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留仙镇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如果说以往的雨像少妇,那今天的雨就像怨妇,哀怨低愁,如泣如诉,欲求不满。
李良靠在门框上闭着眼睛,富有节奏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他忽然嘴角略微上扬,伸手摸了摸鼻子,轻骂道,臭小子。
他微微睁眼,对着天空莫名的来了一句,真当我死了?后缓缓站了起来,起身准备关门,路人笑说,老李头,书还卖不卖了?李良听后嘿嘿一笑,我的书你们看不懂哩!
怨雨持续到了深夜,香江上烟雨蒙蒙。一人身着青衫悬于江面,他单手一挥江面随即裂开了一道断崖,水流如瀑布般倾泄。他对着断流嘿嘿一笑说,
我来了。
不多时,一团黑雾从断流处升起,逐渐化实,黑袍下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李良。
李良啧啧叹道,才几年不见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那人眼神逐渐变得凶狠犀利,黑袍下手中的长剑雨夜里发出的寒光四射。他挥出一剑,剑气如流星一般飞向李良,李良周身忽现一层薄雾萦绕,剑气碰到薄雾后便消散了。
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李良说,你化境了?
李良说,化不化我不知道,但是你打人就是不对。说完意随心动,不多时身后化出无数飞剑环绕一周后尽数飞向黑袍人。
黑袍人大惊,连忙运气于空中化出一堵气墙。剑雨打在黑袍的防御上,擦出点点火花。李良挥舞着右手,江面顿时翻滚不断,一柄巨剑从江中缓缓而出,化水为剑!黑袍人惊恐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水剑离江而起刺透黑袍人的防御后穿心而过。黑袍紧捂着胸口,倒飞出去落在江面吐口鲜血。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李良说,世人虽有错,但不是你可以肆无忌惮残害生灵的借口,今日我不杀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缩地成行。
黑袍望着凭空消失的李良,一双红眼深邃而不明所以。
京城,我和阿春漫无目的的闲逛。
街上五颜六色的裙子和身材各异的富家小姐,让我和阿春应接不暇。阿春目不转睛的说,真的比留仙镇的要好看上很多。
我点了点头,转身专挑美女问路,一位身穿黄衣,头扎两条马尾的女孩被我拦了下来。
我说,福生无量天尊,敢问小姐知道藏山住哪吗?
那位小姐瞅了我一眼说,不知道。
我说,观你印堂发黑,需不需要给你算上一卦?
黄衣小姐说,你是想挨打吗?说完大声一喊两位保镖从身后闪了出来,人高马大,虎虎生威。阿春拉起我,飞快的消失在繁华的街道上。
藏山府位于京郊西北,是一座连绵数里地的庞大屋群。我和阿春惊叹于闻喜的有钱后,随即敲响了大门。门房探出脑袋,说,不算命,说完便要关门。阿春眼疾手快的把手塞进门缝,说,我们找闻喜。
门房死死拉住门栓,斜眼看着我们说,你们也是来找小姐打架的?
......
我说,我们是她的好朋友,她几年前让我们来找她。
门房打量着我们说,你是秋哥儿?
我点了点头。门房走出来拱手道,小姐跟老爷去西州拜祭主母了。我和阿春失望的准备走,门房一把拉住我说,小姐走的时候有交代,秋哥儿来了,就住在府上等她回来。
我和阿春在门房的带领下走进了藏山府。只见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草蔷柳更是摘种得极为讲究。奢华如此,我不禁感慨藏山真有钱,门房听了小声的说,主母才有钱哩。
我说,哦?
门房左顾右盼后说,主母当年可是京城第一美女侠客,一手素问剑法更是无人能挡,当年老爷还是手下败将呢。
“这么厉害?”,阿春说。
“那可不!”,门房耀武扬威的神态,仿佛厉害的人是他。
主母可是玄素真人唯一的弟子。当年玄素真人离开玄素山,远渡重洋,就是为了来京城收主母为徒的。
我说,她怎么知道素问出生,然后就在京城?
门房一时无语,气急败坏的说道,高人自有高人的办法,你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我捂住嘴巴,示意他继续。
门房这才又缓缓说来。主母喜穿紫衣,一时间京城紫衣贵!那时候老爷还只是一个刚来京城的破落户,除了长得可以,其他都不行。
我说,你怎么知道?
门房急了眼,大叫一声,我当时就在场。
阿春瞅了他一眼说,你不过才十五六岁,按年纪当时也就两三岁,你咋在场?
门房一时愣住了,想了想硬着头皮说,当时我妈就抱我在边上!
……
门房生气得不再和我们聊天,大概觉得我们不是常规听众,无法配合他的表演。指了指眼前的房间告诉我们住这后便意兴阑珊的离开了。
房间大而宽敞,都赶上留仙镇道观里神像住的大厅了。阿春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说,有点想泥鳅了。我说,明天去梁如玉那抱回来。阿春说,好。
次日一早,我让下人给我们准备好马车,就去京城找梁如玉。阿春坐在马车前,用皮鞭狠狠的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哀鸣一声后撒开四肢在大道上飞驰。我紧紧握住门板,生怕被甩了出去。
一时间尘烟四起。
不多时,忽然马车被人拦了下来,我探出脑袋后看到阿春被一群官差扣押在一旁。其中一名胖胖的衙差对着说,你超速了。阿春不解的说,又没有写限速。衙差指了指弯道旁的一棵树,浓密的树叶下藏着一副字,上面隐约可见的写着,限速六十。
我跳下马车,心里一乐,问道,那你们怎么界定这个速度的?
那胖衙差指了指道旁的旗杆说,蓝色为速度三十,黄色为六十,红色就是一百了。当蓝色的布飞扬,就是速度超过三十,以此类推!懂了吗?
我恍然大悟。
旗杆旁边搭有木屋,门口写着官差查速四个大字。门口缴罚款的人排起了长队,形色各异。有抱怨者言限速太低了,不一留神就超速了;有脸色谄媚者,偷偷给官差递银子,官差左顾右盼的伸手接过银子叫他赶紧走;也有愤愤不平者说限速标识挂在树下,摆明了讹钱。官差闻言恼羞成怒大声一喝,加罚十两,罪名为不服管教,妄议朝政。
阿春则超速六十不到一百,罚银子十两。阿春掏完银子一阵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