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三个烫金大字,郝然入目——春风楼!
门口,香风飘荡,数个妖艳的古装美女,笑意盈盈,拉拢着来往的人和精怪。
“大爷,过来玩呀!!”
一听这,不用解释,李修文都知道这地是什么地方了。
李修文回头看向倪哞,“这该不会是你说的正事吧?”
虽然饱暖思那啥,可这也太?
袁若兰脸一黑,气呼呼地看着他,不说一字。
“去吧,我还有事,进去后,找老章,我已经跟她打好招呼了,她会接待你们!”
说完,树精转身就走了。
李修文愣在那里,尴尬地看着袁若兰,一脸的不知所措。
“走吧,进去吧!”袁若兰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
李修文一脸的“那怎么好意思呢?”
没想到,袁若兰走到跟前,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走吧,大爷,我们也进去快活快活!”
说完,就拉着李修文进了这禁忌之地。
头一次来这种地方,李修文虽然新奇,可旁边美人侯着,他连头都没敢抬。
各色妖艳的女子,穿梭其间,香风拂面,惹得人春心荡漾。
这春风楼,外面看着一般,可进到里面,那才真是别有洞天——
各种精致的座椅,摆件,应有尽有,个个红漆金边,做工巧细。
红幔挂满了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公子洞房花烛呢。
这春风楼,分上下两层,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中间有一座宽大的红木楼梯,直通二楼。
李修文和袁若兰顺楼而上,就见得——
楼上楼下,雅间套间,里里外外,大桌,小桌,通通上满,灯红酒绿,琼酿摇曳,美人靓姬,华服相伴,“王侯公子”,上下九流,欢声笑语,尽显“豪迈”。
一旁红烛摇曳,映衬着那雕花的金边纹饰,好不华贵。
上等雅间里,也是“人”满为患,调笑声,叫骂声,觥筹交错声,呼朋引伴声,醉意熏天。
有的家伙,大声喊叫着,炫耀这自己经历,而有的斜靠在门口,跟过往的美姬讨酒喝,更甚者,见袁若兰过来了,竟然想有非分之想。
李修文气的,一脚就将丫给掀倒在了地上。
这里人这么多,上哪去找树精说的那个老章?
“哎,对了,你师父说的那个老张,是弓长张,还是立早章?”
李修文这才想起来这茬。
“是立早章,我师父跟我说过,我跟她有过打过交道,可却没见过面,所以,也没见过!”
李修文一惊,“啊,你也没见过,那……”
“放心,我们有接头人。”袁若兰一笑。
李修文听到这话,放心多了,他看着美艳绝伦的袁若兰,不禁心生爱意。
“你要不再换件衣服吧,这件有点太那啥了!”李修文扭捏着说道。
袁若兰看着他脸红的样子,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娇美一笑——
“好的,我的二蛋!”
李修文心里花坛簇拥,美不胜收,对于这个二蛋的称呼,从袁若兰嘴里出来,怎么更显亲昵了呢。
正美呢,忽然,身后有人大喊——
“大哥,就是这小子!!”
几个穿着盛装的幞头帽都带偏的家伙,酒气熏熏的冲了过来。
领头的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一脸贪相的三角眼,走了过来——
“小子,是你刚才把我弟弟给踢倒的?!”
李修文挡在袁若兰前面,梗着脖子,没好气地道,“是又怎样?!”
“哼!!”这家伙冷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三人,转过头,脸一狠,“小子,头一回来吧,知不知道,我是谁?”
李修文也不甘示弱地来了一句,“我管你是谁!?”
“臭小子,我看你是找打!!”说着,一巴掌就掴了过来。
李修文也是年轻,抬手一拿(那手),一脚就将这人踹的像个倭瓜似的扣地上了。
其他人一见,顿时一愣,这小子还敢还手?
各个都来了脾气,可没想到,三个人,还没完全伸展开,就被李修文给合上了。
春风楼主事的,一见有人闹事,赶紧就带人上来了。
领头的油里油气的,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带着两个手下,走到跟前,连忙扶起那四个人。
那个三角眼疼得还没缓过劲,弯着腰一指李修文,“给我抓住这小子,给我带回衙里,我要给他长长记性!”
衙里?袁若兰一听这,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赶紧从身上掏出一锭金子,塞到了李修文手里,悄声道,“这人不能惹,快,去赔个礼,破财消灾!”
李修文一听这,什么,让我给他赔礼道歉?!
