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紧紧贴在腰上的腰带,“你别打趣我了,我这难受着呢。等会你的生日蛋糕,我估计是吃不下几口了。”
她打量我,替我调整衣服的细致处。
“和卿,这裙子我买小了,就没穿过。”她说,“你比我稍微瘦一点,我估摸着可以穿。没想到还真挺合身,看来你每天骑自行车来回,还挺不错,保持身材。”
肩上一重,她按我坐下,“我帮你化个妆吧。”
想到等会有媒体进来,我说,“化浓一点,越认不出我越好。”之前我化浓妆,还能蒙骗曾昊。
她立马看穿我,“瞧你的出息。”
哗啦啦倒出化妆用品,她挑拣在我脸上拍护肤水。
我闭上眼,全权交给她,“我已经把陆时洲带来了,他正在和于娉婷办离婚。这事一时半会急不来,而且你真想把我爸妈气死?你还不知道我爸?”
“太知道了。”她回,“我觉得你爸跟我爸骨子里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你把身上是油墨味,我爸身上是铜臭味。”
我补充,“我爸身体不太好。”
“你放心,妆呢,我化合适的。你呢,绝不会在我的生日上曝光的。生日宴是面具主题的,等记者能进来,我们都戴上面具了。”
终于,我放松下来,“那就好。”
她意味深长地说:“许和卿,你别高兴太早。”
我连连求饶,“女王大人,你就放过我吧。”
她轻哼,不再搭理我,专注在我脸上涂来抹去。沈清露对化妆品可谓了如指掌,很快大功告成。
缓缓睁开眼,我盯着镜子的脸蛋,稍微有点陌生。果然,正儿八经的化妆和本人是有点差别的。
麻利拾掇好她的化妆用品,她拎起一双黑色高跟鞋,“穿上它,我们就去战场。”
我弯腰穿鞋,站起来走了几步。沈清露不愧是了解我的,尺码合适,走起来也算舒服。
沈清露跟我不一样,她不仅长得精致,且自带气场,又有自信。她抬头挺胸,款款走下楼梯,自然会成为全场的焦点。而我,就这么顺带地被注目了。
挺直脊梁,我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双眼放空,我在人群中发现朱珠。我觉得欣慰,两个人容易吵起来,在诸如生日的大事上是不闹别扭的。
下楼后,沈清露去招待其他的客人,我则走向朱珠。
她穿着利落的纯白连衣裤,在灯光下她皮肤白得快要透明,看起来十分娇弱。
不等和朱珠寒暄,陆时洲和元礼就走过来。
朱珠弯腰,摸了摸元礼的头,“小家伙,还认得朱老师吗?”
他怯生生看我眼,回答:“认得。”
朱珠目睹他的行为,笑得肆意。
“和卿,陆时洲,我去找沈清露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三个了。”
朱珠走远,陆元礼盯着我看了好久,大眼睛滴溜溜转,“老师,你变难看了。”
我:“……”
陆时洲则在我耳边低语,“变美了。”
我:“……”
等到沈清露让在场所有人抽面具,我拿出之前挑拣好的黑色羽毛面具戴上。沈清露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什么风格都有。原本单一的生日宴,顿时变得有趣起来。
陆时洲是遮住一只眼的黑色面具,有点像《歌剧魅影》里的男主,迷得我呼吸一滞。他调试好面具,将我拉到怀里,正儿八经地凑近我,“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胆子变大了。”
我避开让我酥-痒的气息,偏头去找元礼。
元礼的则可爱多了,是以流氓兔为底图的。
宴会进行大半,我终于知道沈清露为什么让我别高兴得太早。她有设置游戏环节,最后一项是她随意喊两个人上来拥-吻。
而我和陆时洲,是她钦点的“幸运儿”。
在如潮翻涌的掌声和起哄声后,我和陆时洲被推上临时搭建的舞台。朱珠也有意撮合我和陆时洲,突破重重人群走来,帮我看着元礼。
当众拥吻?
既然被沈清露逼到这个程度,我有什么办法?
不幸中的万幸,我有面具。
他比我快,在浪潮般的声息里,挑起我的下巴,衔-住我的唇。
辗转,深入,延绵不休。
直到后来,旁人的声息远去,只有我和他唇-齿-交-缠的靡-靡-之-音。
吻到头晕目眩、头重脚轻,我终于得以走下舞台。
游戏环节结束,有沈清露的专访,来宾则可以自由玩乐。
朱珠跟人跳舞,我和陆时洲父子躲在角落里。不过陆时洲造型太招人,时不时有美人来邀舞,往往不等陆时洲拒绝,陆元礼先拒绝了。
“和卿,熊旖旎抓到人了。”陆时洲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是这么一句。
我正要喂元礼吃水果,听到这消息,手一松。“啪嗒”,切好的火龙果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