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天是阴着的,可就当李修文要走到那高台跟前之时,乌云炸裂,无数道金光,从高台的正上方打下来,映在李修文的身上。
李修文抬起头来,看着高台之上的那女子,不知为什么,他望着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请圣人上台!!”
忽然那女的,长啸一声,四周山呜谷应,栖禽惊起,李修文听的,浑身一颤!
这声音,好厉害,穿天彻地,直透灵魂,听着让人心里发寒!
李修文看着那女人,眉头微蹙,心里已经不舒服起来,可他还是,踏着那台阶,走了上去。
那巫女,躬身侧立在,高台之上的台阶的一旁,等待着李修文的上来。
话说,真台阶可真他么高,李修文走的在心里都骂娘了。
不过,神奇的是,当李修文走上台阶,回首而望的一瞬——
天空中的乌云,忽然以李修文的头顶为中心,迅速散去,不一会,就晴空万里,仿佛换了天地!
这时,台阶下的群臣,俯首跪地,大呼——
“圣人威武!!千秋万世!!福泽万代!!”
李修文看着台下的群臣,这时,他才发现,还有一部分人,并不是大梦谷的人,他们应该是谷外来给白皮鬼贺寿的人。
这时,那个巫女说话了,“请圣人上座!”
说着,一指重阳台里,最边上的那个金灿灿的龙椅。
李修文也不客气,走上去,二话不说,就坐了下来。
这时,那个巫女,又冲台下的文武大臣,喊道——
“请各位肱股之臣上台!!”
于是,就见赤女,阴阳人,草胡子,武通,老黄等人,纷纷上了台。
等这些人坐定,这巫女忽然一拍手,就见从台阶的两侧,上来两队着装艳丽,身材妖艳的舞女——
“献天舞!!”
一声令下,这些女子,就攒动起来,等到她们站成两排,抬起头时,李修文一下子坐了起来!
那站在最前排,最中间最漂亮的,那个女子,竟然是他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袁若兰!?
李修文就像痴了一样,看着她!
袁若兰也着实一惊,她也没想到,坐在白皮鬼位子的,竟然是李修文!?
可她依旧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曳生姿,舞动了起来,袁若兰本来就高挑,此刻穿着诱人的舞衣,身材尽显,起落之间,尽显女性之美!
李修文还是头一次见袁若兰跳舞,没想到,一向冰冷的她,也可以如此的妖娆妩媚,当即他就被迷的挪不开眼睛了。
就在这时,高台之下,喊杀一片,等到李修文侧目,发现高台之下,那些没有上来的人,全被御卫军给围了起来。
这时,那个老太监走了过来,他告诉李修文,这帮人正是那天夜里,刺杀他的那帮人的幕后主使。
李修文一惊,他看着台下,足足有好几百的人,全被那御林军,乱箭射死了!而那些,还没咽气的,也都被补了刀。
真是没想到,这帮人,刚才还好好的,转眼之间,就血泼在了这。
台上载歌载舞,何等风雅,台下血染金花,好不惨煞!
李修文看着那金灿灿的菊花,沾染着猩红,心里五味杂陈,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这些人死后,全被拖到了金台后面,李修文不知道,他们要被扔到哪里,心里一阵难过。
没想到,就在他一回神的一瞬,他发现袁若兰做着一个奇怪的动作,起初他没明白,可当他顺着她手指向的那个敲击编钟的中年人时,他不由地寒毛直竖——白皮鬼!!?
这人,难道就是白皮鬼!!?
就在他看向那人时,忽然,腰间一紧,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下子就缠住了他。
就在低头的一瞬——
四周,鬼八众突然冲了出来,还有四大高手,也都不知从哪出来的,一下子就李修文给死死地摁在了那椅子上。
再也动弹不得!!
李修文极力挣扎,他使尽浑身之气力,挣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还是无济于事。
那一刻,他才真正意义上明白,一个人即便再厉害,猛虎也终究架不住豺狼!
李修文抬起头来,他看见想要救他的袁若兰,赶紧冲她使了个眼色,及时制止。
这时,那个敲编钟的人,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
只见这人,剑眉,龙口,鹤形眼,孤峰鼻,乍一看,就觉得这人相貌清奇。
那双眼睛,秀美精神,黑白清爽,藏身不露,乃富贵之相。
嘴唇丰满整齐,口白光亮,相术中说,这种相的人,是能做高官,可呼风唤雨。
不过,那鼻子,却有不妥——
鼻大,无肉,灶门敞开,咸厚清古,孤薄恶俗,这种鼻相的人,为僧为道,可免一生灾祸。
显然,他不是,频遭杀祸,也应验了这一点。
“修文小友,感觉如何?”
