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长生恢复之后,因为他进入大梦谷已经到时间了,不得不先出谷,就先离开了。
临走前跟李修文开玩笑道,“白龙剑可得拿好了!”
李修文这才恍然,初进大梦谷时,宝剑被抢,帮他抢剑的那个人,竟然是牛长生。
怪不得他觉得那个人熟悉呢?
得罪了赤女,李修文等人,只能赶紧离开这五女峰,毕竟这里是她的势力范围。
如果因为她,折在这里,那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池九驾着马车一路狂奔,生怕被赤女的人追上。
酸枣在离开那条死人街之后,就又出现了马车上。
这个奇怪的丫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她的异能,却让所有人再也不敢小觑。
“车上的几位,坐稳了,马上要出五女峰的地界了!!”
池九在车辕拉着马缰绳激动地喊道。
邙山老五擦擦脑门的汗,“过了五女峰就好了。”
可谁知,他话刚说完,酸枣就一脸惊恐地坐了起来——
“不好,修文哥哥,有人来了!”
这话一出,邙山老五心里顿时就“咯噔”一声。
话刚说完,就听池九“吁!!”,猛地一下,勒住马缰绳!
马车突然停下,马车里的四人,往前一倾,差点栽出去!
李修文猛地一下撂开窗帘,就将马车外“七星峡”的地界前站了一个魁梧的人。
这人一身华服,在“七星峡”地界前的长明灯下,恍若修罗夜叉一般,往那一站,挡住众人的去路,一脸的来着不善。
等到他看清那人的样子,不由大惊,“无疆!!?”
就连袁若兰也不由地大吃一惊。
赤女跟这无疆沆瀣一气,他的出现,也似乎在情理之中。
只是,无疆这家伙,实力深不可测,他们虽然没我交过手,可他也知道这家伙是在赤女之上的。
李修文对这恶灵,本身就有心里阴影,所以,出于本能,他总是避着他们。
哎,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喂,你是什么人,好狗不挡道,快让开,别耽误大爷的事!!”
池九看出了什么,跳下买车,冲无疆叫嚣道。
没想到,这无疆也不生气,看着池九微微一笑,“没你的事,我找的是车上的人!”
说完,他手一挥,池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腾”地一声,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扇进了路旁的树从里,没了动静。
“九哥!!?”
三人跳下了马车,看着无疆可怕的实力,还有那似笑非笑的嘴脸,不由地一阵胆寒。
“李修文,终于找到你了!”
无疆在说话的瞬间,移形换影,恍惚之间,就到了李修文跟前。
袁若兰和邙山老五,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而恐怖的身法,三人呆若木鸡,已忘了逃跑。
无疆绕着他们三人,来回穿梭,如入无人之境,脸上眼里全是势在必得。
他看着一脸惊恐的李修文,已经开始意淫那些“美好”的憧憬了。
然而,就在他一把掐住李修文脖子的时候,一团蓝光,突然,就将他弹飞!
等到他踉跄着站定脚,一抬头,这才发现自己已在十米开外!??
无疆诧异地看着自己被灼伤的发蓝的手,大声问道,“你那是什么?!!”
“哼,连这都没见过?”
不等李修文开口,袁若兰已经鄙视他了。
“……?”
李修文也异常惊讶,他摸着脖子上的这蓝珠,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可以抵挡无疆这种高段位的九阶恶灵?!!
这可真是个宝贝啊!!
这时,无疆眼睛一转,又开始打起了歪主意——
如此宝物,让这个废物拿着,岂不是暴殄天物!?
于是,他故技重施,又想来刚才的那一招,打算来个顺手牵羊!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次不等他移形换位,冲到李修文跟前。
七个诡异的蓝皮肤的家伙,突然,就从天而降,以北斗七星的形状,横在李修文身前——
无疆一惊,玛德,怎么还有帮手?
他冲这七个蓝皮狗怒吼道,“你们是什么东西?!”
这七人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嘴赤红的牙齿,看了一眼无疆,缓缓地抽出了手里的那把窄身宽头尖刀!
这七人拿的那刀,很诡异,在拔出来的时候,浑身散发着淡蓝色的雾气,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过看着是挺咋呼的!
“哼,管你们是什么东西,挡我者死!!”
说完,立时,地面就开始抖动,七人还没反应,就被从地下深处的七只巨大的土手,给一把摁进了土里!!
“啊,这……?”
李修文本以为这七人怎么也有两下子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那啥了?
“哈哈哈哈哈!!!”
