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进来的一个宫女走在长廊里,手上拿着文书送往奏事司。
被皇上瞧见。
她行走的姿态有些特别,脚上有弹簧似的一踮一踮,显得高挑又风韵。一袭紫衣胸前顶风,侧身位犹显冰峰向前。一头长发泻下,因为泻下而素腰。她并没看到皇上,并不是在向皇上献媚。她就这么自然的走着,走着,走出了莲花步。
像是踩踏着《霓裳曲》的韵律。
像是有快乐的事情伸出手来捉她。
因此。
她的嘴角旋起一个小酒窝,装了甜甜的笑意。这宫女看上去总是在笑。
于是。
于是乎。
皇上朝她叫道:“那宫女,停。”
宫女停下来,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人,是谁在叫她停?
“这边,这边,往右边水榭看过来。”有人指引给她定位。
宫女就往右边的水榭楼阁看过去,亭台、阁柱、飞来椅、钓鱼台、水帘洞……就看到一个人在石山旁朝她招手,用一个大巴掌在头上一下下向她呼着。
宫女有点近视。
文职宫女经常与文案接触,不免读一读,看一看,有些小楷字很费眼神,不少时候还挑灯夜读,所以,所以就有一点近视。
所以。
所以,认不清向她挥巴掌的人。
“你谁呀?”
宫女把话直斗斗的问去。
那人只说了一个字,宫女浑身一紧,胸前一颤。她即刻,马上,快步迎上去,慌慌的矮下身子,素腰沉甸,施了一礼。
那人说的一个字是:“朕”。
宫女矮下身子施礼:“宫女汛寒烟见过皇上。”
皇上问:“你要去哪?”
汛寒烟回答:“禀皇上,我正要去奏事司将公文送上。”
皇上说:“来把事办了再去。”
宫女汛寒烟不知是什么事,一头雾水。跟着皇上入了书房。
书房有床。
然后,然后,然后就然后了。(此处不算标点符号省略180字)
汛寒烟一面承受皇上临幸,接受湖面船身一橹一橹前行,一面睁大眼看着屋脊。她在想,皇上应该给她一个名分。婉妤,德婕,昭仪……还是?
突然,她叫道:“皇上,停,有东西进来了!”
那东西是一页黄纸,从屋脊的缝里挤进来,然后飘飘扬扬在屋里旋转,似在寻找什么。
汛寒烟看到这一幕,甚是惊奇,就叫出了声。
皇上没停。
汛寒烟又叫:“皇上快停,有不明物进了屋。”
皇上气喘吁吁说:“管他什么进屋,别打岔。”
皇上有迟遗症。好不容易快有来了的兆头,皇上不管什么不明物,因为他的不明物在温室里不能出来。
飘的黄纸是孟盘山写给皇上的密奏。小桃子擤了一把鼻涕糊在纸的背面,让密奏加入土遁序列。一道白光一闪,根本无需前摇就丝滑的飘进土里。
黄纸从地下钻出来时,认清了这就是皇上办公的地方。门是关着的进不去,就从屋脊上的缝隙挤了进去。
黄纸进了屋,在高处看到皇上正在那个,在屋里飘了几飘,找到了案桌,将自己平整的摆放在上面,等皇上完事后来阅读。
皇上悬崖勒马似的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