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是相对而言拉不开差距的一科，也是非常玄学的一科。
好就是好，差就是差，很难短时间提升或下降。把语文安排在第一科，可能也是为了让大家考出风采，考出自信。
杨远航语文本来就不错，写完作文，时间还剩半个小时，也没什么好检查的，索性趴在桌子上熬时间。
在艰难地挺过半个小时后，结束铃声终于响起。
整个考场的卷子都收完，考生就可以离场了，但这次的监考老师动作有点慢。杨远航出来，高浩宇已经在门口等他了，脸上看不出表情，语文嘛，不知道考得是好还是坏。
大家脸上只洋溢着考完一科的轻松。
两人照例吃饭，回去睡午觉。
眼睛一闭一睁，已经在下午的数学考场了。
这次杨远航只是提前了十五分钟到达考场，监考老师还在讲台上聊天，让杨远航不解的是，为什么考数学还有很多同学捧着资料看啊？他们到底是在看什么啊？
正在杨远航疑惑时，一袭白色的倩影从眼前飘过。
是杜伶伶，她下午没有穿校服，而是换了一件白色的长裙，身上穿了一个加绒牛仔夹克，现在才三月份啊。
虽然学校允许二模期间不穿校服，但考试没什么打扮的必要，大部分学生依然习惯性的穿着校服，把自己裹得圆圆鼓鼓。杨远航能穿的只有校服，因为他惊讶的发现，自己衣柜里都是贴身的牛仔裤和紧身的T恤、绒衣。
只能感叹当时的审美确实独特，这些衣服再让他穿，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话说回来，杜伶伶的长发上还带了银色的发夹，这件裙子的比例非常好，快将腰拉到胸下了，显得修长，牛仔夹克也是短款，继续发挥整套穿着的优点。看得出来，杜伶伶穿搭很有心得。
她正和一个女同学有说有笑，想必是自己的闺蜜吧，可能上午就是来寻找闺蜜的。
隐隐能感觉到，班级里男生的目光都被杜伶伶吸引，杨远航也是多看了几眼。
杜伶伶聊着聊着突然向杨远航走来。
“嗨，你也在这。”
杨远航想，上午她肯定看见我了，明知故问。
“嗯，巧了么，这不是。”
“语文考的怎么样？”
“也就那样吧，不好不坏，难以评价。”
“嗯嗯，下面几科才是拉开差距的地方。”
杜伶伶有些不好意思看杨远航，一直四处张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杨远航也是心不在焉，这是你主动过来跟我尬聊的，现在这是闹哪样。
杜伶伶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问杨远航。
“你觉得我这一身怎么样？”
杨远航不假思索。
“美丽冻人。”
杜伶伶抿嘴笑了，然后快速转身，裙摆飞舞，她双手背在身后，回头说了一句。
“考试，要加油哦。”
便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看着杜伶伶走出考场，杨远航笑容逐渐消失，默不作声地用手指蹭着下巴。
和语文相反，数学一考完，考场中充斥着哀嚎，语文不会好歹能写上一堆，数学不会是真的没办法，只能写一个解。所以成绩将会从这里拉开。
杨远航和高浩宇倒是很平静，都在预料之中，之前练习的题型都没有问题，而没练过的题型也不用纠结。
“肯定是进步了，但是具体多少分，不好说。”杨远航做出了阶段性总结。
“进步就行啊，今晚还要复习，等到明天晚上，嘿嘿嘿，我就可以大杀四方了。”
高浩宇摩拳擦掌，两人已经定下约定，考完试可以打游戏放纵一下，劳逸结合。
“你别一级团送一个就不错了，你带传送，一级团能送两个。”
“哎呀，小问题，基地爆炸，问题不大。”
“你这辈子都上不了黄金了。”
“哎呀，年轻人。别谈段位，庸俗，段位并不能代表我对于联盟的热爱。”
“菜狗。”
杜伶伶在拐角处看着互相调侃的两人，攥紧了拳头。
第二天一早，天就阴沉沉的。
昨天数学的摧残，加上阴郁的天气，让大多数考生都无精打采。这种天气就适合在家睡觉，睡醒了打打游戏，看看动漫，懒洋洋地窝着。
杨远航照例提前十五分钟来到考场，考生们照例捧着资料，物理定律，化学公式，生物规律，背什么的都有。老师也依然在讲台上说着开会安排，领导八卦。
只是杜伶伶并没有出现，昨天高强度的曝光，很难让人不在意。
杨远航看着窗外，思绪回到了重生前的工位上，那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在这种天气上班。办公室的灯光本就昏暗，灯管坏了几个也没人处理，所有人都一脸疲惫，只有经理大声粗粝地打着鸡血。他那时经常耳鸣，经常恍惚，感觉地狱也就是这样了。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呢。
好在自己现在重生了，大学毕业前尽量多搞点钱吧，最好毕业就退休躺平，自己宁可不结婚不买房，也不会过上之前的日子了。
杨远航做了几个深呼吸，翻开了刚发下来的理综试卷。
理综不愧是三科一张卷，考完比数学累多了，高浩宇一脸麻木，话也不想多说，只想赶紧吃饭睡觉。
杨远航也是一样，不过想想下午只剩一科英语，就轻松多了。对于两人来说，考试其实已经结束了。
可能是因为上午的回忆，杨远航午睡又做了类似的梦。一觉醒来陷入恍惚，以为自己还是早起上班的打工人，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在发现自己肚子上没有赘肉，还在自己房间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但心里总算是安稳了下来。把这记忆封存吧，永不为奴了。
杨远航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往学校走，快进校门时，一个带着口罩，穿着厚厚棉服的女生撞进了他的怀里。
杨远航将女生扶住，仔细一看，桃花眼和泪痣，原来是杜伶伶。
杜伶伶一副虚弱的样子，双手抓着杨远航的前胸，摇摇晃晃往后一倒。
杨远航只能用手搂住她，防止她躺倒。杜伶伶痛苦的把头抵在杨远航胸膛，整个人栽进杨远航怀中，将瀑布般的长发泄进杨远航心口，身上散发出的甜甜香气不断冲击杨远航的鼻腔。
对于血气方刚的高中生，这谁能顶得住啊。
但老杨不是普通人，大场面见多了，他不紧不慢地开口。
“看来美丽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昨天冻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