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隐秘的深山中,四周都是森林,一条布满青苔的石阶蜿蜒曲折地通向一座隐蔽的道观。
道观的建筑风格古朴陈旧,掉漆的大门从朱红色变的泛黄,门上挂着两个灯笼,随风轻微飘动,远远望去,如同一个张着大嘴的野兽。
在两个灯笼之间,有一块黑色的牌匾,上用朱砂写着三个字。
安宁观!
在牌匾下,门口前放着一把太师椅,一位黑袍老人,拿着一个红色的拂尘,半眯着眼睛,看着从山下上来的两人。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老人微抬眼眸,淡淡扫了一眼张厌秽和李守一,在张厌秽的肚子上的破洞停顿了一下,“不死精血呢?”
这人便是张厌秽他们的师父,安宁观观主——宋南烛。
“师父,出了点意外,师弟受了重伤,那不死精血……”李守一双手抱拳,斜着眼睛看了眼张厌秽的肚子,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不死精血用在张师弟身上了。”
“师父……”
张厌秽刚刚想辩解一番,被一股气劲击翻在地,他爬起身子一看,宋南烛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你这才打通两条法脉,连下位求道者都算不上的东西,也配用精血。”宋南烛怒目圆睁,气愤地拿起拂尘对着张厌秽的脑子用力一抽。
张厌秽感到头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砸到,耳鸣不止,身体一沉,径直倒了下去。
“给我关到柴房去,面壁思过!”
……
午夜。
柴房中。
回复意识的张厌秽从一堆柴火中起身,他扶着头,靠墙坐下,他能感到刚刚有一瞬间,宋南烛似乎真的想杀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张厌秽感觉师父自从从云宫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痴狂地修炼,极度地依赖精血,如今居然为了一点精血对自己大打出手。
张厌秽低头看了自己的右手,他仍然记得当年师父救他与不死者时,在手留下的温暖。
云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咔——
一声清脆的开锁声响起,张厌秽立即警惕地看向大门。
“师弟?”一道温柔而婉转的女声从门传来,张厌秽立即就精神了,这个点回来找他的女孩子,只会是那一个人,他的师姐,林清音。
林清音提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她柳眉细长,眼神清澈,鼻子高挺秀气,红唇轻启,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你的头还痛么?”
“不疼了,师姐,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看你没吃饭,给你送点吃的嘛。”林清音打开饭盒,里面全是张厌秽爱吃的东西。
“我还不是很饿。”张厌秽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
咕——
张厌秽一下就红了脸,他的肚子可没他的嘴有骨气。
“哈哈。”林清音微微一笑,“快吃吧,让你面壁思过也没说不让你吃饭,等明天我跟师父求求情,很快就放你出来。”
“麻烦师姐了。”
“不麻烦,你先吃我明天早上再来拿饭盒。”说完林清音起身便走了,在门口她回头笑着跟张厌秽挥挥手,张厌秽也笑着挥了下手,林清音才安心离去。
林清音和张厌秽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修炼,整个安宁观就数他们关系最好了。
张厌秽笑着摇摇头,低头吃饭,可还没吃上几口,柴房的门又被人推开。
“师弟?”
这一声师弟,张厌秽脸一下就沉下来了,这位便是师父从云宫带回来的徒弟,因为年龄比张厌秽他们大,实力也比张厌秽他们强,所以成了大师兄的李守一。
“大师兄深夜来访。可有要事?”张厌秽起身向李守一行了一礼。
“没事,看看我的师弟反思的什么样了。”李守一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最后视线落在了林清音的饭盒上,“哟!吃着呢?”
“师兄要了一点么?”
“咱说反思嘛。”李守一缓缓走到饭盒,用力一踢,就把饭盒踹到了墙上,“就要有反思的样子!”
“我平时没得罪过你,这是干什么?”张厌秽眼神犀利地看着李守一,看来这回,来者不善啊。
“你真的不记得在林子里发生的事?”李守一死死地盯着张厌秽的肚子。
“不就是,我受伤,你拿精血救我么?虽然没来得及谢你,也不必如此吧?”
“看了,你不记得了,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说完,李守一右手握拳,左手朝张厌秽的方向一拉,张厌秽感到一股吸力从李守一发出,他被快速的吸到李守一面前,李守一一拳轰在张厌秽肚子上。
没等张厌秽反应,李守一再一脚踹到张厌秽身上,张厌秽直接倒飞出去撞到墙面才停下。
靠墙而坐的张厌秽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盯着李守一的眼睛布满血丝,恶狠狠地说道:“看来你也被师父责备了,没地方出气,才来找我的吧?”
“哼。”李守一冷哼一下,来到张厌秽面前,张厌秽抬头对李守一一笑,满嘴鲜血很是狰狞,李守一没有犹豫,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提起他往房中央一扔。
“跪下!”李守一冷冷地说道。
“呵呵。”张厌秽冷笑一声,“欺软怕硬的垃圾。”
李守一没有多言语,用力踢在了张厌秽的肋骨上,这一脚力度很大,张厌秽感觉肋骨断了好几根。
“跪下!”
李守一再次重复这句话,但张厌秽依然不为所动,见此,李守一继续对张厌秽拳打脚踢。
张厌秽不知道李守一在这发的什么癫,但是他今天要是跪下了,那么以后他就站起来了。
他知道李守一这样都行为,自己越是求饶,他就越爽,自己越是呻吟,他就越高兴,所以张厌秽咬紧牙关,不再发出一点声音,不再给李守一一点反应。
“好好好。骨头硬是吧。”李守一看着这样的张厌秽,也是无趣,他拿起张厌秽的右手,抓住他的中指,用力一掰。
“唔!”剧烈的疼痛从手中传来,张厌秽眉毛紧皱,没有忍住还是发出了一点声音。
而这一点声音刺激到李守一,癫狂的他立马抓起张厌秽的食指,在他用力一掰的时候。
一道符箓从柴房外飞来,停到了李守一的面前,看见这符箓,李守一脸一沉,放开张厌秽的手,往门外走去。
“招待不周,我下次再来!”李守一回头对张厌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