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维九月,序属三秋,炎黄大地们的莘莘学子们再次焕发了蓬勃生机,又一批大一新生将要踏入高等学府,他们璀璨的人生将从这一刻开始。
有人欢喜有人愁,三年高中努力的孩子一个个笑容满面红光焕发,三两聚集畅谈理想,崇敬着美好未来。
玩了三年的孩子则愁眉苦脸,迷茫的看着前方,直到班级解散,相处三年的同学都有归处时才明白老师时常教育自己的那些话,可知道又怎么样呢?三年可以重来吗?若重来又如何?我能下定决心苦熬三年认真学习吗?我忍受得了那种无聊吗?是不是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已确定?
人生轨迹没有确定,但人的心却早已确定。
更有些胡混三年的学生根本没来学校领取最后的成绩单,自此永远消失在所有同学视线之中。象牙塔崩塌那一刻,有些孩子才看到看外面的世界,才明白老师、父母之前对自己说的都是真的,怎么办呢?别人的理想我的幻想,只能靠幻想安慰我支离破碎的心,幻想有朝一日能如游戏中一样,捡到一件宝物。
去年的今日王船同样经历过这些,可三年勇猛搏杀让他在并不擅长的学习领域打下一片天空,昂首挺胸跨入了南方综合大学,使远在他乡拼命打工赚钱的父母得到了人生最大安慰。
可以很负责任的说,王船的人生很圆满,至少在前面的二十年没有遗憾。
人活着为了什么?或许宇宙相关的终极目的没人知道,可个体短暂的一生却很好确认,人不过百年,但求一圆满,何为圆满呢?请参考《苦乐之变》。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开学了,王船一年的军旅生涯即将画上句号。
复原,很新奇的名字。
告别队员,仪式很简单,只有九人知道王船的确切身份,秦风只说王船将被调至其它部队,没人知道王船具体去向,队员们也不会多问,唯有魏雨来隐约想到一些什么,其实他想知道王船底细很简单,问儿子就好,可他不能,不是自己不能问,而是绝不能让儿子感觉到王船的特别,就像儿子不了解自己一样。
若说不舍,那不可能,八名队员不知吃了多少王船的苦头,所有人都觉得由魏雨来带领他们更好,船王教官,还是成为传说最好。
水足饭饱,王船与秦风坐在办公室闲聊,等待飞机下山,此处基地隐蔽而偏远,除内部有道路外没有车能开上来,只能乘坐飞机。
这里还规划有起落跑道,却还未建成,目前只能乘坐直升飞机。
“时间过的真快啊!一年,一转眼就过去,好像我昨天才刚来一般!”王船躺靠在沙发上,肩膀一条杠的肩章已经退去。
“这一年过的确实快,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小子想过普通日子是多么明智的选择了,大智慧啊!真不懂你年纪轻轻怎能有此悟性,我只有回头看工作成果时才能感到时间流逝,不然今天或者明天对我都一样。”秦风趴在偌大的办公桌上,只比王船大一岁的他只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才像个半大孩子。
“你是真的累了,该歇歇了!”
“选择这条路我就不会在意累与不累,只要炎黄能够再现辉煌,我可以付出一切。”秦风语调平淡,没有渲染式的激情,却使王船愣愣看着这个昔日同伴,曾几何时,眼前人还只是想着那跨时代的机械战甲,如今的他竟变得伟岸,有了几分叶英雄的模样。
王船沉默的看着好友身上散发着没有的光辉,没再开口。
良久
“你说的没错!我是该休两天假了,休两天影响不了工作,不然这段脑袋实在混乱,正好舍不得你离开,走!我送你去京市,顺便玩两天,也看看穆凡这小子球踢得怎么样了!”
……
“这是最后一次进攻机会!
射门!
球进了!
穆凡!又是穆凡!首届大学生足球联赛的最佳球员!
比赛结束了!让我们尽情为他欢呼吧!”京市球场,主持人尽情咆哮着。
穆凡高举双臂,迎接自己的首个冠军。
比赛中被他踩在脚下的正是南方综合大学。
比分3:2,最后时刻穆凡绝杀对手,南方大学的美女啦啦队妹子们哭的稀里哗啦,场上队员们绝望的看着那道身披11号战衣对方球员,一个怎么也防不住的对手,一场比赛单人狂灌己方三球,真的怕了。
“这是一届高水平的足球比赛,想不到炎黄足球落后多年,竟在年轻学生们刮起了一阵清流,让我本已绝望的心再次看到了希望,感谢吴鸿业教练,你们是冠军!”