这人走过来,笑眯眯地,看着李修文,一脸和善。
“哼,你处心积虑地把我引到这,到底意欲何为?”李修文拧头看向这人。
白皮鬼微微一笑,凑到被几人死死地摁在桌子上的李修文跟前,“想借你样东西。”
“什么东西?”
李修文一听,顿觉不对,这王八蛋什么稀世珍宝没有,要找他借?
难不成,这孙子是想要他的这对招子?!
立时,他就后背发寒,面露惧色!
“听过夺舍么?”
李修文一愣,夺舍,这是什么东西?
显然,他没听过。
听到这话,白皮鬼得意一笑,他起身,转过头——
“夺舍,就是人死后魂魄占据别人的身体继续活下去。”
听到这话,李修文不禁毛骨悚然,“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事?”
白皮鬼看着李修文一脸无知的样子,就转过身来,像个私塾先生似的,就给他讲了起来——
“《左传·昭公七年》就有记载: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
李修文听的不太明白。
白皮鬼就跟他解释,“比如,我现在的这副皮囊,就不是我的,其实,我真正的样子,是这样的——”
说着,白皮鬼摇身一变,一团黑气,从他的天灵盖喷涌而出,鬼厉而狰狞!
“看清楚了吗?”
那团没有脸的黑气,游弋到李修文的眼前,悠悠地看着他。
这时,李修文无意间瞥见,在场的人,都一脸惊惧,可草胡子,那巫女,还有阴阳人,却低着头。
就在这时,忽然,压着他的树精倪哞,突然就像癫狂了一般,大吼一声,一下子将李修文从那人堆里,抽了出来!
“修文,白龙剑拿来!”这时,一个美丽的身影,跳了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袁若兰。
李修文纵身一跃,从衣服里,抽出白龙剑,扔给了袁若兰。
只见袁若兰,“唰”地一下割破手,将血喂到了白皮鬼跳脱出来的那肉身的嘴里。
那团黑气看见了,“啊呀呀呀呀!!”一一声,慌乱不堪,尖叫道——
“快,快拦住她!!!”
巫女眼疾手快,第一个就冲了上去,李修文横在袁若兰身前,对着他懒腰就是一掌!
可没想到,这女人反应奇快,只纵身一跃,就从李修文的头顶翻了过去!
袁若兰迎面就是一掌,却被打飞了出去!
这巫女刚要掳那肉身,树精倪哞过来,又拦住了这巫女。
可奈何,她也不是这巫女的对手,也被打翻在地!
“快,他要苏醒了!!”
一旁的那团黑气急得大喊。
这时,四大高手,鬼门八众,也都冲了过来。
眼见,就要功败垂成,袁若兰挣扎站起来,拼死向前,大喊一声——
“修文,接剑!!”说着,就将那白龙剑扔了过去——
李修文一个鹞子翻身,长剑入手。
这时,那巫女已近那肉身,若兰千辛万苦才到这一步,他可不想她难过。
“哈啊!”
李修文拧身回首,“唰”地一剑,就将那巫女,给掀翻了出去!
可没想,刚一落地,胸口一紧,整个人就猛地一下,向后退去!
他就看着自己的血,从嘴巴里喷出来,在他眼前,由近及远!
这时,他才看清,打伤他的这人,正是青龙。
李修文撞到台边的大柱子上,这才停了下来,血顺着他的嘴脸滑下来。
白虎,朱雀,玄武,猛斗树精倪哞,虽然她已使出了浑身解术,可还是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至于若兰,功力都不及树精倪哞,鬼八众举七人之力,没几下,就将她制度。
还想挣扎的她,被狠狠地打翻在地。
袁若兰,口吐鲜血,梨花带雨地看着李修文,那一脸的不甘,就像一根针,扎得李修文心口一疼!
肉身已被那巫女夺去,袁若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李修文看着一旁不可一世,一脸都不把他放眼里的青龙。
他闭上眼睛,仰面苍天,立时,狂风大作,天上乌云翻滚。
众人一见这,都惊呆了,白虎拧头看向那巫女,“法师,是你么?!”
那巫女,扒拉开挡在她眼前的朱雀,不可思议地看着李修文!
就在这时,李修文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他垂下头来,突然,眼睛一睁,双瞳尽显!
青龙也是一惊,可没想到,只一个不留神,李修文“哗”一剑,就将他刺翻在地!
