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问出口,一行黑影摇曳在窗棂纸上,尧寻臻的眼波也随着流动,枫岳的声音透过雕窗……
“公子,有几位姑娘说受人之托,来为公子解闷。”
尧寻臻噗嗤笑出了声。
“让她们走。”阳舒寒有些急色。
“公子~鸨母让我们今日一定要好好伺候公子,若是公子嫌弃,奴们今日怕难逃责问。”女子娇嗔地说道。
“那便在外面吧。”
女子们便隔着门窗,有的翩翩起舞,有的吟着悠扬的小调,有的拨弄琵琶……
尧寻臻利落的起身,打开雕窗,沉醉其中,阳舒寒只能无奈一笑。
一曲终,众女子领了赏钱散去……
“这一看就是有人要讨好你,你怎么还不领情呢?”尧寻臻的语气有些夸张。
“戏也看完了,有何事?”阳舒寒转身像屋内走去。
“你知道影卫吗?”尧寻臻开门见山问道。
“影卫?”阳舒寒当然知道,他好奇的是为何尧寻臻突然问起了影卫。
尧寻臻将遇刺后与崔泾溪一事全盘相告。
“舒寒兄,你已经帮过我一次了,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尧寻臻一本正经的说道,她此刻只是迫切的想救出崔泾溪。
“帮什么?”阳舒寒轻摇了扇子,云淡风轻道。
“帮我救个影卫女子!”
“这个忙我怕是帮不了。”阳舒寒摆了摆手。
“为什么?这样的事对你来说不是易如反掌吗?”尧寻臻不解。
“影卫组织森严,所有影卫都由昭华公主亲自培养,亲自布置任务,无人知晓她们身在何处,更无人能救的出来,若你是见到了,你便也到了性命攸关之时了。”阳舒寒正经说完不忘调侃一句。
“行吧,那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见一面吗?”
“王宫西侧的的鉴日门通向的是城中后街,那里人少,一般影卫执行任务都会从那里出宫。”
“可,我并不知道她多久执行任务,我看你也是习武之人,不如你带我溜进去吧~”尧寻臻露出期待的目光。
“我虽习武,但我轻功不佳,你怕是又要失望了。”阳舒寒摆摆手。
“要是乐己在就好了,他既然能带止安到冷宫见我,自然也能带我去找泾溪。”
“哦?你不知道你的好弟弟,也在寅国吗?”阳舒寒明知故问。
“乐己在寅国?”尧寻臻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几日前,阳舒寒在后巷碰见了乐己。
“我就知道,你的身份没那么简单。”阳舒寒认出了乐己衣服布料上特有的盛安国图样。
乐己只是冷着脸说道,“见过黑卫的皆是死人,若你还想活着,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乐己趁着说话的机会割掉了阳舒寒的一块衣角,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黑龙军在九国之中数一数二的追踪力是让人闻之色变的存在,阳舒寒自然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
“那他现在在哪?”尧寻臻问道。
“他是你弟弟,你都不知道他在哪,我怎么会知道?”阳舒寒上扬的语调中带着些不悦。
“诶~那你不是有神人之名,你是不是能算出些什么?”尧寻臻眼珠子滑溜溜的转着。
“我既非千里眼也非顺风耳,更没有算命之能,你高看我了。”这女子是半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来头,只将自己当个算命的看,阳舒寒觉得有些滑稽。
尧寻臻的目光黯淡下来,在心里默怨—真不知道这神人到底神在何处,轻功不行,找人不行,一问三不知……
“公子,有密信。”枫岳对阳舒寒耳语。
阳舒寒听到后,对尧寻臻说有私事,先离开一会儿。尧寻臻看着阳舒寒急匆匆地样子,猜到定是大事发生,关乎局势。
舒心阁给阳舒寒寄来密信。
赫然写着:“影卫已出。”
阳舒寒初到寅国之时,便向昭华公主投了拜帖,昭华公主在宫外的私院见了阳舒寒。
世言昭华公主十分之姿,是三分清冷两分温婉,一分端庄四分妖艳。确有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之能。不过出尘之姿,却深陷尘世。
“荷花羞玉颜,秀色掩今古。公主瑰逸之美,足旷世以秀群。”望见荷花池旁,倚坐石栏的昭华公主,阳舒寒客气道。
“貌能迷眼,却难惑心。还是公子的纵横之术更胜一筹。”纤纤玉手撒下一把吃食,一群游鱼便跃起抢争……
“纵横之术后天习得,公主之姿上天所赐,高下立见。”
“公子好会说话,不如来我府上,教教我的这些婢女?”
“草民惶恐,怕辜负公主信任。”阳舒寒曲意逢迎。
“那你难不成是真想成为我的驸马?”昭华公主话语轻柔,没人能够读透她真正的意图。
“今日舒寒前来是为公主献策的。”
“献策?我只是需要觅得如意郎君,需要什么策?”昭华公主一直未允阳舒寒礼毕,充满试探之意。
“公主既有野心,何不主动入局?”阳舒寒不慌不忙地站起,毫无惧意。
“入局,入什么局?”阳舒寒吊足了昭华公主胃口。
“天下分九国,九国之人都在等待时机,公主何不给他们创造这个时机?”
“既是时机,自然会到,为何要创造?”
“依草民拙见,公主的处境真的能等到时机吗?”
“你什么意思?”
“公主的招亲大会看似主动权在公主手里,实则是公主的命运交接之日,若国主真在此次招亲大会中觅得驸马,怕是公主立马就会跟所有寅国女子一样,从此成为男人的依附,公主尊贵之躯,何能忍受如此轻待?”阳舒寒自信地分析着昭华公主如今的处境。
“那依你之见,我该怎么创造这个时机呢?”阳舒寒的一针见血让昭华公主的危机感陡然上升,她极力维持着端庄的形象。
“舒寒相信,公主如此聪慧之人,定已有计策。天色不早,舒寒就先行告退了。”说罢阳舒寒便潇洒离去,步履轻快。
“公主,要拦下他吗?”
“他自敢来,便能有能力出去,何必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