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哦了一声，那继续，你们老大脑子是不是有坑？
看到那句话又原封不动地跳出来，米妮差点儿从椅子上滑下去，做贼似的缩着头左右看了看，而身旁男人则扒着她肩膀笑。
“重死了。”米妮嫌弃地抖了抖肩，然后看着屏幕发愁，这要怎么回复啊？
啊……
苏宁这边从手机换到了电脑，刚刚又被催着去画新漫，但是打开后就不想干活了。随手点开网页4399小游戏，点开一个叫“小埋来找茬”的游戏玩了起来。
结果玩到第三局就不行了，眼睛快要瞎了。
对方又没了音，苏宁打开对话框，回了过去：在忙？那回头聊。
然后点了“红叉”，把状态改成隐身，继续玩她的自残游戏。
米妮松了一口气，阿泽却一旁嘲笑，被她挥手赶走了。
这时，林音从陆珩的办公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来到米妮的身前，声音温柔：“米妮姐，陆先生叫你。”
“现在？”米妮刚打开稿子，还没修改。
林音颔首微笑。
“好的，谢谢。”
米妮转过椅子，伸手去拿纸和笔，瞪了一眼冲她坏笑的阿泽，然后起身走了。
办公室，陆珩正在打电话，看到玻璃门外的她，迅速点了一下头，嘴角继续动着。
米妮轻轻推开门，只开了一个小缝儿，身子便能轻松挤进来，然后走到沙发前坐下，等他。
陆珩看着她的动作稍愣，脑中竟想起那个女人，想着她那身板不可能从那个缝儿钻进来。
他帮忙抱过她，挺沉的，应该有110斤。
直到电话那边喊了一声，他才回过神应道：“时间我需要再考虑一下。”
走回桌前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划下几下，停住，拿笔头去查日历。
“下周一给你答复。”
陆珩恩了几声掐了线，同时米妮起身坐到对面，乖乖地喊了一声“老大”，想起刚才发生的惊魂一幕，心里就跟揣了一颗炸弹。
还是不定时的。
“减少文案的字数，越少越好。成功的项目放得太多，挑一两个就行，要最近的，之前的那些就不要用了。”
米妮抱着本低头，一边动笔，一边应着。
陆珩等了等她，看到停笔了，便接着说：“周日中午前发给我。”
“好。”米妮放下本子，笔盖盖好，等着对面发话离开，结果听到炮捻般的话题——
“你刚才在和谁聊天？”
米妮心‘咯噔’一下，像是生锈了，费劲地跳。
她抿着嘴，咽了咽口水，回答：“被你毙掉的画手。”
陆珩突然转起笔，黑笔在指尖飞速转着：“她来吗？”
都聊到那份儿上了，还有同意的可能性吗，米妮纠结着情绪开口：“可能八成……不会来，嗯，我再问问……”
“算了。”转笔戛然而止，陆珩握着笔手一扬，“我有一个……朋友。”一句话突然停下，然后又突然继续：“我问问她吧。”
米妮没听出问题，冲着男人微微一笑。
男人没有看到，自兀陷入了思绪里。
他竟然承认她是朋友。
***
晚上回去，家越来越近，车越开越慢，直到被后面按了喇叭，陆珩才加速驶入主路。
五分钟，车开进小区地下车库，然后乘电梯上楼。
他径直走到1205门前，犹豫两秒，敲门。头同时歪向一边，心里开始后悔，但不能走了，因为门已经开了。
苏宁以为是外卖师傅，激动地伸出了手，眼睛先发现了不对，脑子勉强控制住脚，身子前后晃了晃，没有扑到他身上。
“怎么是你。”苏宁站稳后问了一句。
陆珩移回头，“接活儿吗？”
“什么活儿？”苏宁好笑地挑眉，随即追了一句，“只卖艺不卖身。”
陆珩盯着她眯起眸，心里安慰自己，淡淡开口：“海报插画。”
苏宁恍悟，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微微抿唇，洒脱道：“不接了。”
陆珩眉间升起疑惑，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随后开了一个条件：“价钱你开。”
“不是钱的事。”她停了停，转身背靠着门框，“前几天一直熬夜，扛不住了。”
说着打起哈欠。
陆珩眉梢带了点遗憾，点点头：“那以后再合作吧。”
苏宁忽然笑了，抬头看向他，戏谑道：“连画都没看过就要定吗？”
“你画的很差？”
“笑话。”
陆珩欲转身，苏宁伸手，揪住了他的——头发。
只听一个痛苦的‘啊’，苏宁闻言赶紧松手，多一秒都没有，但也没能将头发松开，有两根绕在了手指间。
她困难地咽了咽口水，胸膛那开始鼓动，嘴巴打着结：“我……晚安。”
陆珩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头发，眼角和嘴角明显在抽搐，眼睛放出来一道冷意的目光。
苏宁一脚退回房间，关上门，那一眼让她齿寒。
接着转身走到亮光的地方，抬起手捏起那两根头发，头皮一阵发麻，明明没有用力，手指绕了几圈丢进垃圾桶。
苏宁以为经过昨天的事，陆珩不会再理她，没想到今天主动敲门了。
有点儿意思。
陆珩随后进了门，头上一块火辣辣的疼，连带着手指发痒。
还好她蹿得快，不然他保证不了自己不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