站在青龙身后的钻地龙,猝不及防,被李修文“哗”地一剑,就劈开两半!!
鲜血喷了李修文一脸,可李修文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逼剩下的六人。
梦里剑客白定邦,拔出长剑,想要拦住李修文。
可没想到,他刚拔出剑,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李修文“哗”地一剑斩断!
妖风巫琴双刀一挥,想要与李修文斗上一斗,面露狰狞的李修文怒吼一声,“噌”一剑,就削去了他额头的双角!
“啊!!!!”
立时,巫琴就像被斩断了命根子似的,倒在地上,嚎啕翻滚!
风马牛、雷峥,还有万妖王,一见这,吓得赶紧躲了开来!
李修文走过去,一把抱起袁若兰,刚要逃离这里,就听身后有人喊了一声,“若兰!”
听到这声音,已经绝望的袁若兰,心里一亮,她痴楞楞地回过身,看向白皮鬼的那个肉身——
那人也看着她!
“爹!!”
众人一愣,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就连那四大高手,也为之一振。
“还站着干什么?”
这时,躲在一旁的黑气,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厉吼一声,就朝那个肉身扑了去!
可没想到,复苏之后的这人,直奔袁若兰,一点也不惧那黑气。
这时,袁若兰也冲向了这人!
一旁的李修文怒目而视,他看着周遭的这几人,看谁要坏事?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不怕死,比如那个巫女。
这次,李修文没有心慈手软,他如离弦之箭冲到跟前,“哗”迎面一剑!
“不要!!”
就在这时,李修文忽听身后草胡子大喊一声,李修文收了七分力,那女的的面具一分为二!
这时,他才发现,这巫女的竟然是酸枣的姑姑,怪不得草胡子要救人呢?
这女人显然没想到,刚才还弱不禁风的年轻人,竟然像换了个人似的,一飞冲天!
一旁的袁若兰跟他的父亲相拥而泣,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这时,树精倪哞也走了过来,只见她缓缓退去身上的枝蔓腾叶,整个人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个光鲜亮丽的女人。
“松鸣!!”
袁若兰的父亲,听到这亲切的称谓,回过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女人。
“夫人!!”
“娘!!!!”
三人相拥在一起,抱头痛哭,在场的所有人都触动了。
李修文站在一旁守护者三人,双目如炬,死死地盯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松鸣,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啊!!”
若兰娘轻抚着袁松鸣的脸,满脸泪水。
袁松鸣,也更是老泪纵横,这时,他忽然回首看了一眼一旁的草胡子。
可却什么也说。
袁松鸣抱着他的妻女,心如刀绞,可此刻,面对强敌,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李修文,还有他的佩剑,满脸欣慰,继而转过身,看着那团黑气——
“白圣衣,我与你本无恩怨,可却被你占用肉身这么多年,害得我妻离子散。今日,若不除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言罢,这袁松鸣身散金光,手一伸,一下就将那团黑气给吸了过来。
他掐住那黑气,任凭那黑气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一旁的人,看到这,无不惊骇!
就在这时,就听那黑气,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
听着这话,这些人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这白皮鬼给拿捏着。
于是,在听到这话之后,所有的人,都冲了上来——
袁松鸣临危不惧,一脸镇定,只见他,另一只手,手指翻动,口中默念咒语,突然猛地一坠!
靠近的众人,被一道金印,一下子弹飞了出去!
“不动明王印!”
李修文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脱口而出。
只一手,就震退这么多高手!?
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
这功力,几乎可以与师父匹敌,只是这手法,怎么跟师父那么像?!
“你已游离太久,也该走了!”
袁松鸣看着手里的那团黑气,眼一狠,就要对他超度,可没想到,就在这时。
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草胡子,突然,对着袁松鸣的头顶的几个大穴,暗使银针。
当即,袁松鸣就不对劲了,可他还是凭借强大的功力,定住了那几针,没有让其深入。
白皮鬼想要逃,可却被袁松鸣两只手死死抓住!
这么多年的怨恨,今天不除了白皮鬼,他永世难安!!
一旁的李修文看到这,气到大骂,他破空而出,一剑就刺入了草胡子的小腹——“卑鄙!!”
草胡子口吐鲜血,他看着李修文,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无奈和惭愧!
“小心!!”
就在这时,忽听若兰娘大喊,李修文回头,就见那巫女,飞身而起,直扑袁松鸣。
袁若兰飞身而起,想要制止,却被一掌击落。
若兰娘,又被其他一众围困,李修文想要抽身阻止,可没想到,白龙剑却被草胡子这王八蛋死死拽住!