无疆放声狂笑,笑的扁桃体都快发炎了。
然而,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七只蓝色的巨手,“腾”地一声,就破土而出——
无疆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那七只大手团团摁住,只留出个脑袋露在外面。
这时,刚才的那七人突然就出现在了天空中,只见他们,双掌合十,十指不断地变换着形状,李修文看着有点像他使用九字真言时用的手印!
这七人呈北斗七星的形状,悬立高空,身前那蓝刃蓝气飞腾,就好像要随时飞出去一样。
突然,“咵嚓”一声,一道天雷,直劈被摁住的无疆!!
“啊!!”随着一声惨叫,就听“滋啦”一声,三人顿时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焦糊味。
三人看着被炸毛的无疆,袁若兰“噗嗤”第一个忍不住笑出了声!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可没想到,这才刚开始,七人继续默念咒语,又是三道闪电!
起初还一脸骄横的无疆,先前的威风,荡然无存。
见时机成熟,七人双指一指,那七把蓝刃,就狠狠地刺向了无疆——
可没想到,就在那七把蓝刃要刺入无疆的时候,无疆双目紧闭,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那七把蓝刃,就定在了无疆眼前!
“嘭!!!”
就在这时,刚才摁住无疆的那七只老手,突然炸裂!
无疆拔地而起,飞到空中,身上突然“哗”地长出无数条生铁一般的尖刺,他就像个巨大的刺猬,一下子就将七人刺穿!!
七人口中流出蓝色的液体,见七人已无还手能力,无疆突然刺一收,这七个人就像死了一样,一个个掉落在了地上。
这下不死也得死了吧?
无疆看着七个犹如烂泥一般的家伙,理理自己被炸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脸得意,可算出了这口恶气了!
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了?
无疆得意地看着地上的七对蓝泥——
不对,等等,他们,他们怎么真的变成了一团团的蓝色的烂泥!?
李修文,袁若兰,邙山老五也一脸茫然地看着地上的那七摊都快成汤的蓝泥。
这是什么情况?
三人正诧异时,那七堆成汤一样的蓝泥汤里,突然冒起了泡泡——
“咕嘟,咕嘟,咕嘟!!”
随着声音越来越急,突然,就见距离李修文最近的那蓝汤里,伸出一只巨爪!
光那手指头,就差不多有一个人的大腿粗细。
三人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站在半空的无疆,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其中的一个泥汤里,就猛地一下爬出一头十几米高的狼头人身的巨大的蓝色怪物,手提一把大刀,直接就朝半空中的无疆砍了去!
无疆,闪身一躲,身后又是一刀,等到他定睛一看,七个蓝色的巨型狼人!?
无疆,出手成刃,甩出一把锋利的刀刃,可是,这玩意连人家的毛都没打下来。
一见这,无疆顿时慌了身,真是王八碰上铁锤了,一个比一个硬!
好汉不吃眼前亏,无疆趁着自己吃都亏还不大丢的人还不多,使劲一憋气,“嘭!!”
随着一团紫色的烟雾爆炸开来,无疆就借雾遁,夹着尾巴逃跑了。
等到打跑无疆,七个人就又恢复了人形,李修文等人一阵诧异,人家救了自己,本应该感谢一下的,可这七个人如此诡异,李修文犹豫要不要表示一下,可谁知,七人突然走到李修文跟前,摘取斗笠,单膝跪地,齐声喊道——
“拜见主人!!!”
三人一惊,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这七人究竟拜的是谁?
袁若兰聪慧过人,她几乎想都没想,就扭过头笑意盈盈地看向了李修文。
李修文一愣,还以为,他身后有人,扭头一看,这才恍然,这七个牛逼顶天的人,拜得竟然是自己!!?
“啊,我???”
李修文张大嘴吧,一脸的我“何德何能”啊?
可当那个领头的蓝皮肤的人抬起头来,咧嘴一笑,示意李修文正是他们口中的主人时,李修文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看着这七个怪人,李修文赶紧拉起了几人,然后,将领头的那人拉到一边,就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可没想到,这家伙狡黠地一笑,连连摆手,说“不能说!”
只道这一世,他们将誓死守护李修文的周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望着七个比他大很多,但个个都身怀异能的家伙叫他主人,李修文真的有点受宠若惊。
可他也不是傻子,多多少少还是能猜到,这七人肯定跟他脖子上的这蓝色的珠子有关。
后来,这个领头的,就给李修文介绍,他叫贪狼,其他的几人,文曲,武曲什么的。
李修文一听,这不正是北斗七星的称谓,真是连这名字都好生奇怪。
于是,李修文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做了这七人的主人。
而他可能也不会想到——
这几个家伙竟会在自己波澜壮阔的人生里,留下那么浓墨重彩的一笔!
