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爸扯开她的手,“阿绣,你怎么还是不改呢?和卿都这么大,你别老拧来骂去的。她知道她要什么,该做什么的。”
听到我爸的话,我莫名鼻头一酸。
曾女士的后遗症还在,我妈撇撇嘴,松开我。
我爸按着她坐下,走到我跟前,“和卿,你和小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有问题就告诉爸,没必要为了解决这件事委屈你自己。不是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还是能应对姓曾的小子的。”
他越说,我越心酸。他是读书人,根本无法和曾昊沟通;我妈性子又躁又急,只会和曾昊呛起来闹得更僵。再者,我爸妈年纪都大了,经不起曾昊穷追不舍。
就算要面对艰难的生活,他也不想我受委屈。
我何尝想看到他临老却不能过上消停日子?
“爸,我和陆时洲没大事。你知道,我爱闹小脾气。你和妈都留在家里,我出去看看。你们放心,他真的很有办法。”
他敲打我的肩膀,“和卿,他要是宠着你,你一辈子都可以闹小性子。可你啊,也要看看他需要什么。相处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一头热啊。”
他真以为我和陆时洲有“小摩擦”。
我点头敷衍:“爸,你放心。”
我妈按捺不住插话:“行了,赶紧去!”
在我妈的催促下,我快步跑出门。
陆时洲的车停在门口,似乎是在等我。
我努力忘记昨晚的画面,深呼吸,故作无事走到车门。思考半秒,我还是决定坐在副驾驶坐。顺利打开车门,我坐下后问,“你在等我?”
他回:“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跟我一起,等一等,以防万一。”
“那快走吧。”我补充,“如果你真的愿意帮我们。”
“好。”
他专心开起车来,我余光看见他的侧脸。拐出第一个路口,我说,“陆时洲,除了昨晚的方式,我愿意以任何方式感谢你。”
“除了你不想给我的,我什么都有。”他轻描淡写道。
比起昨晚骤现的暗黑阴冷,他现在简直是拂面的春风。
“我……”
我跨不过去多年前的坎儿,更不能忽视他有妻子的事实。如果我能坦然与男人发生关系,或许薛家兴就不会偷-腥,可能我们早就领证结婚。
人生在世,那有这么多如果?
我就是摆脱不了缠绕我几年的梦魇。
“我不会再逼你了。”他近乎漠然,“昨晚的我,已经死了。”
我无端打了个冷颤。
约摸半个小时过去,他停车停在在一家品牌服装店前。我诧异,“你带我买衣服?”
“你进去随便挑一身,不用穿出来。”他说,“太冷了。”
“为什么?”我不解。
他解释:“你不能让曾昊认出你,所以你要装扮得与平时截然不同。”
我打开车门:“那行,我很快就好。”
“啪”,他抓住我的手腕,我下意识回头。他递给我一张卡,顺势报给我密码。赶在我拒绝之前,他又说,“我欠别人一份礼物,你今晚权当帮我试穿。等回s市我还会送人,这哪能让你花钱?”
动辄一两万的衣服,我买了还真肉疼。
我就近挑了黑色抹胸连衣裙,火速刷卡走出店面。
上车后,他没多问,继续开车。
眼见他越开越远,也不是去s市的,我不禁好奇。
“你到底去哪?”
“地下赌场。”他没藏着掖着,“曾昊急着跟你们要一百万,纯粹是因为他把家底输光还欠了一百万。估摸着是觉得讹你们能成功,这几天他还在赌场混迹,不分白天晚上。那里很乱,不过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就好。”
“我们去干什么?”我有个模模糊糊的猜测,还是希望听他的想法。
他简洁回复:“探底,取证。”
我不再多问。七绕八拐,他总算停下来。将车开到停车场,他率先说:“你到后座去换衣服,升起隔板后没人看得见。记得化妆化得浓一些,曾昊不能认出你。”
“可以。”
他下车后,我翻到后头,依他所说照做。
这大冬天的,换上裙子还真冷得慌,我披上大衣才出门。
“好冷,我们快进去。”
陆时洲一把捞住我的腰,“你现在是我的女伴,知道吗?”
我眨眨眼:“知道。”
地下赌场是什么样的,我不懂。但我看过赌侠系列的骗子,我演不了赌场好手,只能演赌场好手的女伴。
他熟门熟路,从暗门进入赌场。
里头暖气十足,门口的侍者第一时间取走了我的外套。
我穿习惯厚衣服,冷不防露出大半个肩膀有些不自在。目之所及,里头的美女个个比我性感妖艳,我才平衡一些。
陆时洲却久不见动作,我推推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他贴唇在我耳廓,“害怕吗?”
酥痒的气息,惹得我面红耳热,“不怕。”
“可我舍不得你进去了。”他的唇在我耳垂翕动,“你太美了。”
不及我反应,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闯入,“你们两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挡岑爷的路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