就这么一转念的工夫,那巫女反手一掌,直击袁松鸣后脑勺的那几根银针。
袁松鸣反手一掌,可没想到,这恶女声东击西,身子一拧,猛地一脚就将银针踢入了袁松鸣的大穴!!
一切戛然而止,那黑影从袁松鸣的手里逃脱,一下子从袁松鸣的口鼻里钻了进去!
当即,袁松鸣就变了模样,仰天狂笑,“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
袁若兰傻了,若兰娘,更是瘫倒在地,还是前功尽弃了,还是失败了,一切的一切,就仿佛命中注定!
“李修文,今天你死定了!!”入了袁松鸣的白皮鬼,冲李修文叫嚣道。
言罢,就见白皮鬼,身披万道灵符,以雷霆之势,直逼李修文——
李修文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的灵力,当即就被刺得睁不开眼!!
就在这时,一旁的草胡子,忽然悄声对他说了一句——
“快用嘴角的血,浸染你脖子上的蓝珠。”
李修文下意识地反应过来,这件宝贝!
于是,他一摸嘴角的血,抓住脖子上的那蓝珠,立时,一道蓝光,就从他的脖颈处喷涌而出!
七个蓝色皮肤的怪人升空,一下子就将白皮鬼给挡了回去!
众人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都惊得舌桥不下,这几个怪人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他们竟然可以拦得住白皮鬼!?
被击退的白皮鬼也极为震惊!
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听说有这么几个怪人,更别说见了。
白皮鬼接着袁松鸣的这一身本事,纵横江湖这么多年,难逢敌手,没想到,今天竟然碰上硬茬了!?
看着眼前这七个家伙,悬立空中,环绕着李修文,白皮鬼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几人,样貌古怪,实力不俗,那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好惹!
其他人看着这几人,更是直往后退!
“主人,要不要杀了他?!”
这时,为首的蓝人贪狼,站在空中,一指白皮鬼——
“让我来!”李修文低吼一声。
听到这,那七人垂首,“喏!!”
言罢,就化作七团诡异的蓝气,涌入了李修文的身体。
当即,李修文的眉心,就出现了一枚蓝色的印迹,整个人也气势如虹!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袁若兰都惊呆了,此时的李修文,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浑身透着一股诡异与可怕!
一旁的铁虎,想要偷袭,李修文只手一挥,他的大镖刃,就断成了两截。
朱雀,玄武,想要阻拦,更是差点被打烂掐碎。
只可惜,李修文的目标是白皮鬼,要不然,他们几个今天非得撂这不可。
白皮鬼一见躲不掉了,只能硬刚,没想到,一交手,他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李修文强拿白皮鬼,想要逼白皮鬼,脱身于袁松鸣的身体,可没想到,这王八蛋死活不从。
没办法,只能使硬的了,李修文一掌打到“袁松鸣”的胸口。
“袁松鸣”当即口吐鲜血,痛苦难当,可这时,他看到了一旁一脸不忍地袁若兰,使出一计苦肉计——
他望着袁若兰,假装成她父亲的样子,喊了声,“女儿,救我!”
只一句,袁若兰就泗泪横流,她岂不知这是白皮鬼的阴谋诡计,可她却吃这一套。
只要肉身不死,那她总有一天,可以和父亲再续父女之情,可若白皮鬼今天死了,她就再也没机会了。
重阳夺舍,原神只能出窍一次,今日已无机会,即使李修文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救他父亲脱困。
所以,袁若兰终究还是站了出来,“修文,求你放了他!”
听到这话,李修文顿时一愣。
一旁的其他的人也都惊住了,这袁若兰可是来杀白皮鬼的啊!怎么,怎么反倒替他求情?!!
“求你了!!”
见李修文一脸懵懂,袁若兰“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李修文和“袁松鸣”的面前。
“——!”
李修文松手了,可却什么也没说,因为他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毕竟是若兰父亲的肉身,如果他杀了白皮鬼,袁松鸣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可能,李修文不会想到,就是这恻隐之心,却差点害死他,这是后话,且不说。
最后,白皮鬼答应放他们离开,李修文这才彻底放了他。
心有余悸的白皮鬼赶紧躲到一边,让众人放开了路,还催促李修文他们赶紧离开。
事已至此,袁若兰就算再心不甘,她也“回天乏术”,无计可施,这趟算是白来了。
末了,她不忍地看了最后一眼“父亲”,跟母亲,还有李修文心有不甘地下了那九丈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