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向韦石抱拳:“师尊,旱魃着实难以放行,饶是斗不过霜啼三大神兽,责任在身,也将一战,先求师尊恕罪!”
言罢,腾空而起降下崖壁,去鬼屋等候。
玄武做了这样的安排——
先由白虎出战。注意,看在韦石教头面子上,不能伤及旱魃性命。
如果白虎不敌,青龙,螣蛇再一同上。
霜啼剑鞘有声:“我呢?”
玄武握霜啼在手道:“你就等我一起出战。旱魃不好对付,又不能一击毙命,需得点到为止。”
韦石赞道:“玄武说的正是。为我考虑这么多,不愧为复活院的弟子。”
白虎一声虎啸,朝鬼屋重蹄踏去。
鬼屋里,朱雀奄奄一息,这时有了透支的精神劲焕发出来。几天来不进一滴水不进食,翘起的樱桃唇开裂,看上去更加的翘了。
她听着屋外的动静,看向鬼屋四壁:“墙上石灰墙皮剥落,角落里肮脏蛛网絮结,秋海棠落灰蒙尘,房梁上白蚁蛀痕纵横,门后青苔累累。”(摘自《百年孤独》第153页)
玄武救她来了。
她感觉她巳到了死亡的粪池边,屋里全是屎臭味。其实,是她自身的狐臭,弥漫了整个鬼屋,让两个打手躲在了另一间屋子。
旱魃进了屋,鼻子皱了皱,感觉秋海棠的屋里气味有些不对。
见到三头六臂怪物,朱雀嗷了一声。不过很快镇静下来。想到玄武仙性复活,三神兽战力也是不弱,定能拿下这头高大雄奇之物。
旱魃打量朱雀问:“你与玄武是什么关系?”
关系?
正确的回答应该是同桌。
朱雀不明确是该在此时与玄武拉近关系,还是拉远关系。如果是拉近关系的话,她可以回答是他女朋友,是那种清清白白的女朋友。如果是拉远关系的话,就应该回答玄武是路人甲,她是路人乙。
朱雀回答:“他是路人甲,我是路人乙。”
“那他为什么要犯险雷禁区来救你。”
“他想撩我。救了我出去,他以为我就会答应做他女朋友。”
旱魃若有所思:“原来是爱情的力量。”
屋外的白虎啸道:“旱魃,快放了我主人的媳妇,免得我坏了你的外套,伤了你的筋骨。”
口出狂言。若不是尊师在此,你一个白虎一个螣蛇一个青龙齐上,也不能把我怎样。更怕是在雷电中撕裂。
旱魃置之不理。
白虎见没有回应,切,竟敢小看我。对着鬼屋的老木门一头撞上。
要不是阵法所罩,它这铁头功就如炮石破城。然,阵法却不与它硬碰硬刚猛,而是软绵绵的如橡胶的弹性。
白虎一头撞上后不痛不痒给弹回了两丈远,整个鬼屋只是契机抖了一抖。
早魃手持逼立棒挥舞过来,空气中顿时有了电光惊掣,窜流如雨的电荷纷扬地上带有金属性石土,一时污浊滔滔,刚刚明净的视野里尽是尘土瓦砾,成了电荷激发的矢射,打在白虎身上。
“你还跟我玩真家伙。”
虎骨麝香止痛膏舒经活血,去湿温寒。此时膏药里的混沌海子扬波起浪,卷起台风。问道:“虎爷,要几级?”
白虎脱口而出:“12级!”
一想,不能12级。主人有言在先,不能伤及旱魃性命,“8级。”
8级台风刮起后,旱魃窜流如雨的电荷即刻紊乱,尘土瓦砾的污浊天地被强大气流挤压,瞬间没有了电荷的磁力,也没有了电光惊掣的抗衡。仅仅是在台风眼中做最后的挣扎。炸出一个火团,撕扯掉一块希夷之地脱逃而去。留下的空洞里,惊掣电光在台风眼里不得不被急骤的气流泯灭,腾起的瓦砾化为齑粉。
远在十里亭雷禁山地的雷蛟,看到山凹腹地风云翻滚,电光石火,知道是旱魃使出了电荷磁振遇上了强有力的对碰,不然不会把天暮的一块希夷之地撕扯出一个大洞。
“电荷磁振”只是旱魃打出旱地雷前的一个怪招,修为不到的玩家往往在电荷磁振中吸铁石般被大地吸住,四肢动弹不得。而后,身带磁力,半年脱磁不了,走路不得与铁器挨近,不是铁把你拉住,就是你把铁带走。
这种情况会让街旁边的铁匠铺和五金店忌惮,是不是有点搞笑?
