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推着自行车走近,才看到他头发半湿,肩膀上的布料也湿答答的。可能因为是养病,他憔悴不少,再配上这半身水,显得尤其狼狈。
我不清楚他恢复得怎么样,也不会关心。
与他目光相撞,我恶言恶语,“你来干什么?你见过我爸了?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
“和卿,你说不再关心我,就真的不再关心我了?我在医院是死是活,我的腿能不能动,你都不在意了吗?”
他死皮赖脸的模样,真让我觉得恶心。
“薛家兴,我不想跟你多说话。”我把自行车停到一边,“请你走,不要跟我爸说话,也不要干扰我的私事。你不要逼我。”
说到底,薛家兴劈腿、薛家兴自杀逼我救他,我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就是罪魁祸首!
他有什么理由在这里质问我不关心他?
当初是陆时洲仁慈,愿意预支我十年工资。我要是遇不上陆时洲,薛家兴也会和陈非乾一样,他肯定会逼我去卖。他就是这么自私!
伸出手,他抓住我的手腕,“和卿,陆时洲有什么好?他不是有于娉婷吗?于娉婷这么狠,怎么会放手?上次于娉婷把你折磨得全身是伤,你怎么知道她以后会对你什么!我现在可以正在慢慢站起来,经过车祸,我看清你对我最好,我不会再辜负你!你跟我,别再跟有老婆有儿子的陆时洲纠缠!”
他声音越到后面越大。
我挣不开他的手,情急下左手给他个耳刮子!
“你住口!”
那个瞬间,他僵住了表情,根本没料到我会动手打他。
我趁机挣开他的手,“薛家兴,你别像疯狗一样四处乱咬。你要有点良心,就别来找我。这一巴掌你挨得不亏,你出-轨时我打你一下你还我两下,你是不是就觉得我好欺负、没脾气?薛家兴,我对你死透了心!你要是在我爸面前胡说让他气出什么好歹来,我会恨你!不再是给你耳光!”
原本我这里事情已经够多了,薛家兴还来凑热闹,无疑雪上加霜。
薛家兴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为此,我头痛不已。
绕过他,我继续放狠话,“薛家兴,你再来我就告你扰民!最好了就走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你。”
“和卿……”
他故意变软的声音,让我听到就觉得恶心、恐怖。
现在他给我的感觉就是阴魂不散,既然他说他的腿开始好起来,他为什么不按照当初许诺的样子不再理睬我。
薛家兴又要拽拉我,我吃过亏,远远避开。
大概是因为他还不能走,在我推开他往楼上走时,他没有追上来。
拿钥匙前,我调整好情绪。毫无疑问,我在进门后闻到扑鼻的饭菜香。
我爸恰好从厨房出来,“见过薛家兴了?”
他那模样怪怪的,我生怕他从薛家兴嘴里听到什么……
我支吾道,“爸,我……”
“跟薛家兴吵架了?”我爸似是了然,“这臭小子不要脸,刚才我看到他在楼下等你,泼了他一盆水,没想到他还死赖着不走。”
能把我爸逼成这样,薛家兴也是极品。
我想到我把淋他一身水的模样,无端觉得解气!太解气!
“所以,你没听他乱说什么吧?”
他回:“我要听什么?他辜负我女儿的青春,现在腿伤了回过头说我女儿最好?这样的男人说出来的话,根本不可信。”
看架势,我爸是没听薛家兴说话的。
我抚了抚胸口:幸好。接下来的日子,我只能希望薛家兴有点良心、有点自尊,别再瞎搅合。
“爸,我们别想不开心的事情了,赶紧吃饭。”我讨好道。
他看向门口,“陆时洲怎么这么不准时?”
我错愕:“爸,你自己联系陆时洲了?”
“我还等你啊?”我爸恨铁不成钢,“和薛家兴在一起时你就太迁就他了,现在和陆时洲在一起,你也不能太自卑。再者,陆时洲他离过婚,不该跟我好好交代交代?”
“该该该。”我连声应是。
在我转身进厨房时,我立刻掏出手机编短信,提前跟陆时洲通好气。
虽然以陆时洲的才智,了解到进度是易事,但我还是不太放心。
“你放心。”
短信提示音响起的瞬间,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