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望着这陌生的一切出神呢,忽然,一个黑影冲过来,一把就揪住了受惊的马匹。
这猛地一停,直接将李修文给甩了下去!
可没想到,李修文纵身一跃,跳下马车,顺势一滚就站了起来。
这时,刚才抓他上车的那四个警察,一身古装唐刀,都朝自己围了上来。
“臭小子,有两下子啊!!”
先前开车的那人,看着李修文戏谑道,“乖乖听话,很快就到地了,别让我们难做!”
李修文看着那王八蛋一脸不知死活的样子,猛虎冷靠山,抬手一肘,就将那货给发进了旁边的客栈!
旁边的那人一看这,当即就要拔刀,怒气冲天的李修文,抬手“啪”地一下,就将丫给撂翻在了大街上。
这可是青石板街,这一摔一点也不亚于马长宽的那一跌,这小子当即就被摔懵了。
领头的一见不对,跟另一个人,拔刀就砍,也不管什么招式了。
只见,李修文抬剑一架,矮身一掌就将那领头旁边那人给摁飞了出去!
随即,剑头一甩,就将那领头的劈脸打了个晕头转向。
这幸亏李修文用的是剑鞘,要不然,那张脸早就破相了。
这时,他才发现黄淳梁的钱,拿的太容易了,可是已经晚了。
李修文冷冷地看着他,走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拔出了剑,可还没等他出手,李修文呼啸而至,对着他的身上就是一顿招呼。
就见那寒芒忽闪,剑风嗖嗖,吓得他动都不敢动一下,等到停下来,早就衣不蔽体。
最后,连仅有的内裤,也哗啦一下,掉到了地上,立时春光乍泄,唏嘘不断!
“说,你是什么人?!”
李修文长剑一指那家伙脖子,凶狠地道。
“我们只不过拿了黄淳梁十两黄金,他只说把你带到这,其他的,就没了!”
还真没猜错,这老小子,一计不成,又施一计,真是脚底生疮头顶流脓——坏透顶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李修文气道。
那人仰着脖子,道,“长,长安城!”
“长安城?!”李修文一愣,这,是回到了唐朝么?
“没错,这里正是长安城。”那家伙颇为自豪地道。
听到这话,李修文闭上眼睛,低下头不说话了。
这人诧异地看着李修文,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刚打算溜之大吉,李修文开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一下子就站住了,脖子往后趔着,颤微道,“张玉德,字怀意,大理寺的一个衙役。”
“你是怎么认识黄淳梁的?”李修文又问。
听到这话,这小子来了精神,“你知不知道,有个地方,能通古今,可成美梦,去之忘返,乐极逍遥?”
“你去过大梦谷?”李修文一语道破。
张玉德一愣,原本想装个逼的,没想到,关公面前耍大刀丢人了,“你也去过?”
“黄淳梁让你们把我带到这,要做什么,说!!?”李修文有点急了。
寒剑抵喉,张玉德两股一凉,慌道,“不知啊,他让我们把你带到大理寺,囚禁在大牢里,说到时候有人会来提人…”
“好了,别废话了,送我回去,我就饶你一命。”李修文没耐心听他讲下去了。
可是谁知,听到这话,这小子愣愣地看着李修文来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去,这一切都是黄淳梁安排的。”
轰隆——
就听头顶一声炸雷。
李修文感觉天旋地转,完犊子了,这帮狗娘养的玩意,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呀!
随即天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见李修文发傻,张玉德趁机想溜走,可他没走两步,就被李修文给一把拎住,提进了最近的客栈。
“老子饿了,叫吃的吧!”
李修文“腾”地一声,将张玉德扔在地上,自顾自坐到旁边一张桌跟前。
周遭的人,吓了一跳,敢扔大理寺的人,这年轻人谁啊,这么蛮横!?
