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缓缓上升停止在了地下1层。
漆黑一片的私人停车场里,感应灯随着陈星竹的脚步,逐一亮起。
各式各样的小车出现在了江阳的眼中,每种车型都有四五种颜色的同款,看起来壕无人性。
江阳跟在陈星竹的背后,看着陈星竹的背影,眼中的崇拜和羡慕是难以掩饰的。
“陈……陈总,我冒昧的问一句,你难道是个富二代吗?”
江阳的目光往前看去,在一排炫酷的黑色跑车上流连忘返。
“不用太崇拜我,我有的,你以后也会有。”
陈星竹停下了脚步,拍了拍江阳的肩膀,灌了他一碗鸡汤。
“陈总,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这种人,就算当牛做马一辈子也买不起……”
江阳摸了摸跑车的车玻璃,才自嘲地说到:“买不起这块玻璃。”
“走吧,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把它送给你。”陈星竹离开了豪车区域,走向了低调的面包车。
“送,送我,陈总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真的可以吗?”
江阳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大秦风华的跑车。
这款跑车售价221万,陈总居然说送就送?
“我还能骗你吗?等我们待会回来的时候,我就把那块玻璃拆下来给你。”
“陈总你人真好。”
“别客气。”
两人坐上了面包车。
电子钟表显示着当前的时间是17:30。
一晃眼,车子已经行驶在了大道上,红艳似火的太阳,在高低不相同的山脉间忽隐忽现。
江阳感到有些热,后知后觉的把脖子上的围巾给摘了下来。
他望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低头行走的路人,恍惚间,竟然在这个画面中找不到一张笑脸。
江阳从未像现在一样,有空观察这个世界。
都市的条件越来越好了,人们为什么弄丢了笑脸。
江阳的视线流转,誓要在人群中找到一张笑脸。
回首看来,他看见了陈星竹的笑脸。
“陈总,你怎么笑的这么开心?”江阳好奇的问着,他发现陈总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憋都憋不住的那种。
车辆缓缓停了下来,交警过来敲了敲窗户。
江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完,忘记系安全带了。
江阳动作迅速的系上安全带,心虚的陪着笑脸降下了车窗玻璃。
交警摆了摆手,示意通行。
“啊哈哈哈!”陈星竹关上了车窗玻璃,笑得猖狂。
江阳好像发现了答案,出糗的人变少了,笑脸就变少了。
“陈总,你还没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呢。”江阳拉开小冰箱,斟酌片刻,取出了一罐忘崽牛奶。
“去济民医院。”
“医院?”
——
车子停在了济民医院停车场里。
江阳下了车,路人纷纷朝着他投来了注目礼。
他穿着一件橙色篮球服,露出了肱二头肌。
江阳左手缠着绷带,左肩纹着青龙,右手拿着忘崽牛奶嘬,颇有些滑稽。
陈总下车之后,注目礼就转移到了陈星竹的身上。
陈星竹穿的低调,白色T恤黑色短裤。
就是脖子上挂着一串大金链子,很难不引人注目。
“姐妹快看,有精神小伙。”两个女生悄悄议论着两人,斜眼瞟着江阳的纹身。
“噗!那金链子看了一眼假,塑料做的吧。”
“哈哈~你快看,那边还有个左青龙右白虎。”
两个女生开心的走了,留下了对视一眼,略显尴尬的陈星竹和江阳。
“你的右白虎呢?”
“白虎在我姐肩上。”
“嚯?!”
陈星竹按下锁车键,把钥匙揣进了裤兜里,一招手,带着江阳高调的进入了医院。
想不到医院里居然人满为患。
陈星竹带着江阳走进去,观众多得就跟走红毯似的。
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来,警惕的看着陈星竹和江阳。
怕这两人突然从裤子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来。
H26新型病毒监护室。
陈星竹停步在了大厅地图的前方。
他想找的地方,就在大厅地图上。
江阳顺着陈星竹的视线往地图上看去,见到了H26新型病毒这样陌生的词汇,心底猛然空了一下。
人群的低语,鞋子落在地面上的脚步声,耳边的风声,都被无限放大在了江阳的耳朵里。
“对方或许是故意引蛇出洞,想把我们引出来。”陈星竹回首看向了江阳,和江阳聊着。
他看着江阳发白的脸色,已经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
“小江,车钥匙你拿着,十五分钟之后我没有回来,你就先走。”
陈星竹把车钥匙交到了江阳的手里,不等江阳开口,他就走向了电梯。
江阳一手握着车钥匙,一手握着空了的易拉罐站在原地,迟钝的看向了墙上的钟表。
十五分钟后,是下午六点整。
“H26?”江阳的目光像是一潭死水,他坐在了大厅的椅子上,低声念着。
他也曾庆幸,还好出来的是他,只有他遇上了这些倒霉事。
可是在H26新型病毒这个词汇,出现在江阳的眼中的时候。
江阳的心脏仿佛被两只手抓住,像拧干湿衣服一样,心脏被拧做了一团,血水溅落在了地上。
陈星竹乘坐电梯来到了五楼,径直往地图上标示的地点走去。
这一层楼出奇的安静,好像没有病人也没有医生。
“咔嗒!”他推开了监护室的大门,往里走去,见到了躺在病床上,呼吸轻浅的……女孩子?
陈星竹以为等待他的,会是一场谈判,或是九死一生的危险。
病人资料卡上,写着她的名字——申玲珑。
“可以帮我倒杯水吗?”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申玲珑缓缓睁开了双眼。
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照的她的眼睛变成了琥珀色。
她的脸颊微红,看起来气色很好,不像是一个病人,黑色的微卷发铺在枕头上,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感觉你就像一幅很漂亮的油画。”
陈星竹往前走去,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申玲珑,答非所问的说着。
“嗯……油画有点渴了,能让我喝口水再聊吗?”申玲珑指着桌上的水杯,小心翼翼的询问着陈星竹的意见。
“当然可以。”陈星竹拉过凳子坐在床边,给申玲珑倒了一杯水。
“谢谢,我该怎么称呼你?你好像不是这里的医生。”
申玲珑看着陈星竹并无恶意,两手撑着床,靠在床头,接过了水杯。
“小心点,别呛到。”陈星竹贴心地扶着杯底,注视着申玲珑的动作。
“我叫陈星竹,你是不是叫月亮?”陈星竹接过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和申玲珑聊了起来。
“月亮?”申玲珑一愣,好奇地看着陈星竹。
“因为众星捧月,我想把你捧在手心里。”
“噗嗤~我不叫月亮,我叫申玲珑。”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十五分钟到了尽头。
大厅里,江阳痛苦的两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担忧着陈总是不是挂了。
他在心中挣扎了一会,才下定了决心,快步走向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