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从宇宙来,就算是遭遇火星石烧得死翘翘,但驾陨石飞空之旅,奇观胜览不绝,惊险刺激。
土遁是坐黑皮闷罐车,乌鸡巴黑什么也看不见。
嗡嗡声在耳畔。
“这是地质语言。”小桃子在做导游,什么也看不见的导游只能拿声音解说。
声音低沉,却能感受到这声音的强大背景和厚重的力量。
通过地质语言,小桃子把嗡嗡声说成土遁在花岗岩中。花岗岩石质坚硬才会产生嗡嗡声。如果是石灰石,就会是嘤嘤声。而泥土和沙砾就会是嘻嘻声。
认真说来,地质语言是文学语言。小桃子喜欢在沙漠的地质中土遁。那是游记散文的语言,听起来朗朗上口,舒缓而妙曼。
土遁铁矿石的地幔运行,就如同在生硬的甲骨文中识别文句的理解。小桃子说,他最不喜在这样的地幔中土遁,所以,他的甲骨文和文言文方面是一片迷茫。
水遁就是诗词歌赋。水中运行,深海下的游物如诗歌的节奏和词赋的韵律,行体动态和光怪陆离的灯盏光亮,是抒情的最佳的场地。
他们很快到达那天的溶洞,可是,寂静无声,有几只油灯火苗在石壁上幽幽摇晃,晃亮溶洞里的面貌。
已不是那天看到的情景,火炬把把,溶洞如同白昼。
全部都搬走了。当时这里一片繁忙,当当的铁锤冲撞耳膜,数百个断打平台上,列位怪兽,面目狰狞,虬髯长毛。
很安静。烛火的映照下,能看到溶洞是一个地库,堆放了一些木炭,除了木炭什么也没有。
小桃子和朱雀很奇怪。。
孟夜问,走错了地方?
小桃子说就是这里,绝对不会错。朱雀也肯定说没错。当时也就是这个方向,望向洞里,靠右边的那个偏角有一个岔洞,推车从岔洞出来装的都是兵器。
孟夜去看偏角有没有岔洞,有一个。
朱雀踩到了什么,捡起来,是她的一只鞋。
就是他和小桃子被追,逃掉的那只鞋。证实这就是兵库的那个溶洞没错。
孟夜在溶洞里四处查看。
照说地上沙土中应该有铁粉铁渣。如此大一个兵器煅造场地,撤走后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
没有分析出沙土中的铁粉铁渣,像是这里从不曾有过工厂。
“打扫的彻底,知道我们会再来。”
从地下出来后。
大户人家的庄园,青瓦白墙在稻田间伫立。
上次,浓浓的气焰从庄园里升腾起来,现在看不到了。
小桃子提出去庄园看看,他坚信庄园与地下兵库相通。
孟夜望向庄园,七皇子小舅子的乡下老宅,静静的安卧。若不是小桃子来这土遁,谁能发现鸡呜鸟叫的世外挑园下隐藏这样大个秘密。
杜申在巡检司任职,有一手驯兽术,皇宫里的宠物猫啊狗的由他经手之后,百般依人,颇有巧枝,深得皇子皇女们的使唤。
大臣们眼里,因沾了皇亲,虽是瞧不起他,也不去招惹他。背地里叫他“豕师。”
然他偏门专攻,巡检司里尸位素餐,却把个驯兽术专研出了叫兽级别,探索出一条垂直深度。家猫家狗,他摸一下后就灵性如人。不可驯化的万古恶兽到了他手里后,有如中了魔咒,一一顺服,唯命是从。
孟夜思忖,不能去庄园打草惊蛇,得先告诉父王,由朝廷来查办这件事。
要赶快离开这里以防雷蛟出现。
夜暮时分,七皇子静王府。
七皇子容亮,精瘦如柴,脸色苍白的坐在麒麟椅上,手上端一壶回身千秋茶,抿了一口放下:
“我就说过,那一带虽是有雷蛟的守护,不可能永远是一个绝地,妄想之人总是要去探一探禁地,这是一些人猎奇的心态。现在看来,是猎奇还是别有用心就难说了。”
小舅子杜申道:“一开始,我当是域外之人无意间的路过。我在等,还把那只鞋放回了原处。如果再来,捡走了那只鞋,就能找到这人。我就想看看是谁?有何居心。
昨日有四人来到禁地,没想到是上次来过的两人又多带了两个人。幸好雷蛟没有劈到他们,他们又去了兵库并捡走了那一只鞋。”
“你是说这女子会把鞋子穿出来?”