胜利的鲜花与掌声疯狂扫射着北方工业大学的球员,炎黄最高两所学府在足球场上的首次对决,以北方胜利而告终。
下午四点,颁奖典礼结束,穆凡回到学校球队更衣室,球队助理教练捧着厚厚的一摞信件。
“给!都是你的情书,我怎么觉得这场球赛后咱们学校所有女同学同时向你表白了呢!”助理教练是个大四学生,一脸羡慕道。
“穆凡球踢的是真的好,南方大学是传统足球强校,想不到第一届大学生联赛竟然被我们得了奖杯,进了三个球的穆凡若是还没女同学喜欢我都不干!”一位高壮的队员姓高彩烈道,4号中后卫,戴着队长袖标。
“队长,别以为我不知道,穆凡可真是成全你了。”一个胖子球员表情怪异逗趣道。
“你知道什么?”
“什么都知道啊!你一直追求的女神不是和你打赌,只要你能夺得这届冠军就同意当你女朋友,这下这事恐怕才是你这么幸福的原因吧!哈哈!”胖球员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是那个研二的孔艳艳学姐吗?老漂亮了!还有这事!行啊队长,你竟敢追他,真有勇气!我怎么比赛前没找个美女打赌啊!悔死我了!”一名队员怪叫着。
“所以说人家才是队长吗!”
“不行!队长今天必须请所有人吃饭,尤其穆凡,人家这是送了你个女神级的女友啊!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请就请!我豁出去吃两个月泡面了,不过我得先去找孔艳艳把关系确定了,穆凡,说句真心话,真的感谢你,想不到我的大学生涯还能有这样一幕!”队长真的激动,狠狠的将穆凡抱起。
“不~不客气!”穆凡苦着脸,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热情。
说完,队长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要出去。
“喂!队长,你也太着急了!脸都不要了!”又是胖球员打趣,显然二人关系很好。
“废话!你们说,要女神还是要脸?”队长回头反问。
“当然是女神!”众人异口同声。
“这不就完了!”队长说完跑出了更衣室。
迎来队员们哄堂大笑。
这时,穆凡手机响起。
“喂!阿凡啊!猜猜我是谁?”电话中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去!!大船!你出来啦!”穆凡一惊,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他是真想这兄弟啊,或者可以叫亲人。
“晕!这都听得出来!”
“你化成灰我都能听出来!”
“去死!你才化成灰呢!干啥呢?我和老秦刚到京市,出来耍啊!哈哈哈哈!”王船说着竟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兄弟相见岂能不兴奋。
“什么!你们都来京市了?在哪?我这就过去!”穆凡大喜。
“在机场,一会去找你吧!在学校吗?听老秦说你整了个贼牛的庄园?带我见识见识啊!”
“那都不是事!我在学校呢!你猜怎么着?我刚踢完大学生足球联赛的决赛,对手就是你们南方综合大学,被我连灌三球,输的老惨了!你们学校女生哭的那是稀里哗啦,你若现在趁她们悲伤而入,说不定连你都能得手。”穆凡在球队话不算多,虽与队员关系不错却大多时间都在低头猛练,今天却打开了话匣子,与以往判若两人,听的周围队友频频侧目,未想这个超强队友还有如此以一面。
“你做个人吧!什么叫连我都能得手?我还是很有市场的,上学没几天就交到女朋友了!”王船立即反驳。
“不也没几天就把你甩了吗!”穆凡毫不犹豫揭短。
“你这嘴能不能积点德,一年没见怎么更凑了!小心射门一直偏,我和你说,这就是我没在场上,不然我防死你,别说进球,拿球你都做不到!你等着,下届联赛我就能收拾你了!”
“得了吧!你在高中段位确实很强,可以哥现在的球技早甩你八条街了,还防我?我队服尾号你都看不到,我的一年级学弟啊!还想着和我同场竞技呢?告诉你吧,没机会了!哥很快要去国家队了!”穆凡无比臭屁道。
王船愣了,拿着电话看着身边的秦风,两人已换成普通休闲服装,戴着帽子,秦风还搞了个墨镜,十分新潮。
“他现在咋这样了?这么臭屁?”王船问秦风。
“你们两个不向来如此吗!”秦风才不和小孩子聊天呢,率先向出口走去。
“喂!阿凡,你等着啊!我和老秦一会就到,看看你到底多厉害,我还不信了!”王船再次对电话讲道。
“行!我等你们!”
很快,王船与秦风乘上出租车,今天京市的路况比去年今日拥堵很多,城市越来越繁华,时代在快速发展着,足足四十多分钟,两人才再次踏入北方大学的校门。
再次踏入学府校门,王船东张西望,两人沿中央大道向里走。
“我滴个乖乖!老秦,你说为啥我看这里的学姐学妹都这么好看呢!以前没觉得啊!”王船怪叫着,那模样引得路过的女同学咯咯直笑。
“屯老二进城,腰扎麻绳,看场电影,不知啥名……”秦风也不答话,自顾自念起了老家的一段顺口溜。
“喂~!不地道啊!跟谁学的!”王船不愿意了。
“哈哈!这是在山里呆一年的后遗症,没事,过两个月就好了!我理解你们大学生,都处在一生中最朝气蓬勃的年龄,想找对象很正常,但可不能胡来啊!”秦风哈哈大笑,墨镜已经换成大大的黑框眼镜,好似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少年。
“得了吧!别在我这卖老,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啊!!”