要是换他一个人,这种事是万万不可能的,可现在有袁若兰,加上他们还有要事,李修文一笑,弯腰递过那金子——
“哎,大哥,大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冲撞,小小意思,还请笑纳!”
那人一见半个手那么大的一锭金子,心里当即就气消了一半。
这王八蛋,到手的便宜能不占么?
他接过金子,却对袁若兰打起了注意,他一把推开李修文,走到袁若兰跟前,笑盈盈地道——
“叫什么名字啊?”
李修文一见,想碰我的女人,当即火就又上来了。
他冲过去,两手一张,挡在袁若兰前面,“她不是这里的人!!”
嘿,这小子,刚才的事还没了呢,竟然还不识好歹?
三角眼双目一瞪,“真想找死啊!!?”
“敢碰她,我就让你死在这!!”李修文冲冠一怒为红颜,豪气冲天。
这小子,看着李修文,杀气腾腾,眼看着两人就要动真格的了。
没想到,这时,忽然从一边走过来一个风姿卓越的老女人,老远就听到她嗲里嗲气地道——
“哎哟,吴爷,这是怎么了?!”
主事的一见,赶紧低头,喊了一声老板。
这女人,冲他一摆手,示意他退下,一把拉开那三角眼,陪笑道,“吴爷,消消气,消消气~!”
可这人鸟都不鸟她,恶狠狠地盯着李修文,一副今天你不跪下来求老子,这事就没完的样子。
见这人软硬不吃,这女人忽然伏在他的耳朵跟前,不知说了句什么。
那人忽然眼珠一转,转过头,眯着眼看着那女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
女人一笑,“若有假,你活剥了我,反正我就在这!”
听到这,这人看了一眼李修文,眼里的戾气退去了一半。
这老女人赶紧借坡下驴,回过头,扯长了嗓子——
“翠红,翠玉,还不过来伺候吴爷?!!”
这时,就听一雅间里,两个女人,妖里妖气地应道——
“哎,来了,妈妈!!”
说话间,两个妖艳的女子,就将那个三角眼,拉进了一个雅间。
“今天,吴爷所有的花费,全免,几位爷,尽情玩啊!”
花销全免,可真够阔气的,那姓吴的,算是买了账。
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那几个人走后,那老女人将李修文和袁若兰,带进了一间精致的客房里。
女人看着袁若兰,有些生气地道,“穿成这样,来这种地方,你是故意引我出来的吧?”
“你就是老章?!”袁若兰直奔主题。
这老女人一笑,娇媚地一拢耳畔的碎发,“已经好久没人敢这么称呼我了。”
一听这话,李修文心里直呼,完了,这话里有话啊。
可没想到,这女人突然一笑,转过身来,打量着袁若兰,“你跟你娘很像,模样身材,都是人间翘楚,就是这性子不太好,得找个能包容你的才好!”
说着,看向李修文,微微一笑,“嗯,我看这小子就不错!”
袁若兰斜了他一眼,没接她的话,直接道,“我们要的东西呢!”
“急什么,饭都捂到锅里了,还怕吃不到嘴里!”
说着,这女人走到李修文跟前,上下打量着李修文,好像在找着什么东西——
忽然,她看到了李修文脖子上的那颗蓝色的珠子,不,准确地说,叫蓝色石头,更确切些,因为,它并非那种规则的圆。
当即她的脸色就变了,冷笑一声,“我说呢,敢这么大胆,在我的地盘挑事,原来是有高人啊!”
“啧啧,真没看出来,竟然是揽星河的高人,真是失敬失敬!”
说着,双手一捏,放到小腹,就冲李修文行了一个礼。
这让李修文受宠若惊,赶紧道,“我不是什么揽星河的高人,你误会了,我就是一(凡夫俗子)……”
“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袁若兰不高兴了。
女人一笑,“哟,吃醋了!?”
还是女人懂女人啊,不过,她好像对袁若兰的不敬,并没有放心上。
“东西呢?!”袁若兰没好气地道。
女人不紧不慢地走到桌子跟前,端起一酒壶,不紧不慢地斟了一杯酒,往前一推,抬起眉眼——
“喝了这杯酒,就给你!!”
可袁若兰,却还鼓着劲,看着这女人,拧巴的都不成样子了。
李修文不知为什么隐隐地觉得,袁若兰好像认识这女人,而且两人应该是有过节。
显然,这女人是在讨好她。
袁若兰不说话,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李修文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女人,感觉自己就像站在火炉里,前也不是,后也不是。
哎,都是女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呢?