张玉德使劲地揉揉膝盖,一看这是赖上自己了,完了,这请神容易送神难,只能先供着了。
“小二,一只烧鸡,二斤牛肉,再来一壶葡萄酒!”说着拍拍身子,坐到了李修文跟前。
不一会,菜上来了,李修文抓起烧鸡就啃,一点也没让着张玉德的意思。
张玉德拿起筷子,想夹一片牛肉,李修文只拿眼睛一瞪他就吓得这老小子乖乖放下了筷子。
一旁的人,都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就连不远处站在柜台后的老板,也看蒙了。
可李修文不管这些,他只顾吃,倒了一杯酒,发现又酸又不好喝,“唰”当即就泼到了地上。
“什么玩意,给我来壶茶!”李修文冲张玉德大吼。
“哎!~”颜面尽扫的张玉德,虽然心里早就骂娘了,可他也只能委屈求全,赶紧照做。
茶来了,张玉德赶紧给李修文倒上一杯,起身放倒李修文跟前。
李修文夹起一片牛肉,放到嘴里,看着他,“你先!”
张玉德一愣,可当即就明白过来,端起热茶,吹了吹,一饮而尽!
这时,店小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油泼裤带面过来了。
李修文闻着那香味,只瞄了一眼,一把拉住那小二,“给我也来一碗!”
小二一愣,诧异地看着李修文,又看看张玉德,“哎,好好!”
不一会,面来了,李修文搅了搅,把辣子跟葱蒜油伴匀了,夹起长长一条,放到张玉德的酒碗里,拿眼一夹他——
“别说我没让着你!”
张玉德当然知道这什么意思,呵呵一笑,“年轻人还挺谨慎!”
说着就“滋溜滋溜”地吸了进去,馋得一旁的人,都咽口水了。
见张玉德没事,李修文这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这时,张玉德盯着李修文的长剑,悠悠道,“还没请教小哥怎么称呼?”
“那个老东西没告诉你?”李修文头也没抬地道。
张玉德一笑,“哎,我们只负责拿人,哪知道您高姓大名啊?”
“李也。”李修文随口来了一句。
张玉德一愣,当即道,“李爷,李爷,在这地,姓李的,可不都是爷么?”
说着,就要去摸李修文的剑,没想到,李修文看都没看一眼就掐住了他的手腕——
“啊,疼疼疼!”
李修文咀嚼着面,冷冷地看着他,“再敢乱动,小心你的手!”
说着,一把给松开了,张玉德使劲搓着手腕,虽然很疼,可还得陪着笑,“我就是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工艺,想瞅瞅。”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足足有一二十人!
张玉德刚想跑,李修文剑一抬,架到了他脖子上。
“现在想跑?早干嘛去了。”
李修文一手捉剑,一手端着茶杯,半品不喝地,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帮要找事的人——
近二十个跟张玉德穿着同样制服的壮士,冒雨冲进客栈,吓得那些吃饭躲雨的人,都缩到了远处的墙角!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闪开!!”
听到这话,李修文眉头一皱,看向张玉德——
“我刚到这,身上有案子么?嗯?!真敢胡说!趁我没出剑,叫你的人滚!”
李修文已经生气了。
这时的张玉德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能他以为,他手下这么多人,而李修文只有一人,再厉害,他还能一个人干过二十多号人?
所以,他什么话也没说,甚至还牛气起来。
而李修文也知道,他初来这地,一旦得罪了大理寺的人那后面可就麻烦了。
然而,人家就是欺负他这种心理,所以根本就没把他放眼里。
自古民不与官斗,斗者,皆无好下场,这也是这帮人有恃无恐的原因!
“大胆狂徒,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领头的这个糙脸胡茬中年人冲李修文吼道。
话刚说完,李修文飞身而起,“啪”一巴掌,就将这货给扇得爬地上了。
可再看李修文,依旧坐在那里,好像从来就没动过。
就连坐在李修文跟前的张玉德,也傻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真有这么快!?
“听好了,再有对我不敬者,我打他们一下,你也要挨一下!”
