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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亲亲子衿 悠悠我心(1 / 1)

大师兄韦石在武场匆忙奔跑。

带着奇门遁甲奔赴茅厕。

医生说,一包泄药三天分三次吃,香禾才不管这些,两包泻药全下在桂花糕里,造成药性持久,造成韦石十几天来长泄不止,脱了人形。

玄武与脱了人形的韦石才说上三句话,韦石肚里发出信号,令韦石脸色一变,一捂肚子:“弟子稍等!稍等!”转身跑去。

这一上午,是第50次奔向茅厕。

玄武问大师兄练的什么功,竞把他原来的样子练不见了,全身掉光了肉,好像骨头也没了,软绵绵成了一道影子,随日晷移动投射在地上。

大师兄百感交集,无限悲凉,万分后悔,哀声叹气道:

“只因多打了几棍弟子,遭到香禾暗算。

她把苦哈哈的桂花糕拿给我吃,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可是,人人都知道一个道理,爱情会让人成傻子,像我如此聪明的人也不例外。

我就吃了。

我问怎么是苦的呢,她没了好脸色,我赶紧说不苦不苦,我竟然口是心非把她给的桂花糕全吃了。我边吃边想,怎么这么苦呢,是放了什么。

按理说,这么苦的桂花糕我是可以不吃的。

可是当时,我心里装的全是爱情,爱情冲昏了我头脑,我就不往坏处去想全吃了。这姑娘看似长的一株美人蕉,实际是一丛阎王刺……稍等!稍等!容我第51次奔向茅厕。”

玄武看着韦教头撒开翅膀像公鸡追母鸡飞扑而去。

韦石奔一次茅厕就要回屋换一次下裳,因为下裳里总有存货。

派令一弟子成天洗。

弟子们的下裳都不够他换了,屋里万国旗挂满,都是还没来得及晾干的下裳,集体散发臭味。

韦石的功力抵抗香禾狠劲放下的泄药,外功内功压迫太渊涨势,顺延浊气,充沛化道,植入鼎元。然一番面红脰赤后,时辰一到,依旧肚里发出追尾信号。

韦石打坐吐纳。

他塞耳闭目拉长悠深呼吸进入藏道,元神铺轨,炁精置位,培植长川土木,淬冷金火,以隔上水。

然。

五行已乱序附体,韦石长川的土木如寒五纪的冻土,金火从精、气、神裂缝泄漏。使得精不是交感精,气非呼吸气,神缺专注神。不二法门,有二,无法门。瓮中捉鳖,有瓮,无鳖。一日三餐,有日,无三餐。

这里的法门与“阀门”同义。

没有“阀门”的韦石总给途中留下足迹。

韦石想,这一天往茅厕的趟数太多,半个时辰要跑十次。整个晚上无睡,不是在去茅厕的途中,就是在离茅厕的途中。

为给自己留一点睡眠时间,才有精力第二天让弟子们照纲序继续复活。

韦石低头想了想。

又抬头想了想。

蹲下想了想。

撑腿一站起来,决定:让弟子将他的床榻搬进茅厕。

这样,他晚上就不用来回跑了。

把时间节省来眯一会儿。

茅厕尚有宽余,弟子们把韦石的床榻安放在粪坑边沿,韦石在床上转个身,就能直接射入粪池。

院长几天后回到复活院,抽了抽鼻孔,感觉空气有些成分不对。

香禾追着爹爹告韦石的状。

她告韦石,如何把诫棍高高举起,命弟子双手撑在墙上,照屁股啪啪的痛打。所有的弟子都被打瘸了。

有这么严重吗?

香匿兀在武场巡视一遭,见到弟子们并不像香禾说的那样。他们见到院长都健步上前立定,鞠躬:“院长好!”

没见着他们瘸腿。

香禾鼻子一哼:“要不是我想了办法,让韦石放下了他的诫棍,弟子们等你回来,就都被他打残了。”

“办法,什么办法?”

“不告诉你!”

香匿兀问夫人:“香禾在说韦石打弟子,我看也没打出什么样。”

夫人的态度也是有些不平:“你说那韦石尽责尽职复活弟子,就是有些严苛,三天两头就把诫棍拿在手上,香禾不能忍受。这孩子从小在复活院长大,按说见惯不怪,她就怎么那么糯米性子,见不得一点严苛。”

“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韦石训诫的有点狠?”

夫人专注的想了想:“没有,跟平时一样,完不成纲序的才在屁股上打五下。”

问夫人是香禾的什么办法才不让韦石诫训弟子。

夫人哭笑不得,说香禾这丫头不知在桂花糕里下了什么药,让韦石吃了后不停往茅厕纵驰奔跑,臭气散布整个武场,成群的苍蝇飞来。不过,韦石的臭气有毒,苍蝇都死在地上。几天时间瘦得没有了骨肉。

“香禾,你给韦石吃了什么,让他整天都在奔跑茅厕。”

香禾成就感十足回答就要他没力气去打弟子,这个歹人,把他屎肠子拉没了才好!

韦石显得无辜,虽还没有就义,但已十分的悲壮。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天,湛蓝的天空上,一轮初春太阳光华普照,喜气洋洋。复活院大宅檐上的麻雀片群追撵片群,美人蕉开出笔杆长那样一竖花,一切都光明磊落尽是人间春色。

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样的天气里,他带着寻找爱情的心情去吃桂花糕,竞然是一次暗算!

