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也以最快的速度画符。
之前她从没觉得这破符这么难画，她现在只能先拖时间。
“你弟不是我杀的。”
乔也无比认真的开口，换来了眼前人一声嗤笑，然后刀锋一转毫无征兆的插入了乔也的肩胛骨。
“再敢说谎试试呢？”
血顺着匕首汩汩往外流，乔也疼得几乎晕厥。
她的手几乎不能动，符纸一度画不下去。
“我真……”
刚开口，匕首转动了几下。
疼痛让乔也血液沸腾，她笑了，“好，我告诉你我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是怎么杀了你弟弟的。”
眼前人猩红着双眼把刀拔了出来，再次插入，边插边笑，反复多次，犹如恶鬼。
乔也只觉得自己快死了。
她用尽全力撕掉有血画符布料。
“等我一会，我告诉你，是怎么杀你弟弟的。”
血沅并没有阻止，她倒是要看看乔也能说出什么真相。
右手没法用，乔也用左手接着画，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宋文书的声音随之传来。
“你听着，凡事都可以商量，放出人质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喊话苍白无力。
乔也深知这会能救她的只有自己。
作战经验让血沅拉上了窗帘，以防狙击手突然袭击。
拉上窗帘，她一步步走到乔也身后，因为疼痛娇小的人瘫坐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可血沅觉得跟她弟弟丢了命比起来远远不够。
她半蹲下去，把匕首架在了乔也脖子上。
“我耐心没了，你最好赶快说。”
呼吸近在咫尺，黑暗中，乔也嘴角上扬，露出嗜血的笑。
“你知道的，反派一般死于话多，你弟弟是，你也是。”
“去死吧。”乔也反手把布贴到了血沅身上，符纸奏效。
乔也努力起身，因为布不能粘在血沅身上，所以乔也的手始终不曾动一点。
“拿匕首戳自己。”
命令下达，行动立现。
血沅一刀刀捅进了自己身体里，犹如刚刚对乔也一样。
直到千疮百孔，符纸染血线条不显现，逐渐失效。
血沅渐渐恢复了自己的意志，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倒地不起。
乔也把布砸到了她身上，“现在你知道你弟弟怎么死的了吧，你和他一样蠢。”
“不，你比他更蠢。”
血沅不断口吐鲜血，伸着手要去抓乔也，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毫无反击之力，最后手里攥着布，死不瞑目。
乔也强撑着身体往门口走。
开门那刻，她看到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震惊，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她最终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宋文书的嘶吼声，“医生！”
宋文书把人抱到了担架上，医生一边急救，一边抬着担架往电梯走，宋文书很自然的跟上，却被拉住了。
回头却见小张满脸震惊，又苦大仇深，“怎么了？”
“您还是自己去看吧，问题很严重。”
宋文书有些犹豫，一旁的女警很有眼力的开口说，“队长，乔也这里我们看着就好，你留下来处理这里的事吧。”
“嗯”宋文书最终点头答应。
他转身进了房间，扑面而来是浓重的血腥味，然后就是浑身是血死不瞑目的尸体，宋文书瞬间眉头紧皱。
再走近点尸体上是数不清的伤口清晰可见。
宋文书震惊了，“这是怎么回事，乔也做的？”
法医回答，“不是，看切口像是自己动的手。”
疑惑的表情占据了每个人的脸。
“自己？”
“当然进一步的情况，要经过解剖才能知道。”
宋文书头都大了，他才上班不到两天，在他管辖的地方出现了两条人命，还都是意外死亡。
性质之恶劣，足以让有心人用这件事大做文章。
可这都是次要的，查清真相最重要。
两桩命案发生的时候乔也都在，真的是她杀的吗？她真的有这么大本事吗？
乔之年赶到的时候，酒店已经戒严了，警戒线围绕着整个酒店。
下车后所有人都在说，里面死了个女人。
那一刻乔之年站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李管家从来没见少爷这样过，连忙开口，“少爷，您先别难过，或许死的不是小姐呢？”
李管家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都透着心虚，血沅二组组长，战斗值仅次于一组组长，是连特种兵都打不过的存在，乔也这样一个弱女子，要多幸运才能在她手下活命。
可是这话到乔之年耳朵里，就成了最后一片浮萍，在他快要溺死的情况下，救他一命。
“你说得对，不见到尸体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乔也已经死了的。”
乔之年疯了一样往里走。
却被拦在了警戒线外。
“让开。”
警察都是知道眼前人是谁的，他们惹不起可是职责所在，也不能让他进去。
“乔先生，这里是案发现场，您不能进去。”
“滚开！别让我说第三遍！”
警察也没见过这样的乔之年，平时人前的乔少爷都是风度翩翩的，此刻却是像疯了一样。
再也不敢拦，乔之年往里走。
在酒店大堂撞上了抬着尸体下楼的一行警察。
乔之年走上前，却被警察拦住了。
他看向宋文书，“死的是我，是乔也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宋文书断断不会相信平日最高傲，最事事不在乎的乔之年此刻会像被抛弃的狗狗一样，眼眶含泪，眼巴巴的看着尸体。
看来他还是挺在乎这个妹妹的。
“不是。”
在得到想听的答案之后，乔之年松了一口气。
“我妹妹在哪？”
“她受伤了，送去医院了。”
“你们都是废物吗！连个弱女孩都保护不了！”
乔之年骂完就走，留下石化的一堆警察。
宋文书叹了口气。
乔也真的弱吗？那这两条人命又是怎么回事。
乔之年赶到最近医院的急诊，一眼就看到了手术室门口的警察。
他凑了上去，问，“怎么样了？”
“失血过多，创伤面积过大，医生正在抢救。”
乔之年一拳砸在了墙上。
他真是该死，没事喝酒干嘛，不喝酒就不会失控，也就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