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何晚枝被肉包子噎得满脸通红、几乎喘不过气来时,一阵尖锐刺耳的嘲笑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原来是何梦梦在一旁冷嘲热讽!
见到此状,秦一舟和浵浵急忙赶到何晚枝身边,轻轻地拍打她的背部,试图帮助她顺气。
而此时的秦连迟,则默默地将一壶水递到了何晚枝面前。
何晚枝如获至宝般猛地拿起水壶,大口大口地灌下整壶水后,终于逐渐恢复了正常呼吸。
然而,还没等她完全回过神来,便听到了何梦梦那嗲声嗲气的话语。
“姐姐,你刚才可是一口气喝下了整整一壶水啊!你怎能如此行事呢?
我们离镇上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况且秦大哥他腿脚不便,如果待会儿他口渴了该如何是好呢?“
何梦梦一边说着话,目光却始终紧紧锁定在秦连迟身上,毫不掩饰自己的企图心。
何晚枝气得差点破口大骂,但就在这时,秦连迟开口说道:“多谢梦梦妹妹的关怀。我这会儿感觉还好,并无口渴之感。“
秦连迟的声音平淡得像一泓静水,仿佛没有丝毫情绪波澜。
但当何梦梦听到这些话时,她的脸颊立刻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
她有些不自在地从怀里摸出自己的水壶,扭扭捏捏地递到了秦连迟面前。
秦连迟非常坦然地伸出他那苍白而有力、修长如竹节般的手指,稳稳地接住了水壶。
就在他伸手去拿水壶的一刹那,指尖不经意间与何梦梦的小手轻触了一下。
这种微妙的触感让何梦梦不禁心头一动,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何梦梦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秦大哥,我刚才去你家找你,听说你们全家都去镇上了。
我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怕你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所以心急火燎地赶过来了。”
话音未落,一旁的何晚枝突然发出一阵干呕声,紧接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对不起啊,你说得也太肉麻了,我实在忍不住……”何晚枝一脸歉意地解释道。
何梦梦紧咬嘴唇,眼眶泛红,楚楚可怜地望着秦连迟,显然希望他能替自己说句话。
然而,还没等秦连迟开口,何晚枝便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只见她那双美丽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严厉的警告之意。
“相公啊!妾身此刻耳心疼得厉害呢~实在不愿再听到任何嘈杂人声啦!”
话音未落之际,只闻一个稚嫩却充满正义感的嗓音响起。
正是那秦一舟小朋友,他奶声奶气地喊道:“梦梦阿姨真坏呀!居然胆敢欺负我亲爱的娘亲!哼!看本阿舟如何挺身而出守护娘亲周全吧!”
待到秦一舟义正言辞地发表完宣言后,突然间又忆起方才母亲所言不喜闻人语之事,遂面露窘态、眉头紧蹙地望向其母。
然而此时,何晚枝已毫不犹豫地将秦一舟紧紧抱入怀中,并迅速在小家伙粉嫩脸颊上留下深情一吻。
柔声说道:“咱们家阿舟开口讲话呀,娘亲可是爱听得很哟~毕竟只有阿舟的声音如天籁般悦耳动听呐!至于其他那些不堪入耳之人声嘛…呕…光想想都令人生厌作呕哩!”
面对这番突如其来的变故与嘲讽,何梦梦气得满脸通红,一时间竟结巴起来。
“你...你...你......”
尚未等她组织好语言反驳回去,只见何晚枝已然动作利落地将秦一舟放置于板车上坐好,接着潇洒地挥动手中长鞭轻抽驴子一下。
随着清脆鞭响,驴子开始奋力前行,驴车也缓缓开动起来。
何梦梦这女人的脸皮却不是一般的厚,直接过来挡住了驴车,“秦大哥,我也想去镇子。我能跟你一起坐驴车吗?我知道秦大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何晚枝沉默不语,静静地等待着秦连迟的回应。
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究竟会如何作答。
心里暗自思忖,如果他胆敢让何梦梦登上板车,那么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两个神经质扔下悬崖。
一想到这里,她便觉得一阵恶寒袭来。
秦连迟自然注意到了何晚枝阴沉的脸色,但他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然而当他再次转头看向何梦梦时,那刚刚翘起的嘴角却瞬间恢复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在我们家里,一切都是由我妻子说了算。刚才她听到你说话就已经呕吐不止了,如果继续与我们同行,恐怕我妻子连性命都会不保啊。“
“没错!我们家可是我娘亲当家作主呢。梦梦姨您说话实在太难听啦,刚才连我娘亲都听得恶心得想吐呢。“
“对啊对啊,我娘亲才是主事人呢。而且梦梦姨您长得好丑哦,我娘亲看见肯定又会忍不住吐出来的。“
孩子们也纷纷附和道,表示对何梦梦的反感和厌恶之情。
何晚枝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
不愧是喝了她的灵泉的,这几人总算不是那没良心的。
然而,令人咋舌的是,何梦梦那城墙般厚实的脸皮竟然毫无破绽,仿佛完全无视他人目光一般,自顾自地坐在了板车上。
这辆原本就狭窄无比的小板车,此刻更显得拥挤不堪。
她如此紧贴着秦连迟坐下,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局促和尴尬。
不知为何,何晚枝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悦情绪。
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过刺眼,令她无法视而不见。
就在这时,更为可恶的事情发生了——何梦梦竟然故作娇羞、嗲声嗲气地开口说道:“连迟哥哥,人家真的好想去镇子啊!
求求你啦~相信善良如你,一定不会狠下心来将可怜兮兮的人家赶下车去吧,对不对呀?”
话音未落,只见何梦梦一边说着,一边对着秦连迟动手动脚起来,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简直令人作呕。
何晚枝的脸色愈发阴沉,几乎可以与锅底媲美。
她暗自咬牙切齿,心想这女人莫非当自己不存在不成?
愤怒之余,她缓缓卷起衣袖,准备毫不客气地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扔下悬崖了事。
“够了,何梦梦!”终于,秦连迟说话了,“你这般说话实在让人觉得恶心至极!听着你叫我‘哥哥’,我都快吐出来了!别忘了,我可是你姐夫,你这样称呼实在有失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