这种情况其实早就出现过。
《百年孤独》开篇就写道:“他拖着两块金属锭走家串户,引发的景象使所有人目瞪口呆:铁锅、铁盆、铁钳、小铁炉纷纷跌落,木板因钉子绝望挣扎,螺丝奋力挣脱而吱嘎作响。”
这就是那两块金属是磁铁。
旱魃使出电荷磁桭就不会打旱地雷。回大峡谷平定帮派角斗中,旱魃就没有用过旱地雷,杀伤力太大破坏力太强,主子逼它到复活院复活出这种大杀器,就让旱魃一直忐忑,不知要去针对谁。
旱地雷一炸,毁天灭地。
说什么旱地雷与旱天雷是天地间雷霆的互换之物,天涝时,汉天雷破云唤晴。地旱时,旱地雷蒸腾水气,都是杜申编出来骗人的鬼话。
当七皇子要它们派上用场时,不定要闯下多大的灾祸。
旱魃不是不能起身,它倒在它撕扯去的一块希夷之地上,像是六臂受伤,被台风中心的气眼扭伤了筋骨,看着飞来的青龙螣蛇一起破阵,没去阻拦。
如果破阵得逞,旱魃就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接走朱雀,它不会打下旱地雷。
主子回来了它有理由。
主子的阵法都拦不住他们,8级台风里,它的汗地雷根本就打不出。
师尊,这算不算是我放行了朱雀。
白虎的铁头功撞不开阵法。
青龙火焦油喷到鬼屋门板上,一串火线飞去,以为熊熊大火就能烧垮掉鬼屋的门。可是但是,青龙的焦油被阵法完全隔开淬化为水,任凭火线如何串飞上去,也不能引燃。
螣蛇的天地鞭就更没有办法,抽打上去被反弹回来。
该轮到玄武出场了。
他围绕着鬼屋走了一圈。
这个老屋二十年前烧成了灰,还火葬了一家老小。火是怎么燃起来的,是自己不小心,还是有冤家纵火。
在一个垂吊上,玄武发现了端倪。
那根垂吊木质的漆皮应该与其它位置上的漆皮保持一样,被风化的程度也应该一样,不可能不出现龟裂。
不注意看,不容易看出来。
可是玄武注意看了,就看出这根垂吊上不是漆皮,而是浸染的血色。
冤魂没死,血色还在!
玄武决定把这根垂吊取下来,让上面的血色复活原身。玄武心中已有九分的把握,这个纵火的仇家一定就是杜申。原身复活后,鬼屋火案大白天下,阵法不攻自破。
韦石也看出了垂吊上的血色还有活性袍子。玄武问:“教头,你能否现场就把血色复活出来。”
韦石说可以,但要回一趟复活院拿一样东西。
“行,叫青龙去拿。”
韦石吩咐青龙,回复活院后在他的寝室里有一个小叶紫檀箱子,打开里面有五个小瓶,拿来红色小瓶即可。
青龙飞升而去。
不一会,拿来了红色小瓶。
小瓶里装的是还魂粉。但是可是,垂吊被阵法罩住取不下来,有什么办法将还魂粉涂在垂吊上,阵不破,可不可以钻一个眼。
霜啼自告奋勇:“我可以试一试。”
玄武问怎么试。
霜啼回答:“我在兀神山修光蹈晦间,与兀神山的穿山甲是好友,教过我金刚钻的功法。我这位朋友对我有没有保留,一试便知。”
玄武喜上眉梢:“那好,马上试!”
霜啼从剑鞘弹出,带入碎粒耀斑直入空中,一枚火箭的发射气势朝兀神山方向而去。
“这个东西难不成要去兀神山一趟,还要去把穿山甲请到这里来。”
都在这般疑惑的时候,“匣中宝剑夜有声,”一声呼啸,霜啼呜金而还,竞让人看不清它剑身为何,只见旋转得极度飞快,棱刃的剑光已在旋转中失去了光影,成声波的嗡呜,如远天隐隐的滚雷,叱咤在鬼屋阵法之上。
金刚钻的转速达到了如此惊人的速度,不消一刻就在阵法的壁罩上现出一朵红晕,那是高温烧红了霜啼的剑头。随之,一股难闻的青烟冒起,整个鬼屋开始抖动。
随着簌簌声在焰红的火团中开始变得尖锐,胶臭的粉末不断纷纷洒下,带着烟尘。噗嗤一声,霜啼猛的往前一蹿,整只剑身少了半截,伸进了阵法,鬼屋的脊梁剧烈晃动。
朱雀的声音传出:“你们在干什么,玄武,屋子要塌了!”
玄武朝她喊道:“朱雀,不要怕,躲进角落。”
一个打手在阵法被洞穿后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打开木窗伸出半个身子要看外面,让青龙一爪抓住扯了出来。一声惨叫随半个身子拖长到鬼屋外。
只有半个身子。
另半截身子被阵法拦下,撕扯出的肠子泄在地上,死状十分惨烈。
韦石将红色小瓶里的还魂粉通过剑洞喷到垂吊上,俄顷,垂吊吸纳了还魂粉后,袅绕出一团雾影,雾影中摇摇晃晃出一张人脸,薄如纸片。先是惶恐的看向韦石,玄武,接着,一声嚎啕。
人脸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