐平息,他突然走上前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温柔呢喃:“谢谢你能来见我……小宁。”
苏宁听着那声“小宁”僵了身子,几秒,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腰。
瞬间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直到胸膛有些喘不过气时忽然松开,周逸低着头后退到原来位置,伸手拉过行李箱转身就走。
两人的距离越拉越大,在6、7米远的时候,苏宁朝前方喊了一声。声音不高,周围也很吵,他却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扬起右臂震了震,继续走起。
苏宁知道,就在刚才她失去了一个朋友。
周逸没有和她说“再见”。
苏宁在机场待了半个小时,然后打车回家,结果上了一辆假车,虽说司机是个老司机,但是毛病也多,等个路口总爱急刹车。
这一来二去,搞得她头晕脑胀,胃里的食物蠢蠢欲动,想吐啊。
感受到嘴里有了一股酸水,苏宁赶紧让司机在路边停车,大叔还好心地说等她休息,但被她摇头带摆手地拒绝了。
还有两条街,不远了。
大叔也没再坚持,车头的“空车”标志亮起来,驱车离开准备下一单生意。
苏宁抬手扇了扇飘过来的汽车尾气,走到路边的花坛坐下,闻着身后的植物气味休息了十分钟。等头和胃都有了缓和,时间不早了,苏宁站起身掸掸屁股,朝着小区的方向走起来。
在小区后门的东边,有一片小竹林,大约占了2、30米,里面有2个石桌,4个石椅,经常看到有人在此处休息,聊天下象棋。
苏宁路过看了一眼,看到了一只猫,和一个男人。
“唷,遛猫呢?”
那个黑影一动,收回手,站起身望着她。
苏宁晚上视力不好,路灯又不明亮,看不清毛的颜色,走近一看是灰色的,个头非常小,完全就是个小奶猫。
“今天买的?”苏宁纳闷,昨天还没有呢。
陆珩闭口不语,一手揣兜,大爷似的。
装什么装,苏宁在心里腹诽一句,蹲下,尝试靠近这个小家伙。大概是冷,小家伙蹲在石椅上瑟瑟发抖,嘴里发出阵阵哀鸣,根本不怕她的示好,任其轻抚。
苏宁心中一恸,伸出另一只手,小心地将它捧进手心,发现真小啊。与此同时,头顶上方传来话到耳朵里:“是被丢下的。”
五个字瞬间夺去刚露出的笑纹,苏宁有些震惊,看见它睁着湿漉漉的眼珠盯着自己,几秒后埋头舔舐起她的拇指。
小小的爪子,柔软的毛发,手心像捧了一颗温热的心脏。
苏宁说:“哎,我想把它带回家。”
陆珩反问:“所以?”
苏宁拿开手指,那条小舌头很快黏了上来,弄得她痒痒的,又把手指送了过去,宠溺一笑:“见者有份。”
陆珩:“……”
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如何,不过肯定和这黑夜完全一样。
苏宁重又低头,慢慢地站起来,把小家伙搂进怀里,边走边说:“小宝贝儿回家咯。”
回去后苏宁给小家伙洗澡,喂牛奶,然后在沙发上弄了一个窝,哄着它合眼睡去,才轻手轻脚地起身灭了灯。
第二天,她从网上定了猫砂和猫粮,小家伙已经断奶了,需要正常的营养补充。
都说养了猫的人会变成猫奴,苏宁不以为意,甚至觉得好笑,结果不到一个星期就沦陷了。
这一天,下班后有人提议去撸串,苏宁收拾东西说她不参加,六点一到拎起包就撤。肖凯早发觉不对,在她走过身边时一把拽住:“邪了嘿,你这阵子一直踩点走。”
“是么……”苏宁没注意,“可以放手了吧。”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肖凯不仅没松手,还把她的包拽了下来。
不知道从哪天起,下班不见她人影,约着吃饭总是没空,肖凯被拒绝了三次,终于忍不住问了。
苏宁被拽歪了身形,正回后抢过手提包:“回家吃饭。”
肖凯问:“回家吃什么?”
苏宁糊弄一句:“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