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场诗:
初会面陈苏问策,
见众亲祖孙论事。
等宴成熙接了符诏法力一运转遁光一转就到了苏真人所在昼空殿里。遁光一散,就见上方座上正坐着陈、苏二位真人。
他行礼说:“弟子宴成熙见过真人。”
陈、苏二位真人又打量他片刻,这时陈真人说:“没想到是你最先成就象相。”
顿了顿又说:“我瞧着你以下法成就,还是心急了些,若是能等掌门真人回转山门,说不得就能赐下大法。如今看来,若想再攀上境,怕是艰难。”
宴成熙听了心里有些感叹,幸好掌门真人不在,听陈真人言语,他既提到上境,说不得掌门真人如今早已成就此境。
看来大郎得的这功法着实有些来历,就是陈真人眼力也不曾发觉。他只当自家是以身合器,用下法成了象相。
只是他也不好明言,因此开口说道:“弟子于宗门寸功未立,不敢奢求大法。如今侥幸有所成就,日后拳拳心意但求能报效宗门一二功德。”
陈、苏二位都点点头,既然走在众弟子前列,自然要承担相应重担。
陈真人笑着说:“方才掌门真人来信,言说你既是成了此位,且让你看管一院,不知你意下如何?”
宴成熙听了,果然如同宴长生料想一样,问他要往何处任职。
想了想他开口说:“弟子愿领功德院院主一职,若能领得此位,日后批功当兢兢业业铁面无私。”
陈真人听了高声说了几句:“好,好,好!”
宴成熙听了就放下心来,想着宴长生的话语。
“若是二位真人问您到何处任职,您只管说功德院,原本宗门只三位洞天真人,如今您成了,宗门也就宽裕了些。掌门真人雄才大略,定然不满北溟洲八部妖庭,都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掌门真人说不得就存了征伐念头。”
“此前因他道行最高,宗门尚需陈、苏二位真人坐镇,因此多是他在外单打独斗。眼下就未必了,说不得陈真人也要披挂上阵,苏真人有伤,估摸着将来是您二位坐镇山门。既然门里两位洞天真人出征,那定是要点齐兵马,这样一来功德院就成了重中之重。”
“您只要一提,陈、苏二位真人就能明白,您这以后不会站在世家行列,要追随师徒一脉,他定是高兴。”
“按理大多您会被苏真人要走,说不得就是昼空殿右殿殿主,毕竟您是世家出身。可您要是领了功德院的差事,那十有八九会被陈真人要走,坐了那渡真殿右殿。”
等宴成熙说完,他就见苏真人有些讶异的神色,陈、苏二位真人又对视一眼,陈真人笑着开口:“我那右殿尚缺一位殿主,宴真人不如就坐了此位。”
宴成熙听了立马行礼说道:“弟子领命。”
陈真人点点头,又递给他一面令牌,乃是殿主令牌,转头对苏真人说:“师弟命人去张榜吧!”
又对他说:“按理说宴真人道场也该换一换,完了你看看名册,若是看中哪处地界,直接和苏师弟说就可。”苏真人听了也笑着点点头。
宴成熙心里感叹,宴长生果然算得准!他又按着宴长生提示回道:“真人容禀,弟子忝居高位,愿出兵征伐三泊,日后道场就安在此处,从此为宗门镇守一方,不让丝毫妖族来犯。”
陈真人和苏真人都有意外,没想到他竟如此选择,想了想就应下,最后陈真人说:“既然如此,宴真人且安顿安顿,记得去金阁观法。”说完二人就散了身形,宴成熙听了行礼就退下回转春秋亭道场。
再说这边祠堂所在山上,等宴成熙一走,看热闹众人便三三两两散了。有的下山去传递消息,有的和相熟的宴家子弟套着近乎想探听些隐秘。
不过,真正知晓秘事的不过几人而已,族人虽知道或有大事发生,可直到事到临头这才反应过来。因此这些人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宴家嫡支此时回了春秋亭道场。
宴长生看看众人,他这支里他爹爹、二伯、三伯俱是元婴一重,女眷们除了娘亲是元婴一重境界,剩下两个婶婶都是金丹修为。
再看同辈兄弟,除了五郎、六郎是明气境界,剩下众人都是玄光修为,只不过二郎、四郎出门游学不在,众人只有宴长了这一个姐妹,她功行深厚已然凝结金丹。
除了他们这支,剩余便是祖父的兄弟,他二爷一家。
他们这支倒是子息不盛,他二爷、四伯修成元婴,五伯还是金丹修为,剩下堂兄弟就只有个七郎,还是明气修为。四婶早逝,五伯未婚。这就是嫡支所有族人。
这算是嫡支子弟。这日后修行也需按部就班,都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见他沉默不语像是思索什么,众人都沉静瞧着他。
宴三郎最先沉不住气突然开口:“大哥!大哥!”