杜申肯定说:“这是一双我朝没有的鞋,这女子找回这一只后,不可能不穿出来。另外,我手上还有一把他们掉在现场的匕首。有这两条线索,很快就能找到他们是谁。估计是域外人,本朝没有人会土遁。”
“找到两次去兵库的人很重要,不可不防本朝人与域外人勾结,两次来探明兵库,问题就大了。”
……
朱雀来到英朝,除了和水香上街沽过一次酒,跟小桃子土遁过一次,自己一个人没上过街,更没跟玄武一起上过街。
街上辚辚的马车,在这个朝代的街面上,木轮偏偏倒倒辗压不慌不忙的人行空间。贩夫走卒叫卖的小吃,碎碎香,在街市闹区五颜六色摊位上。
叮叮咚咚的铜铃声由远及引来蕃夷骆驼队,首尾相连,沉重的蹄声敲打着石板的地面。
夷人翻白的毛领子围一圈脖子,愈加显出他们深色的苍凉皮肤。骆驼身上小山一样的货物带有灰蒙蒙一层风沙,而夷人和骆驼的气味让一些衣着鲜丽的女子捂起鼻子,以姿体语言表达对野蛮人的歧视。
骆驼队过后,朱雀看向围了一些人的摊位,他们有男有女的在品尝着什么,玄武听到她喉咙咕了一声,如一只早地里的蛙呜。
“想吃桂花糕吗?”
“想。”朱雀立及答应。玄武在朱雀鼻尖上动了一下手指,高大哥哥宠溺小妹的即视感,因体形的对比带入了一街人的视觉,都认可这是一对兄妹。要是玄武还是昨天的玲珑少年,看上去比朱雀仅高两厘米,天堂实际年龄比朱雀还小两个月,那就是豪强的一方是朱雀,大姐姐似的要朱雀来诓着玄武了。
一直以来,姐弟恋在朱雀的心里,所以她才那么主动。
投胎后的玄武大了5岁,现又猛然蹿高,颠覆了她姐弟恋情结。不过,这种改变有了另一种蜜甜的带入,一身轻御去了义务和责任,单纯的享受被照顾被独宠,这种感觉在身体里如狗尾巴草在秋风中的摇曳痒酥酥的,有水。
桂花糕是正宗的桂花糕,有没有韦石娘做的桂花糕好吃不知道。品尝的人们用表情在告诉好吃,他们频频点头,然后掏钱购买。
玄武就让朱雀去尝去买。他负责掏钱。
玄武不会逛着街吃东西。他现在已是仙性觉醒的天堂使者,万古的巨大能力集于一身。他英武的气质和人高马大的形象拒绝他边吃边走。
这应该是小姑娘的专利。
朱雀手指掐起草纸包里的桂花糕往嘴里放,见玄武笑意中的坦然,又一次伸到玄武下巴前,玄武摆摆头。
骆驼队可能是在附近的货车卸了货,又叮叮当当的摇响铃铛,古老街市多出了西域风情。它们一身轻后蹄子就不再敲打石板路,慰贴的走在上面,东张西望街上的娘子和女子。骆驼很清楚,它们就要去饲料马场补充食物和水,于是它们都有了愉快的表情。而不再是压力山大的苦苦低头,谁也不看。
朱雀欢快叫道:“玄武,有人在耍大刀去瞧瞧。”
瞧瞧就瞧瞧,今天是陪朱雀玩星期日,也是当朝官府休沐的好天气,她想怎么高兴就让她怎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