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市零下二十多度,欧阳蓝下飞机的时候,天空在飘雪,鹅毛大雪,欧阳蓝刷着手机,开始安排:“今晚我要吃鸳鸯火锅,羊肉串,生蚝和雪绵豆沙。”“好好好,都听你的。”季睿宠溺的回答。
来到餐厅,欧阳蓝一袭纯白色长裙及踝,最简单的荷叶领口设计,干净的落落大方,精致妩媚的脸庞,面带淡淡的笑意,莹白耳垂上,挂着一只紫钻的耳坠,颤颤巍巍的摇晃着,昏暗的灯光下,她美得像脱尘的妖精。“好看吗?”她问。“好看。”季睿回答,她的手被他攥着,他的掌心温暖,他的指腹轻轻地揉着她的掌心。他的眼神,甚至有些烫人,她能感觉到季睿连呼吸都是紊乱的。此刻,两人的目光深情对望。
过了一会,季睿喝了口红酒,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蓝蓝,接下来我们去哪儿旅行呀?”“巴哈拉赫小镇的莱茵河。”欧阳蓝慢悠悠地回答。“嗯,早些年我去过的,进入古城,满城的鹅卵石小巷和爬满青藤鲜花的半本质结构的彩色房屋,小镇静谧安详。”季睿回答。“嗯,书上记载,小镇背靠大片葡萄梯田,瞭望塔矗立其间,登上三层,可远眺莱茵河两岸,是小镇最浪漫的地方。”欧阳蓝说道。
季睿忽然想到在欧洲留学的时候,第一次看到欧阳蓝,她穿着白色的小裙子,长头发,脑后戴着红色的蝴蝶结发夹,手里还拿了一只白色的小兔子玩偶,坐在沙发上,像精致漂亮的洋娃娃。
那时的她,和今天的她,如出一辙,是让他的心动瞬间决堤,让他无法自持的小妖精。
露天的天台,隆冬夜晚,寒风吹过,很冷,季睿挡在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让欧阳蓝在这寒冬之夜,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欧阳蓝走出了酒店,视线朝着四周看去。山顶并不是只有日出可以看,周围还有不少大自然建筑而成的景观,都很美。她步伐悠闲的朝着不远处的小溪流走去,里面的水干净清澈,鱼儿游的很自由。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天,生命也很短暂。如果变成一条鱼,似乎也挺好的,也就是想想。
晚上的时候,山顶中心处有人燃起了篝火。不少男男女女围着篝火欢喜跳舞,高兴歌唱。她拿着一个小凳子坐在篝火旁边,看着季睿在烤鱼。鱼不是很大,所以很好烤,看起来熟了,季睿就朝着上面撒着各种作料,辣椒也象征性地放了一些。她咬了一口,香味扑鼻,好吃的不行,就是有点烫。簇簇焰火跳跃在她眼前,把她那清冷白皙的面庞照耀的都温柔了几分,加上她大口咬鱼的动作,娇憨可爱。
季睿吃了一口烤鱼,喝了一口身边放着的啤酒,他还没放下酒瓶,欧阳蓝就忽然拍了他一下,“把你的酒分我一口。”她的眼睛清澈透明,里面有火光和他的身影,季睿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拎起酒瓶递给了她。
……
凌晨两点,暖色调的卧室寂静,窗外春寒料峭,冷风萧瑟。
随着门打开,安冉起身,随即她的胳膊突然被握住,然后整个人又被拉坐回去。她不解扭头看去,只见安逸一双黑眸正凝着她,是那种很微妙的眼神。“你……”不知怎地,她心跳骤然加速,声音都变得紧绷起来。
“安冉。”安逸忽然叫她名字。安冉心跳漏掉半拍,“……呃,怎么了?”安逸没立马说什么,他看着安冉那双会笑的眼眸里。“怎、怎么了?”他这样,安冉突然被整得有点不会了,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抱一下我吧。”他说。抱一下我吧,这五个字听起来竟叫人有种心疼感,还有点小可怜的感觉。安冉眼睛眨了眨。他这是在求抱吗?!见安冉没反应,安逸索性伸手将她揽过来,下颌抵在她颈窝里,还是那股熟悉的栀子花香味,安冉下意识地两只手悬在半空中,攥成拳头,“……安逸,你现在很难过是不是?”
安逸没出声,彻底把脸埋在她颈肩,安冉动了动。“别动,就抱一会。”安逸声音很低。“好。”安冉轻应,她真的没再乱动,只是把悬在半空中的手伸向安逸后背,轻轻抱住了他。也许此刻什么都不用说,一个简单的拥抱便胜过千言万语。她静静的望着他的脸。他侧脸轮廓分明,鼻骨高挺,五官是万里挑一的好看。气质清冷又似玉,看上去平和温润,很快,安冉就熟睡过去。
凌晨五点半,S市的春夜温度偏低,路灯下挂着露珠的小草,闪烁着灯光。
阳台上无数种植在花盆里的铃兰花,一望无垠,白色花朵夹杂在翠绿色的叶子中,星星点点。
……
蓝桉今天穿着一件青柠色的连衣裙,衬得皮肤分外雪白,微卷的长发也慵懒的披在肩上。远远看去,像一只漂亮的小精灵。
李希眯了眯眼睛,视线不由自主的跟随着她。注意力被完全的吸引,他静静的注视着楼下的那道身影,看着楼下园子里,那道青柠色的身影正抱起一只小猫,玩的不亦乐乎的样子,他的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咚!”蓝桉不小心踢到了旁边的落地花瓶。沉闷的一记声响,有那么一瞬,无比清晰的回荡在走廊里。李希朝拐角方向看去,她的绿色裙摆露出了一角。“怎么了?有没有伤着?”李希跑来问。“没有,只是花瓶打碎了。”蓝桉咬了咬唇。“人没伤着就好,来,这里等下让拥人打扫。”李希关心道。“嗯,好。”
……
冷深坐在床上,身上盖着薄毯,脸色缓和了不少,只是眉宇间仍凝着浓浓的疲倦。他握着手机的指腹也紧了紧,低着头沉默了许久。
晚间的风携着一丝凉意,拂过他的肌肤时,身上即刻泛起了一层小颗粒,头发也被吹乱。
房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的光线有些暗淡。他轻轻地推开了门,一举一动都有意的放缓,怕吵醒了她。卧室里只有床头灯开着,床上那道身影背对着房门,像是睡着了。见她应该没大碍的样子,冷深才缓缓松了口气。他把托盘放到了窗前的茶几上,窗帘恰好被风吹的簌簌作响。冷深见状,轻手轻脚的关了窗。怕她着凉,又走到床边帮她盖了下毯子,床头灯透出的光线昏暗,却偏偏把俞陌的脸庞照的格外清晰。
浴室里极度的静谧,凸显的水珠滴落到地砖上的声音,好像都格外清晰,他抿了抿唇,出神了半晌才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