院长见韦石住进了茅厕,问弟子们是怎么回事。弟子们回答只是暂时。

因教头一天如厕100趟,去来里程已超过10里。特别是晚上,是人都在梦里水乡抬媳妇,捡银子,只有他在茅厕与寝室之间的道路上奔跑,一晚上不睡,跟个累死鬼一样。加之已精疲力尽,替换下裳已无,故暂住茅厕以节省路程,待不再泄后就搬回寝室。

院长说,可以!

影子人韦石拉肚子一天赶着一天瘦,脱尽了骨肉,走路感觉不到自己有体重。

飘飘然,处在太虚之中。

有一天,武场刮来一点风,那风其实不大,看上去水池有倾向,树叶有立场,仅此而已。

就跟两张嘴慢慢凑近的呼吸一样。

弟子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正在教他们大罗附体的韦石,韦教头,跟一张纸片儿似的,被这么一点儿小风。

给掀了起来。

掀了起来。

离他最近的弟子眼急手快,但还是没有把他抓住。

弟子们惊慌的看到他们的教头,带着脸上的刀疤,带着与世长逝的慌乱,在空中像断线风筝,被气流颠来倒去刮出复活院。

这肚子拉得人也太轻了。

弟子们追出复活院四处寻找,没有找到。

五天后,韦石教头自己走回来,说他被刮到了三百里外一处山上,哪里地老天荒只有一户人家放出狗子差点把他咬了。

师弟们要他在双腿上绑两块石头。

以防有风再次来袭。

韦石居然这样做了。

两块石头绑上后,韦石走路感觉到了借来的体重。有风吹来,他立地不动。但下重上轻,韦石的上身在风中拍打!

韦石不敢再打弟子,看到香禾眼睛胀痛,闭上眼,用盲人的姿态躲过香禾的出现。

水调歌头

大江终有尽,只为截流人。不问鞭长几许,抽打

在自身。小有一柄在握,步步尽失本真。习武休恃强,居功勿称神,天地有正能。

照明灯,把凶惩,转天轮。当以笑谈。清风不

揭自羞,明月当照良辰。一泄直抵池粪。但愿佛长生,不失一香真。

……

……

弟子们把石头抱在怀里,整齐站成一排,登出马步,做出起跑的动作。

玄武在弟子中要高出一头,有点鹤立鸡群。

哨子一响,向东墙跑去,一共跑四个来回,手在墙上拍响后,回头向西墙跑。

本来玄武略占优势,最先一步拍到墙。可是,他拍墙时一只手没把石头抱住,掉在地上。这样,他再把石头抱起来就落后了。

玄武奋力直追。他的大长腿很快在第二个回合追上了弟子们,又领了先。

香禾给玄武加分,加分,加分。

“加油,加油,奥利给!”香禾在石围上,高举起她的手挥舞,向玄武一人喊道。

三趟石头搬运完后,又做了“元体转生,”“风起波海,”“幻梦云,”“精光燃,”等复活功,时至鸦雀归巢。

香禾来到石围上的任务就是来看玄武公子。

直着眼看玄武公子。

歪着眼看玄武公子。

用望远镜看玄武公子。

用显微镜看玄武公子。

越看心里越有反应。

香禾写不好大字了。一撇一挪在画玄武公子的腿,一横一竖在画玄武公子的臂。

香禾读“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读了100遍。

夫子问近来为什么光读这一句?香禾说我可能只会读这一句了。

哼!嗨!玄武在武场冲拳踢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香禾再次拿起针线,这一次,她一定要把一对像样的鸳鸯绣在荷包上,送给玄武公子。

香禾绣鸳鸯手指被针扎了她要叫,现在被针扎了她不叫。忍着痛,在嘴里吮一吮,挤出一点血,她心甘情愿。

绣的鸳鸯像麻雀。

麻雀在屋顶上,快乐的飞。荷包上的鸳鸯不关它们的事,虽然绣成了它们的样,但麻雀不代表爱情,无动于衷。

水里的鸳鸯剪开春水,在香禾的一针一线下波光粼粼。

大鸳鸯是玄武,给它尾巴绣上紫色的丝线,翅膀上绣上蓝色丝线。它要肥一点,宽嘴壳儿厚实的扎进水里叼上一条鱼儿。玄武不把鱼儿吃掉,给了红丝线尾巴的香禾。香禾去接鱼儿嘴壳碰上了玄武的嘴壳,这是干嘛?香禾一呆,脸就红了。

鸳鸯们在小清河边的石崖洞住家,下雨,落雪,就不出来。等到天晴太阳白亮的时候,它们就在小溪河里游玩,没人打扰。

一针一线中,香禾露开细细的白牙,吃吃笑出了声。

真的,香禾笑起来特别的动人。特别的好看。

香禾把鸳鸯绣在荷包上了,虽是用了心,看上去仍还是一对麻雀。

“亲亲子衿,悠悠我心。”

……

“亲亲子衿,悠悠我心。”

真的,香禾笑起来特别的动人。特别的好看。

香禾把鸳鸯绣在荷包上了,虽是用了心,看上去仍还是一对麻雀。

“亲亲子衿,悠悠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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