“咦!前面好热闹啊!咋回事?”秦风指着前面围拢的人群道。
“有意思,过去看看。”王船拉上秦风快步向前走去。
人群中心,赫然是好兄弟穆凡,看模样正被一个姑娘在表白。
“穆凡!你球踢的太好了!我喜欢你!”一位年轻亮丽的女孩大声说道,明明双夹已羞红,却硬装作若无其事,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毫不退缩的迎向穆凡。
哦哦哦~~!周围同学纷纷起哄。
这一幕看的王船、秦风二人哈哈大笑,未想来这还有现场表演,意外惊喜啊!
穆凡傻在当场,显然未想过会有这种情况,其实第一届大学足球联赛观众并不多,就算本校看的同学也不算太多,可这小子着急见王船与秦风二人,球服未换就跑了出来,这不,被一个同年级的女学生当场表白,不知如何处理。
穆凡经过张月依的事情后在感情上迅速成熟起来,不想当众拒绝这个女孩让其丢脸,本来年轻人相互喜欢是一种美好的情感,之前不懂事,偏偏弄出了仇怨,现在可不能这么做。
穆凡大眼睛滴溜溜乱转着,努力想着借口。
“哎呀~!怎么办?我已经有女朋友了!”穆凡找了个最直接的借口。
“我不信!我之前打听过,你还没交女朋友!”女孩当仁不让。
这一幕可把王船乐坏了,拉着秦风向后退了退,以免穆凡看到他们,看戏多有意思啊。
“哈哈~!这姑娘有备而来啊,我就说吗!怎么可能通过一场球赛就来表白呢,毕竟是最高学府的学生,感情未免激发的也太快了吧!原来早就盯着穆凡这小子了,看看他今天如何脱困!”王船没安好心的笑道。
“以我了解,这小子贼着呢!你看那眼睛转的。”秦风也跟着指指点点,一副看热闹怕事小的模样。
穆凡不知道两个损友已经到场,不然死活也得拉这两人垫背,正不知如何应对时,眼角猛然扫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被这么多人围观可不是啥好事,穆凡一咬牙:
“谁说我没女朋友?你看!我女朋友来了!”穆凡咬牙狠狠指向了人群中的一道身影。
“不~~不会真有女朋友吧!!”女同学好容易积攒起的气势不由弱了几分。
“当然是真的,张月依,你快过来!”穆凡抓住救命稻草,不管不顾上前一把将张月依拉到身前。
风格大变的张月依抱着本书,一身长裙亭亭玉立,万没想到穆凡会将她拉出去晒在众目睽睽之下,原本喜欢穆凡的心早被压在最深处,深埋心底,此时又被撬动,呆立当场不知如何反应。
“你是他女朋友?”表白的女学生看着比自己还漂亮的张月依红着脸蛋问道。
“嗯!”不知怎么想的,张月依看了眼穆凡哀求的眼神轻轻点了下头,没有多说。
“你看!不好意思妹子,谢谢你的喜欢,可我……”穆凡心底大松一口气,却装作一脸苦相指了指自己和张月依。
“不~不好意思!是我搞错了!该死的袁强,居然骗我!”女孩笑了羞红,赶紧向张月依道歉,转而一脸气愤。
“你认识袁强?这小子不好好踢球天天讲八卦,你可千万别信他!”穆凡算是明白了,原来眼前姑娘询问的竟是球队同年级队友袁强,此时此刻没别的办法,只能果断卖队友。
“我会找他算账的!穆凡,我真的很喜欢你踢球,做不成你女朋友那就做你粉丝支持你,希望你的球越踢越好,再见!”女学生大方说完后快速离开,穆凡见事情如此圆满,赶紧拉起张月依就走,被当傻鸟一样围观太难受了。
“这就叫素质啊!不愧是最高等学府的学生,落落大方,来的明白,去的得体。”远处秦风忍不住赞道。
“让这小子躲过一劫!可他拿张月依当盾牌,善后工作咋整?这不是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吗!”王船关注点不同,居然一脸惋惜。
“穆凡手段高明,当众拉了挡箭牌,以后这种被表白的尴尬场面恐怕看不到喽!!这张月依对她有情,以他手段摆平这个姑娘游刃有余。”秦风在战略高度分析道。
“嘿嘿!我就不信会那么轻松,走!跟上去继续看热闹。”王船说着拉了秦风一把追向穆凡离开方向。
“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秦风骂骂咧咧跟了上去。
穆凡拉着张月依快速脱离人群,根本不回头,一路狂奔,天色渐暗,走了很远才两人才在一处无人的小树林边停下脚步。
这里空气清新,这里鸟语花香,是学子们晨读的好地方,晚上却鲜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