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了内院弟子的待遇,但是夏阳练武的进度依旧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何安给的养血散,夏阳也没有第一时间使用。
因为他熬药汤的药材还可以再熬个两天的药汤,夏阳不想浪费,毕竟熬药汤的药材是五钱银子一份。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日夏阳从武馆回到家里,吃过饭之后。
先是来到院里,完整的将追风桩十二个动作练了一遍。
“两天的时间,我的身体又强壮了一些!现在一次做完这追风桩的十二个动作,虽然肌肉还是会酸痛,但是已经没有那种彷佛肌肉被撕裂的感觉!”
“但是也没到可以每天练一遍的程度,不过之后回家可以将练桩功的前九个动作增加到前十个!”
“并且可以将练习的次数也加一点!”
夏阳堂屋门前的台阶边休息,默默的感受着自己身体在完整练完追风桩十二个动作的变化。
休息一会过后,夏阳回到屋里,拿出何安给的养血散。
“十两银子一瓶!不知道吃下去会有什么效果?”
“按师傅说的,这一瓶的分量,我最好是分作五次服下才能最大程度的避免药效的浪费。”
“差不多一次就是服下去二两银子!啧!这当真和吃银子没啥差别了!”
夏阳之前考虑过,要不要将这养血散卖掉换成银子。
毕竟面板助他突破需要十两银子,先存好银子,到时候可以直接突破。
可是转念一想,这样一来就属于是本末倒置了。
他现在都还没摸着突破的门槛,这十两银子存在那里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不如转化成他自身的实力!
这样一来,他能更早摸到突破的门槛,到时候哪怕没有那十两银子让面板助他突破。
但是他至少也有六七百斤的力量,也算是有了点自保的实力!
想到这里,夏阳没有犹豫,小心翼翼的从瓶中倒出红色粉末状的养血散。
然后将其分成看起来相对均匀的五份。
留下其中一份,其他的四份用包药材的药纸分别包了起来。
将另外四份养血散放置好后,夏阳这才端起桌上装满水的碗。
一口将留下的那份养血散冲服而下。
养血散一入口,夏阳脸上便出现了痛苦面具!
因为这玩意太苦了!
咕咕咕!
夏阳一口气直接将一碗水喝的干干净净,这才勉强冲淡了口舌之间那浓烈的苦味。
“这也太苦了!难怪师傅说要用水冲服,这不就着水冲服根本喝不下去啊!”
夏阳咧着嘴,只感觉苦涩的味道还在嘴里流转。
没过多久,夏阳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温度似乎都在升高。
一股极其明显的暖流从夏阳胃部升起,向着四肢百骸传导而去。
夏阳抬起手臂,看到自己手臂上的血管全都凸了出来,夏阳能感觉到这血管里的血液加速流动的感觉。
甚至夏阳都有种这血液的流动发出了响声的错觉。
不仅如此,夏阳微微低头,一柱擎天!
“这养血散似乎有点霸道啊!”
幸好现在夏兰在厨房洗碗,不然要是给夏兰看到这一幕,那才是尴尬。
夏阳赶忙溜出屋子,来到院子。
他得赶紧练桩功搬运气血,来消化养血散的药力。
夏阳来到院子中央,微微吐出一口气,便开始练起了桩功。
在养血散药力的加持下,夏阳做完追风桩的十二个动作竟然没有感觉到疲惫,甚至感觉犹有余力!
“怪不得这么贵!当真是贵有贵的道理!”
“吃了养血散,我做这十二个动作比之前流畅太多了,而且还没那么累。”
“还有就是我的力气,似乎比之前又大了一点?!现在我一脚踢出去,恐怕能有个二百三四十斤的力道?!”
夏阳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之后,心下欣喜之余,又继续默默的练起了桩功。
……
一晃又是五日时间过去,这日傍晚。
金顺村的西边一户人家家中。
四道身影围坐在桌前,吃着麸糠就着柳树叶子煮的糊糊。
“我说高老大,我以为你叫我来你家吃饭是弄了啥好吃的,搞了半天不也是这麸糠糊糊嘛?!”
此时,一名男子苦着脸吞下极其卡嗓子还带着苦味的糊糊后,忍不住看向对面的身影说道。
话音落下,他对面的身影哼了一声道:
“娘的!我家里能有什么好吃的?!真要弄到好吃的,别说让你们来吃了,味儿都不会让你们闻到!”
“要不是有事找你们几个合计一下,你们连我家麸糠糊糊都吃不上!”
说这话的男子叫高海,土生土长的金顺村人,因为在家里排行老大,所以一般金顺村人都叫他高老大。
除开高海,另外三人也是金顺村人,其中一个还是高海的弟弟高河。
听到高海的话,高河一口将碗里的麸糠糊糊喝个干净,然后开口道:
“大哥,你有什么事情想合计?有赚钱的路子还是?!”