随后,那七人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只有一辆马车的缘故。
不过,临走前,贪狼说,当李修文有危险的时候,他们就会出现,今天就当是认个门,以后好相见。
听着这些话,李修文哭笑不得,认个门,相互认识一下,就如此让人打开眼界?
七人走后,三人觉得怪怪的,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一看马车,这才想起来,池九还没回来!
于是,几人就去旁边的树林里找,没想到,他被架到了悬崖边上的一棵老松树上。
幸好他们及时赶到,不然,掉下去,这老小子可就没命了。
随后,一行人就进入了七星峡的地界。
邙山老五给他们介绍,说这七星峡是阴阳人的地界,而螣蛇,正是他的手下。
这阴阳人是白皮鬼的智囊,在大梦谷的分量,可想而知。
说道这的时候,邙山老五忽然压低声音,给他们讲道,说传言这阴阳人,不是人!
一听这话,李修文不由地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怎么听着跟恐怖故事似的?
可是没想到,袁若兰直接来了一句,不就是个蛇精么?!
李修文一听蛇精,顿时,又不由地毛骨悚然。
哎,还是太年轻啊,经历的事少,见过的怪事,也还不够充数。
袁若兰说出那话,可没想到,邙山老五却来了一句,此言差矣!
难道不是么?
李修文也看着老头——
这时,邙山老五一笑,就跟他们解释:
“其实,在大梦谷里,除了白皮鬼,可能鲜少有人见过阴阳人的真容。
所以,这家伙长什么样子,真没人知道。
不过,早年间,我曾听我大哥说,他曾与这阴阳人交过手,说这阴阳人,其实是一头渡劫失败的蛟!”
一听到“蛟”这个字眼,李修文在心里直呼了一个“卧槽”,不会这么巧吧?
难不成,蓝沙血枫林里的那只,还有先前水道里的,是这阴阳人的“亲戚?”
邙山老五继续道——
“还有,据说,大梦谷这地方,一开始就是这阴阳人的地盘。
白皮鬼,也不过是后来的,先前创建这大梦谷的人,是骷髅王的七子——阿修罗!”
这真是长了见识了,李修文最喜欢听故事了,于是,就追问道,“这骷髅王,又是什么人?”
邙山老五呵呵一笑,“不知道骷髅王,那你一定没听过恶灵冢!”
“等等,你说什么,什么冢?”李修文忽然打断他,痴痴地问道。
“恶灵冢!恶灵!!”
邙山老五一字一句地说道。
听到“恶灵”这两个字,李修文再度惶恐不安。
先前的那些恐怖的画面,就像儿时看过的恐怖片,总会在不觉间溜进他的思绪,让他心神不宁。
见李修文一脸的心事重重,邙山老五看了一眼袁若兰,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车子向前行驶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几人的马车,就被七星峡的守卫,给拦下了,说是检查他们的通谷文书。
可是,没想到,等到检查完,守关的几个家伙,却来了一句,“他们不能从这里过去!”
以前都可以的,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
池九告诉拦阻他们的人,他们闻名白衣圣人已久,这次来大梦谷,正是想借着这次寿诞大典,瞻仰他老人家的风华。
这人一听,这么给白衣圣人面子,心里的芥蒂,也减少了许多。
这时,守卫的领头的走上前来,一抬手,冲池九搓搓手指——
车上的邙山老五一见这,赶紧跳下马车,走到这人跟前,悄摸塞给这人一个东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老头嘿嘿一笑,这人只微微一掂量,就笑了,“最近这有钱的人,挺多啊!”
邙山老五嘿嘿一笑,“这不是这白衣圣人过这千岁寿诞了么?大家都想一睹白衣圣人的尊容呢!!呵呵。”
“哦,是么,你们想看人呢,还是想杀人??”
这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的一个凉棚里传了出来。
听到这话,邙山老五吓得老腿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啊,怎么可能呢?!小人哪敢啊!!”
他扭着头,低着身子,眯缝着眼朝那个说话的人望去——
等到,那人一起身,扭过侧脸,邙山老五傻了:螣蛇!!?
老头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想从这过去,是够呛了。
螣蛇端着一杯小酒,微微地走了过来——
他看着李修文等人,眼神之间,有嫌弃,也有不屑,但更多的,好像是鄙夷。
一个手下败将,怎会如此骄横?!