结果,还是有人不信邪,非要触这个眉头。
于是乎,李修文以不变应万变,将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全都给扇趴下了。
坐在桌上的李修文,一脸惬意,再看旁边的张玉德已经肿得跟猪头一样了。
“张玉德,你可想好了,再与我为难,我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李修文定定地看着他。
张玉德张着嘴,嘴里就像叼了颗枣似的,囫囵着赶紧转过身道,“老范,他不是嫌犯!”
“啊?”一听这话,挨了一巴掌的领头的那人,气道,“老张,你怎么不早说?”
说着,转过身一指,先前押李修文的那三人,“曹虎,冯伦,张彪,你们三个杀千刀的,为什么谎报案情?!”
“啊,这,我们,我们——”
三个人支支吾吾起来,“哎呀,我跟这位兄弟,有点误会,他们三个就以为我被劫持了,这才惊动了你,都怪我!”
一听这话,李修文站了起来,双手一抬,作了个揖——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范哥是吧,小弟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说着,转过身,冲小二一招呼——
“小二,把店里最好的酒肉端上来,我要与众位哥哥们把酒言欢!!”
这么多人,可有得赚了,老板也高兴,赶紧冲那店小二一摆手,这小二也激灵,当即吊了一嗓子——
“哎,好勒,众位爷,你们先坐,马上就来!!”
而这姓范的,一听有好酒好菜,顿时气消了一半,半笑着一指李修文,坐到了李修文这桌,“年纪轻轻,身手不错啊!”
“雕虫小技,见笑,见笑!敢问大哥怎么称呼?”李修文一拱手,陪笑。
这人也还礼,“在下范从远,叫我老范就行!”
“范哥!!”李修文低身叫人。
一听这,这人的气,又消了一半,“兄弟,怎么称呼啊?”
李修文低身拱手,“小弟姓李,名长生,单字一个也。”
“李长生,好名字啊!呵呵!”
“哎,哪有范哥你这名字好啊!?”李修文竟然一唱一和跟这个姓范的聊了起来。
一旁的张玉德,看到这,都傻眼了,这,这,这小子他么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一会儿,再几杯酒下肚,两人更就有了拜把子的架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修文醉意微醺,斜坐到张玉德跟前,还跟范从远打着哈哈,手一伸——
“拿钱来!”
张玉德一愣,“什么?”
李修文扭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喝醉酒了,会打人的!”
一听这话,张玉德赶紧从自己的钱袋里,掏出一锭核桃大小的金元宝,正心疼呢。
李修文一把抢过,就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柜台,“老板,结账!”
没想到,结完这好几桌的酒肉钱,竟然还有结余,这时,李修文冲店小二一招手。
小二乐的过来,“客官,有什么吩咐?”
李修文一指自己的这身校服,“附近有卖衣服的么?”
卖衣服的?小二先是一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哦,有,有!”
李修文给他一锭碎银,“去,帮我搞一件来!”
“哎,好的!”说完,瞄了瞄李修文的身材,就跑出去了。
不一会,店小二回来了,提溜了一件灰色的素布长衫,李修文又赏了他,小二乐的爷长爷短的。
吃的差不多了,范从远跟他的那帮兄弟,打算回去了,李修文摇摇晃晃地走到跟前——
“走啊,范哥,请你喝花酒去!!”
老范一听,眼睛一亮,可随即就诉苦,“哎呀,李老弟,不是大哥不给你面子,是明天还有案子,改日,改日,哥哥请你!怎么样!?”
“哎,范大哥,太客气了!!”
寒暄了几句,范从远带着他的那帮手下走了,这边张玉德和曹虎、冯伦、张彪也想颠,可却被拦了下来。
“着什么急啊,唠唠!”
说完,李修文要了间客房,几人进去,门一关,李修文“唰”就变了脸。
一番“严刑逼供”,李修文也没问出什么。
没办法,李修文最后只好放了他们,可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声男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