高河说完,另外两个男子也都将目光看向了高海。
高海看着几人带着希冀期待的目光,并没有直接回答高河的问题。
高海将目光看向高河问道:
“老二,你家现在的粮食还够你家撑多久的?!而且再过个几天,又得给狂狮帮交例钱,到时候交了例钱,你家还能撑多久?”
高河听到高海问起这个,没有立马回答,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然后又抬头扫了一眼高海几人,这才摇了摇头,重重叹息一声道:
“大哥,我家里现在什么状况你还不知道吗?”
“家里已经吃了快一个月的麸糠了,现在连吃个麸糠都是省着吃,至于下个月的例钱,那更是挤都挤不出来了。”
“我现在都已经做好了向狂狮帮借印子钱的打算了!至于后面还不还的上,我已经懒得去考虑了。”
听到高河这番话,桌上的另外两人也是跟着出声。
“我们家也是差不多了,这日子真是没办法过了!有时候都想着不如他娘的去当个土匪!”
“都一样都一样!现在村里除了夏家,家里一半棒子面一半麸糠都算是吃的好了!”
见几人互相诉苦,高海轻轻拍了拍桌边。
“娘的!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过的都不容易,说这些都没用!”
“我今儿找你们几个来,就是有个法子,至少能让咱们缓上一段时间。”
听到高海这话,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接着高河直接站了起来。
“大哥!什么法子?!屋里都是自家人,你直说就行!”
见高河这么说,高海用沉凝的目光环视几人,这才开口道:
“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让你们几个和我一起,咱们一起找夏家借点粮食和银子!”
“现在夏家家里就夏兰和夏阳两个人,前天还把家里的牛卖了,咱们村要说现在家里最不缺钱粮的就是夏家了!”
“就夏家现在家里的情况,便是借点粮食和银子给咱们,也不会饿着!”
听到高海的话,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当中。
高海说是借,但是眼下这旱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谁家愿意借粮给别人?
哪怕是眼下还算宽裕的夏家,也不可能愿意借粮啊!
那高海说的信誓旦旦的,那到底是借还是抢,另外三人心里其实都有了答案。
见几人沉默,高海轻哼一声:
“怎么都不说话?不愿意?这事怎么着也比找狂狮帮借银子或者去当土匪更划算吧?!”
听到这话,高河开口了:
“大哥,那夏家要是不借呢?咱们总不能硬来吧?那夏阳现在可是在城里武馆学武!”
高海冷笑道:
“怎么不能硬来?咱们在座几个,真论起来,哪个不是夏阳的长辈?!”
“他夏阳学武怎么了?真以为学武那么简单?那不仅要天赋还要银子!”
“夏家现在手上是有银子,但是那些银子要是用来学武,可就远远不够了!甚至可以说是浪费!”
“咱们找夏家借粮,也是为了保住夏老爷子的一辈子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家业,毕竟咱们身为长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夏老爷子的家业败在夏阳手上!”
“我知道你们还担心武馆那边,其实这个你们才更没必要担心,谁家武馆会管这种刚进去没几天的学徒啊?!”
“武馆收钱收的是教练武的钱,可不是收的保护费!我也说了,咱们论起来都算是夏阳的亲戚长辈,他武馆就算想要出头,也不能管别人的家事吧?!”
说着高海看向其中一个男子道:
“肖平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夏阳他奶奶还是你表姑呢!”
被高海看着的肖平此刻脸上露出犹豫挣扎的神色。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夏老爷子要是回来的话……”
这时,没等高海说话,高河开口了:
“怎么回来?夏老爷子一把年龄去服徭役还能回来?要是他都能回来,又何必顶替他孙子去服徭役?让夏阳自己去不就成了?!”
说着,高河看向高海道:
“大哥!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愿意跟你一起去找夏家借粮!”
“咱们作为夏阳的长辈,吃麸糠都在省着吃了,他还拿卖牛的银子去学武浪费,还不如借给咱们,等旱灾过去咱们再还给他就是!”
高河说完,又看向另外两人,问道:
“我干了!你们两给个痛快话吧!”
肖平和另外一人此刻看着高海和高河,心中其实都已经明白。
这两兄弟叫他们来就是唱双簧呢,高海和高河算夏阳哪门子亲戚长辈,八竿子打不着一撇!
只有他们两,能和夏阳过世的奶奶扯上关系,虽然平时和夏家没怎么来往,但是勉强能称得上夏阳长辈。
说到底,还是担心武馆才拉上他们俩,若是武馆真要出头,可以将事情往自家纠纷上掰扯。
不过虽然明白两兄弟是唱双簧,但是两人都有了相同的决定:
“高老大!这事我们干了!”
“对!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