李修文呵呵一笑,走上前来,谦卑道,“哎呀,若兰身体不舒服,这杯酒,我替她喝,可以吗?”
一听这话,这女人赶紧就站了起来,一躬身,“那您真是太给我面子了!”
李修文腼腆一笑,“哎,我就一高中生,您太客气了!”
说着,一点头,端起那酒盅,就要喝,没想到,袁若兰走过来,一把夺过酒盅,就将那就一饮而尽!
她“啪”地使劲将那酒盅往桌上一磕,“可以了吧?”
女人尴尬地一笑,“哼,没想到,你会这么恨我!”
说完,从衣袖里掏出一冒着紫气的金牌,递了过来。
袁若兰一下子就抓了过来,装进袖子,“走!!”
李修文正琢磨那金牌是干什么用的呢,被袁若兰这么一喊,吓了一个激灵。
袁若兰推门而出,李修文赶紧跟了上去——
“公子!”
李修文回头,疑道,“你,你是叫我?”
“此行凶险,若兰就拜托你了!!”
说着,女人深深地给李修文行了个大礼!
李修文受之有愧,赶紧一点头,就跑开了。
出了春风楼,袁若兰一个人,气呼呼地走着。
李修文就像个懂事的小孩子似的,悄悄地跟在身后。
没想到,一个恍神的工夫,四周的就钻出了数个黑影。
袁若兰顿时就站住了脚,一脸惊愕地看着这帮狼面人身的家伙——
李修文一见不对,冲上前去,挡在袁若兰身前,横剑而立,双目如炷!
“老大,你看就是那把剑!!”
这时,一个狗首人身的家伙,凑到领头的那个狼首人身的家伙跟前,低声说了一句。
“好,杀了咱们的人,一命换一命,他也不然冤枉!”
说完,手一挥,八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就掏出长刀,龇牙咧嘴地冲向了李修文跟袁若兰。
可没想到,李修文银剑出鞘,“唰唰唰!”只三剑,那八个怪物,就抱着腿倒在了地上,疼的站立不起!
“啊?好快的剑!!”
那狼首人形的家伙,顿时一愣,知道这会碰上硬茬了。
手一挥,“撤!!”
转过身,还没跑出两步,李修文长剑往他脖子上一架,这家伙立时就不敢乱动了。
“少侠,饶命啊!!”
就在这时,这个家伙忽然扭过头,看着李修文手里的剑,惊道——
“啊,白龙剑!!”
李修文一愣,怎么他也认识这剑?
“不好,他要跑!!”
李修文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带刺的藤蔓破土而出,一下子将那狼首怪物,就钉死在了墙上。
那八个苟延残喘的家伙一见这,吓得就要跑,没想到,袁若兰手腕一翻,八条带刺的树根就将那八个家伙刺死,然后,拉进了土里,很快就消失不见。
那个狼首人身的家伙,也是一样,被吸入了墙体里,很快就消失不见,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李修文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惊得目瞪口呆——
杀伐果断,手段凌厉,真不是一般人啊!
见李修文脸露惊色,袁若兰就跟他解释,这些家伙是天狗帮的,坑门拐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如果不除了他们,不到一个时辰,白龙剑出现在大梦谷的事,就会人尽皆知。
届时将会有不尽的麻烦上门,想脱身都是困难。
李修文就问袁若兰,为什么大梦谷的人,都认识这把剑,它很出名么?
袁若兰一笑,“当年白皮鬼差点就死在这把剑上,后来,它复原后,就一直在找这把剑,所以,你想想,一旦有人知道这剑出现在大梦谷,那会怎样?”
“……!”
李修文小脸一颤,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白龙剑,赶紧用那灰绸布包裹好了。
袁若兰知道这剑宝贝,走到跟前,拿过那剑,突然发力,猛地一下,就将那整个剑摁进了土里。
李修文正诧异时,袁若兰一下子,又将那剑从土里拔了出来——
可是,那剑却变成了一根手腕粗细的端直的木棍。
袁若兰将那木棍递到他手里,李修文诧异地接过那木棍,没想到,分量不减。
当即一乐,夸赞道,“还是你有办法!这样,就不会再有人觊觎这东西了。”
袁若兰舒心一笑,赶紧拉着李修文离开了那黑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