还没来得及言语,就见座上光华一闪原来是宴成熙已然回转。
众人忙行礼,他随意摆摆手说:“如今族里既得通天妙法,就没有束之高阁的荒诞念头。只不过道不可轻传,法不传六耳,还需定下章程。”
接着又说“这部真经共分上下两部,上部为术,下部为法。如今族里子嗣繁息,断没有再蜗居一处的道理,不日族里便会征伐三泊,一来添补宝库,如今库里空虚,所得宝材三七分账。二来张榜定名,到时按功行赏。攻下三泊之后,我族就要在那里开枝散叶。”
众人听了也都心里有数。
见无人有异,宴成熙又说:“如今文昌阁暂定传经楼,上部功法金书就藏在那儿。”
又拿出一册玉书说:“此乃授法玉册,众人名讳皆已录上,此书日后悬于春秋亭,众人需按序观法。”
最后他面露微笑说道:“得二人真人相托,我如今位列渡真殿右殿殿主之位,领了功德院批功的差事。日后你等行事需小心谨慎,若是轻狂自傲被人捉了马脚,律法严苛定斩不饶。”
众人听了顿时心花怒放额手称庆,连忙站起齐齐行礼:“恭贺真人!”
宴成熙又摆摆手,众人一一坐下,此时宴长生说:“想来门里已经张榜,既然如此,族里应当摆些宴席,好生庆祝一番。”
众人听了齐齐称是,宴成熙点头应下,又将玉册一扔,就悬在春秋亭上对他弟弟说:“长幼有序,二弟且先去观法。”
最后看看众人又说:“大郎随我去右殿交接,你等就散了,好生操办勿要坠了咱家名头。”
众人散了,宴成熙看着宴长生笑着说:“走吧!”说着法力运转在令牌里,遁光一起二人就入了渡真殿。
等二人遁光一散,立即有一个批甲小将显化身形,行礼说道:“小的名叫江君,乃是右殿管事,得殿主之命,在此恭候老爷。殿主说老爷来了直去右殿即可。”
宴成熙听了点点头,带着宴长生就往右殿走去。进了殿门,就见众真在门口候着,如今规矩还不曾严苛,因此这右殿也有不少人结庐而居。这些人对他行礼齐齐喊了声:“殿主。”
宴成熙点点头应了一声,又向内殿走去。
这内殿极其广袤,江君此时说:“这大殿有变化之能,若是老爷有哪些钟爱地界,这内殿里也能显化出来。”
宴成熙想了想说:“暂且就如此,我先去祭炼令牌,有事再来唤你。”
江君行礼退下,宴成熙就带着宴长生上了峰顶,就见顶上有间道观,门口挂着青羊宫牌匾,推门进去,古色古香,二人见松树下有方石桌并几个石凳,宴成熙见了当先坐下,对宴长生使了个眼色,他也跟着坐下。
二人又打量片刻这道观,宴成熙笑着开口:“果如大郎所料,大郎真是我族张良。”
又接着说:“大郎看那外间结庐之事怎么看。”
宴长生听了摇摇头说:“暂且不宜动手,根基未稳,仓促动手怕是不美。”
宴成熙也是如此想,他想着征伐三泊之事又说:“族里众人既然开始修行正法,说不得就需数月时光,到时候掌门真人说不得就回转山门,大郎看眼下我等应如何行事。”
宴长生思索了半天说:“这倒未必,陈真人怕是也要亲自去北溟洲看看情况,说不得师兄弟二人就要联手先试探一番,这样来看,掌门真人说不得今年都未必会回转山门。”
“祖父如今根基未稳,又无拥护之人,虽说不能结党营私,可有些许势力也是能行。门里还有不少寒门小族,也有不少根骨尚佳弟子未能拜了名师,这些人也没什么门路,祖父莫要小瞧了外殿那些清修之人,如今宗门规矩不全,这些人说不得就是走了门路进了外殿,这些人眼下动不得。”
“功德院没有掌院,只有两名执事,眼下祖父最好先翻阅玉册核对众人功德,说不得这其中就有猫腻,到时候人赃并获,数罪并罚,也少有人能有非议。再从中挑选沧海遗珠,用来充盈外殿,此下外殿那些人若是真的心中有鬼,到时候不用咱们动手,寒门出身的师徒就能掀起来滔天巨浪!”
“祖父先见见功德院两个执事,看看情况再说。也可再召几人来帮忙点校功德。”
宴成熙听了点点头说:“二郎先拟个名单出来,我先炼了令牌,再去金阁观书。七日后在碰头去功德院批功。”
宴长生这时又说:“还有一事拖延不得,孙儿要拜姚雪吟真人为师,祖父先替我走一趟定下名分。”
宴成熙听了摇摇头问:“我听闻她是个清净随和性子,大郎为何要拜在她门下?”
想了想又说:“你向来有主意,既是定下,我先修书一封,看看她是否得空。”
说着唤来江君让他托人走一趟去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