李修文有点不太喜欢这个家伙了,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今天在人家的地界,就算是强龙,他还得盘着。
“去哪啊?!”
螣蛇走过来,没好气地问道,刚才盘问的那人,赶紧退到了螣蛇的身后。
邙山老五“呵呵”一笑,刚要回话,李修文忽然站了出来——
“莲花城!!”
螣蛇眼睛一眯,极其厌恶地看着李修文,“做什么?”
“找人!!”
“找什么人??”
“老黄!”
“哪个老黄?!”
听到这,李修文从衣服里掏出了,刚下渡口时,碰上的那个大金牙给的那块玉佩,在螣蛇眼前一晃——
“莲花城里还有哪个老黄?!”李修文看着螣蛇悠悠地来了一句。
螣蛇看着那玉佩,眼睛动了一下。
他刚要伸手去拿那玉佩,李修文手一缩,又拿了回来。
“你——”
螣蛇一怒,李修文竟觉得好玩了,“这东西,可不能随便给你!!”
“大胆!!!”
先前的那个领头的见李修文竟敢戏弄螣蛇,当即就狐假虎威起来。
“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他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螣蛇一把把他推开,恶狠狠地凑到李修文跟前,“小子,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李修文一笑,“哦,是么?”
“……!!”
螣蛇气呼呼地看着李修文,手已经摁在了鬼头刀把上。
一旁的邙山老五看着已经杠上的两人,心里起了嘀咕。
可袁若兰,看着一脸带着几分嚣张一副不把螣蛇放眼里的李修文,却怦然心动,愈发地觉得这小子有男人味了。
就连池九,也不由地折服在这个年轻人强大的气场下。
“哧——啪啊!!!”
就在这时,一束烟花,突然,在空中炸裂——赤目而绚烂!
螣蛇一见,恶狠狠地瞪了李修文一眼,“小子,算你走运!!”
说完,攥着鬼头刀,龇着牙,非常不甘地扭头走开了,一副很急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李修文看着远去的螣蛇,扭头问邙山老五。
“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阴阳人那里出了状况。”
邙山老五分析的没错,这烟花,正是阴阳人那里发出的紧急信号。
“天助我也!”
李修文大一声,那几个小喽啰,想挡人,可奈何不是对手,还挨了一顿揍!
“格老子的,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闹事?!”
螣蛇极速狂奔中,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等到他冲上一处山顶,看到一峡谷尽头的府邸,阴阳人的人在和一粉衣的女子在缠斗。
“嗯~!!!”
螣蛇怒目圆睁,再一想到,刚才被那个毛头小子羞辱,他怒火中烧,看着那粉子女子,“嗯~找死!!!”
说完,“腾”地一声,一跃而下,就像颗炮弹似的,从天而降,一下子就落在了那粉衣女子面前——
这粉衣女子,抬头看了一眼,那高近百丈的悬崖峭壁,不由地惊为天人!
“你是什么人,胆挺肥啊!”
螣蛇抬起那“睡意惺忪”的眼睛,却凶相毕露。
可没想到,不等那女人说话,一个沉闷而阴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螣蛇,给我抓住她,有了她,我飞升就指日可待了!!快快!!!”
一听这话,螣蛇莫名地看向了这粉衣女子,“你不是人?”
“哼,你是管好你自己吧!!”
这粉衣女子冷笑一声,一脸不以为然地看着眼前这个粗犷而痞凶的男人。
“天门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踏进来!!”
螣蛇眯着双眼,突然,手一抬,猛地一拳砸在地上!!
“哗——”
只见一道金红色的符文,以螣蛇为中心,开始一圈一圈的向四周无限延展,不一会,就连头顶上,也遮了整整一层!
粉衣女子一见这,脸色顿变,起身想逃,可没想到,当她碰到高处的金文符罩,一股强大的力量一下子就被击落在地!!
“快快!!给我抓住她!!抓住她!!”
阴阳人已经迫不及待。
所有的小喽啰听到这,都朝那个女子围了过去——
可没想到,那女子,突然腾空,手一挥,无数粉色的花瓣,就冲天而下!
这下小喽啰还以为这就是普通的花瓣,没想到,当那花瓣落到身上,突然,整个人就化作了了一摊血水!
所到之处,无一幸免。
可是,没想到,螣蛇非但丝毫无损。
只见他手心里,蓝光闪烁,那些化成蛊的花瓣,刺啦作响,转瞬即逝。
末了,他饶有兴致地来了一句——
“哼,跟赤女一伙的!!”
