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百户如此说,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过五旬花白的胡须的汉子。
那汉子抬了抬手,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属下领命。”
陆长风对张百户拱了拱手,说道:“属下领命。”
陆长风心中暗想,只有三天时间,难道张百户要给我一个下马威不成?但他表面上毫无波澜,同时转过身去,对刘百户也拱了拱手。
“好了,此事就此打住,大家散了吧,各自忙各自的。”
众人三三两两散去。
陆长风随众人退出大厅,快步走向刘百户,说道: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望刘总旗多多照应。不知刘百户如何称呼?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处理?”
陆长风穿越过来后并没有当差办案过,不知道如何着手,只好先问问刘总旗的意见。
刘百户一边走一边说道:
“陆总旗,您不用担心,不过是抓一个小贼罢了。我在这县城混了多年,无需担心。走,先带上兄弟们去赵员外家看看。”
随后,刘百户与陆长风两人骑着鳞甲马,带着十多个下属一起来到了赵员外的家中。
鳞甲马与普通马匹略有不同,属于妖兽的一种。它外有一层鳞甲,耐力和防御都优于普通马匹,且不易惊慌,是一般有条件的人会选择的代步工具。
陆长风同众人来到赵家门前,只见四周高墙林立,深红大漆的大门紧闭。
一小旗上前敲响大门,门房抬眼看了看门口的人马,说道:
“差爷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说罢将大门关上。
“刘总旗,这赵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还要我们在门外等?”
陆长风心里暗道,难道不应该是锦衣卫办事,鸡犬不留吗?
“陆总旗,以后我们就是同僚了,托大,就叫我刘哥或老刘都行,何必那么生分?”
“那自然是好,以后就称呼您为刘哥。还望刘哥日后多多关照,陆某定会尽心尽力,与刘哥携手共事。”
“好说,好说。不过赵员外啊,他的来头可大了去了!”
“何出此言?”
“赵员外据说与上京的贵人们来往频繁,在这蒲州的一亩三分地,有三分之一的产业是他的,尤其是几个码头,养了数支大船!”
“哦?是上京的哪位贵人?”
陆长风心想,看来这儋州的水很深啊!
“那咱就不知道了,不过各个衙门口都要给几分薄面,要不然,一个普通的失窃案自有衙门处理,哪里需要我们镇魔卫出手!”
言语中,刘传多有不满。
正当陆长风还想张口询问,大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位老管家。老管家对着众人抱拳说道:
“各位大人,里边请。我家老爷已在厅内等候各位。”
众人下马,随着管家进入大院。
陆长风走进院内,只见院内修建错落有致,各式园林、名贵花草将这座宅邸衬托得十分典雅,让他大感意外。
本以为这园子的主人是个暴发户,没想到还有些许品味。
众人随管家来到会客厅,刚刚坐下,就见一众仆人训练有素,干净利落将茶水奉上。
刘传毫不客气,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呸地一声吐掉口中的茶叶沫子,说道:
“老子还是喜欢喝酒。”
话音刚落,庭外走进一位衣着华贵、体态圆润的中年男子。他手中戴着一枚金闪闪的大戒指,时不时搓着戒指,一双狭长的眼睛不时透露出一丝精明的光芒。
“哎呀呀,原来是刘大人,小人招待不周,还望大人海涵。等抓到那贼人,赵某必定设宴款待各位。”
刘传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说道:
“赵员外客气了,不如我们先了解一下案情如何?本官也想尽快了结此案,回去交差。”
赵员外看到陆长风也穿着总旗的制服,于是询问道:
“不知这位大人是?”
“这是刚刚由上京调任过来的陆长风,陆总旗,此次前来与本官共同调查失窃案。”刘传说道。
“幸会幸会,原来是陆大人。初次见面招待不周,还望见谅。等抓到那毛贼,赵某做东给陆大人接风洗尘可好?”
陆长风看了一眼刘传,说道:
“赵员外客气了,接风洗尘之事便不用了。现在要紧的是抓到那毛贼,还是先说说案件情况吧。”
“好的好的,事情是这样的。昨日夜里,东街仓库遭了一伙贼人,仓库里的货丢了大半。”
“刘大人,还望多多费心早日破案。赵某家中平白无故遭了贼人,丢失的东西中还有几样关系到赵某身家性命的重要物品。”
说着,赵员外从袖口里掏出几沓银票,悄悄地塞到刘传的袖口中。
刘传小眼一眯,脸上微微一笑,伸手让那几张银票滑落到口袋中,说道:
“本官自是晓得,居然有人在镇魔卫管辖之内犯下如此罪行。刘某定当严查严办。”
赵员外接着说道:
“烦劳刘大人了。丢失的这批货物是要发往上京的。”说罢,赵员外摆了摆手指,示意上面有人。
刘传面色微变,随后说道:
“既然这批货物如此重要,本官自当尽心尽力。现在差人带我去现场看一看吧。”
“好的好的,有劳刘大人了。来人,带刘大人、陆大人去失窃的库房。”
随后,在管家的带领下,刘传和陆长风一起前往案发的仓库查看。
在去往现场的路上,刘传对陆长风说道:
“那赵员外也是一头老狐狸,居然拿上面来压我们。”
“怎么?他跟上京来往如此密切?这批货难道有猫腻?”陆长风问道。
“不光是上京,据说和简阳的怀王往来也很密切。”刘传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里掏出那张银票,“老家伙就给了一百两。等案子结了,叫上兄弟们一起去醉月楼搓一顿,给老弟接风洗尘。”
陆长风点点头说道:
“哈哈哈,好的好的,等着案子结了,借着这赵员外的“光”大家一起好好喝一顿。”
陆长风暗暗想道,原来无论哪个世界,只要有人,就逃不了这些人情往来。往往太过清高的人,路走不长。