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傅是大周老臣,曾经尽心辅佐过两朝先皇,有些事情如果你都不知道,那别人就更无从谈起了。那好,既然王太傅如此谨慎,咱们不妨把这些事一件一件拆解开来,慢慢分析。或许王太傅能够想起与其有关的一二。”
康轩辕理解王传龄在这件事上保持的谨慎,这些毕竟都是宫中隐秘事。但自己毕竟长期不在梁洲,有些秘密除了问询王传龄,他还真想不出别的办法。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应该从王传龄嘴里套话:
“王太傅,按独孤城所说,那个白衣少年是他们在路上偶然遇见,然后结伴相行。金麒麟红荷包是母长风在给白衣少年治病脱衣时偶然发现的。但由于母长风不知道麒麟荷包的事,所以对那个荷包上绣的是不是金麒麟也没有过分注意。后来独孤城再去打听,那少年却怎么也不肯再出示红荷包。这样就给我们留下一个难题:如果那少年怀揣的不是金麒麟荷包,这些事就是我们敏感过度,虚惊一场;但如果那少年的金麒麟荷包是真的,那那个少年是什么来头?而且据独孤城描述,那少年看上去和推算的公主年龄相当,气度仪表不凡,一看就不是凡家子弟;关键那少年也是自漠北城而来。这种种疑问凑在一起,故而独孤城才打飞信来问我们。太傅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先皇当年送走的不是公主,而是王子?”
这话可真把王传龄吓住了,他茫然地看着康轩辕,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种事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绝不希望此事时真的。否则依仲王的秉性,定会让位给王子。可是当今大周困局,已非是一个毫无官场经验的皇宫小儿所能解开。一旦天下大乱,那岂不是辜负了大周王的临终重托?
“仲王,我------你,你对此是如何想的?”
王传龄把球回踢给了康轩辕。
康轩辕没有丝毫犹豫,坦然道:
“我倒是和独孤城有同感。我思虑了很久,觉得独孤城的怀疑有道理。难道王太傅你就从来没有对此事起疑过吗?”
“我?唉!老臣年老愚钝,对于前尘往事记得越来越模糊。还请仲王明示老臣。”
王传龄眼神飘忽,明显在躲避康轩辕的逼视。
那康轩辕也不客气,爽快道:
“太傅你且听仔细了,看我分析得有没有道理:首先引起我怀疑的是锦盒里的荷包香囊,你还记得它上面绣着金色麒麟吗?我们都知道,金麒麟是皇子的象征,如果孩子是公主,那皇后为什么要绣金麒麟呢?还有王太傅你,在讲述到公主的时候,总是用‘孩子’这个词,而不是‘女孩子’,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也早就对此有所怀疑呢?”
王传龄却一口否定道:
“仲王多虑了,我说小孩子,其实就是在说小公主,并无男孩女孩之别,仲王看来是误会老臣了。仲王您想,如果送走的是王子,那先皇病重时为什么不寻他回来继位,反而把皇位让给仲王您这个外性人?再说了,公主的名号叫落霞,这也不是男孩子的名字呀?”
康轩辕继续分析道:
“太傅,你说过公主是在她哥哥遇难以后才出生的,而且生下来就被皇后单独抚养。所以外人虽然知道皇后生了公主,但谁也没有见过公主的庐山真面目。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是:皇后生下小王子,先皇为了保护小儿子免遭太子一样的境遇,就对外谎称是公主;而且为了以防万一,皇上又借口小王子有病,找心腹人扮成紫衣女尼把他带出宫外抚养;至于先皇临终前急召本王回宫,不过是要借我的力量来除掉那些宫中坏人,等朝中太平了,再让我们迎回小王子继承大周帝业。这样也就解释了先皇为什么要让小王子带走传国玉玺了。”
说到这里,康轩辕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太傅,如果事情真如我所猜测,那我们要赶快抢在那些忤逆之人前面寻回王子,然后把皇位还给他,由你我和一众老臣做左右护法,定能护小王子周全!”
王传龄对于康轩辕的固执很无奈,但还是竭力想说服他:
”仲王,对于先皇把传国玉玺随孩子一起送走这件事,我倒是有自己的理解:一方面,先皇应该把传国玉玺作为将来和孩子相认的信物;另一方面,先皇应该也是害怕传国玉玺落入歹人手里被逼宫,索性不如随孩子一起送走安全。不过至于先皇送出去的到底是公主还是王子,我们还是得靠独孤城手里的证据说话。现在独孤城飞鸽传书来求问我们,说明他对此事也是拿捏不准嘛。什么时候等独孤城把一切弄得水落石出了,证据摆在我们面前,咱们再筹谋谁当皇帝也不迟!”“
说到这里,王传龄怕仲王又要整出一套推辞来,赶快调转话题说起第二件事:
“关于先皇暗派两个皇宫内侍外出执行任务一事,其实我也并不知情,只是事后自己猜测的;我完全不知道周皓南去了隆家山庄接替靠山王为大周密铸武器。我甚至都不知道大周还有隆家山庄这个秘密武器据点。至于赵玉山,我更是一无所知。”
康轩辕相信王传龄这番话,但他又有了另一种担心:
”可是王太傅,你想过没有,如果当年你注意到大内少了周皓南和赵玉山,那么会不会朝中也有别人注意到这件事呢?现在的隆家山庄危机,是不是就很能说明一些问题?”
“仲王说得对!想当年先皇之所以冒险送走孩子和国玺,必定是发现了宫中的某些猫腻。后来幽王被杀,金弗泰又在宫中上蹿下跳,极力阻止仲王您上位,这难道不令人可疑吗?看看现在金家人已经渗入隆家山庄,我觉得金弗泰应该是布局很久了。所以,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除了抓紧北上寻找公主和传国玉玺,同时要暗中增派人手控制住隆家山庄如今的危局。”
仲王康轩辕想了一会,表示同意。
”太傅,那关于金家有无孪生女儿一事,你是什么看法?”
康轩辕又提出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