这女的一惊,自己什么也没说,这家伙竟然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当即惊道——
“你就是螣蛇?!”
螣蛇刀头一转,“知道的,太晚了!!”说着手提鬼头刃,就朝这粉衣女子杀了去——
就在这时,那女人,忽然一笑。
只见她右手食指朝下,拇指朝上,掌心对着迎面而来的螣蛇,突然拳头一攥!
“哗!!!”
无数道粉色的厉光,绕着这女人擦地而起,螣蛇还以为又是什么三脚猫的伎俩,冲过去打算结果了这女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嘭!!!”
螣蛇在闯入那粉色厉光的一瞬,一下子就被打飞!
喷出的血,就像花瓣似的,一片一片地落下来——
“你可知花开是画,花落成诗
这落红满径分明是撩人春色、无边风月
是横斜的疏影、浮动的暗香
是光影年轮里恰逢微风吹皱的春水
泛起的涟漪”
女人轻吟着优美的句子,踩着空气里散落的血滴,慢慢地走到悬在空中的螣蛇跟前——
“等你很久了,螣蛇!”
螣蛇想起身,可没想到,一伸手,他才发现刀不见了。
这时,就见那女人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缓缓一划,那刀竟想羽毛似的,轻盈地飘到空中,然后,悬在了螣蛇的胸口上,刀尖朝下——
“听姐姐说,你这刀嗜血夺魄,威力无比,妖得很!”
这话一出,一向骄横的螣蛇,竟然吓得面无土色,“……!!?”
“呵呵!”这女人掩面一笑,“你害怕了?”
一听这话,螣蛇的自尊心被戳了一下,他气不打一处来,“废什么话,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就不叫螣——蛇。”
“螣”字刚出口,刀已划破了他的胸口,这时,一股莫名的东西,拼命地吸食着他身体里的血气,他只觉心头一颤,整个人好像要被抽空了一样!?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杀人的人,要被自己的刀杀死了?
真是太讽刺了。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一对兄弟,弟弟羸弱,哥哥却粗壮如牛。
弟弟恳求哥哥,“哥,我也想去山海门!”
听到这话,哥哥面露难色,“弟,你知道这其中的代价吗?!”
“不知。”
哥哥看着弟弟,忧心忡忡地道,“一入山海门,此生难为人。”
“哥,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哥哥看着弟弟,意味深长地道——
“爹娘的仇,哥来报,你就好好过你的日子。
以后,取个小娘子,为咱们老牛家留个后,我也能做个伯伯,想想也挺美的,呵呵。
这辈子我穷够了,我不希望你也这么苦,好好过活,就算对得起爹娘了。
你放心,等哥挣了银子,全都拿回来给你,你们一家子不愁吃穿,哥就算死,也值了!”
恍惚间,螣蛇从空中坠落,脑海中残存的画面里,那个羸弱的年轻人,怎么跟自己这么像?
还有,那个粗壮如牛的男人,他,他不正是之前差点死在自己刀下的那个家伙么?
“哥错了,哥知道错了!!”
那天这人跪在自己面前,抓住自己的说出这句话时,自己为之触动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自己的脑海。
难道,难道,难道……?!
“嗵!!”
螣蛇重重地摔在地上,迷离中,他看见一条银灰色的三丈多长的蛟龙,在空中与那粉衣女子缠斗。
可奈何粉衣女子,不是这蛟龙的对手,最后,化作一大团粉色的花瓣,消失不见了。
最后,那蛟龙,垂落下来,走到自己跟前——
那三丈多的庞大的身躯,还有那大如马车的头,都看得螣蛇心惊肉跳。
可当他看到那一赤一绿的眼睛时,这才恍然,原来是阴阳人。
“螣蛇,你受伤了!”
这时,那蛟龙说话了。
随即蛟龙爪子一伸,一颗银白色的丹丸,就从他的爪心,飞到了螣蛇面前——
“吃了它,你的功力会大大提升,去给我把那女的捉回来。”
说完,这蛟龙忽然瞥见,一旁的屋舍拐角,几个护院,正背着身,吓得瑟瑟发抖。
没想到,这蛟龙,大嘴一张,就把看见他的残存的护院,吸进了嘴里,随着几声惨叫,就此殒命。
螣蛇握住那丹丸,心有余悸地躺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不去?!”
已经化身半人半兽的阴阳脸,走到门口,见螣蛇还未动,回过头,有点不高兴了。
听到这话,螣蛇赶紧起身,单膝跪地,垂首恭敬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